因为这个噩梦,短短数日,姜瑟瑟已经瘦了一圈,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那个噩梦已然成了她的心魔。
“瑟瑟,你看着我!”傅景行将药碗放下去,弯下腰与姜瑟瑟平视,嗓音寡淡却带了种莫名让人信服的力量,“你只梦到了梦里有人会出事,但并不代表出事的人,一定是我对不对?”
这么说,好像也没毛病,但是——
“我身边的人,只有你最容易受伤呀。”毕竟怀臻有很多敌人的。
傅景行眼神危险眯起来,“在你眼里,我很弱?”
“没有,没有,我的怀臻很强的。”姜瑟瑟抱住他的胳膊,觉得傅景行说的很有道理,他很厉害,一般人伤不了他,那梦里出事的就不是他。
可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嗳,怀臻,今天陛下召你进宫干什么呀?”
她这话问完,就见傅景行眼底滑过一抹歉意。
“怎么了?是……”
傅景行摁住她,“青州的山匪太猖獗,陛下派我去青州剿匪,可能得一个多月才能回来。”
姜瑟瑟还有两个多月,就要生产了,他不想离开她,可是……
“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姜瑟瑟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奇怪,“你是将军,剿匪这种事为什么要你去呀?”
傅景行把姜瑟瑟拥入怀中,“因为那个山匪首领,是我父亲以前的旧部。”
“既然是公公的旧部,好像也确实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傅景
行摩擦着她的发顶,语气歉然,“瑟瑟,我……”
“哎呀,你就放心去吧!”姜瑟瑟知道傅景行要说什么,打断他的话,“祖母、郭姑姑、淼淼她们都在,我会好好的,你别担心我呀!”
姜瑟瑟这话,出乎了傅景行意料之外。
他以为,小丫头听到他要去剿匪,会哭鼻子,却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
姜瑟瑟想了想,眼神期待问“那我临盆之前,你能回来么?”
怀臻去青州剿匪是君命,违抗不得,可她还是希望,在她临盆之前,他能回来,有他在身边,她才会安心。
“怀臻?”
“能回来,一定能回来。”傅景行抱紧姜瑟瑟,轻吻着她的发顶,心里很愧疚,这段时间不能陪在姜瑟瑟身边。
姜瑟瑟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嬉笑道“哎呀,不要这么伤感嘛,就当我把你借出去了两个月,两个月后,你要安然无恙的回来呀。”
啧!这小丫头!
明明是他安抚她的,怎么反倒她安抚起他来了。
傅景行哑然失笑,揉了揉她的发顶,端起旁边的药碗,正要喂她时,姜瑟瑟一把夺过药碗,一鼓作气全喝了,小脸瞬间皱成了包子,“好苦,快快快,蜜饯……”
还没说完,傅景行已经把蜜饯塞进她嘴里了。
一个蜜饯很快就被吃完了,姜瑟瑟靠在软枕上,像只等着投喂的猫。软绵绵道“还要。”
傅景行又给她喂了颗蜜饯,姜瑟瑟张嘴咬时,刚好咬到了傅景行的指尖,表情呆滞了一下,撑着圆圆的鹿眼,看向傅景行。
“吧嗒——”
蜜饯碟子摔在地上,傅景行抬手揽住她的后脑勺,瞬间吻了上来。
姜瑟瑟紧紧攥住他的衣襟,眼里有水光涌上来。
虽然她表现得很没心没肺,但是她心里其实不想让傅景行去的。
她现在已经显怀了,行动都不方便,腿还常常抽筋,她想让怀臻陪着她,可是,可是……陛下下了旨,怀臻如果不去就是抗旨了。
如果自己表现的舍不得,怀臻到时候肯定会分心的。
姜瑟瑟还有两个月就生产了,傅景行没敢闹的太过,在失控前停了下来,把姜瑟瑟揽入怀中,许下承诺,“你生产前,我一定回来。”
嗯,”姜瑟瑟的眼泪悄无声息落在软枕上,她抬起傅景行放在她腰上的手,孩子气道,“拉钩。”
崇明帝召傅景行入宫时,就说了青州事态紧急,让傅景行第二天就出发。
第二天,天边刚泛起鱼白,傅景行便起身去了书房,召来林山和林淼淼。
林山要随他去青州,林淼淼留在京都,她虽是女子,但武功谋略都不输男子。
傅景行道“我走后,京都所有暗桩,交给你调动,万事以祖母和瑟瑟安危为先。”
“将军,属下,属下是女子……”
“你觉得你不行?”傅景行冷冷打断林淼淼的话。
在他手下,向来能力是第一。
林淼淼咬了咬牙,“属下定不辱将军之命。”
“这是最重要的,其次盯紧林家的一举一动。”
虽说萧承元已死,林家没了倚仗,这几日,林鸿年一直以身子欠安告假,但傅景行总觉得,以他对林鸿年的了解,他绝不可能就这么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