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裴勉是萧姝瑶举荐过来的,他见此人才识过人,原本想重用来着,却不曾想,他竟然跟傅景行认识。
裴勉道“不敢欺瞒殿下。”
花楼之事,牵扯到姜瑟瑟,裴勉刻意掠过,只说了姜瑟瑟曾救过他一事。
“那可真是巧了。”太子如是说,心里却打定主意,回去便不再重用裴勉了。
傅老太君一脸慈祥坐在高座上,看着小辈们说说笑笑。
姜瑟瑟问起了昭儿,“姐姐,昭儿好些了么?”
“没事了,多亏了那位郭姑姑。”
大家聊着家常闲事,表面上和和气气的,但姜瑟瑟知道,这只是假象,背后是猜疑防备。
想到前几日那个梦,整顿饭,姜瑟瑟吃的都有些心不在焉。
饭后,傅老太君前脚刚走,太子便道“舅舅,孤有事跟你事。”
“去书房说。”所有事也该做一个了断了。
萧姝瑶和姜平等人也不愿意掺和,早早便告辞了。
“怀臻。”姜瑟瑟叫住傅景行,看了姜婉一眼,咬了咬唇角,想说什么,姜婉拉住她的手,佯装生气,“你要是再这么难分难舍的,姐姐可要走了啊!”
“姐姐,我……”
“他们说他们的,我们姐妹俩也说会儿话。”姜婉打断姜瑟瑟的话,将她拉走。
傅景行扫了姜婉一眼,带着太子径自去了书房,在案几后落座,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宫里的事,是不是你设计害得我?”一上来,太子就直接发难。
傅景行偏头
看向林山,林山忙解释“半月前,章院判回宫后没多久,陛下就处置了身边一个端茶的小太监。”
看来是崇明帝身体有异被章岩查出来了,而他身体有异,跟那个小太监有关。
傅景行眼皮微抬,“那个小太监是你的人?”
“是。”太子气的都要喷火了,“就因为孤让你去青州剿匪,你就这么记恨孤,让人这么害孤?!”
东窗事发后,崇明帝传他入宫,并未提及小太监在他茶里动手脚一事,但却当着他的面,杖毙了那个小太监,罚他在殿下跪了半日。
显然,崇明帝知道了那个小太监是他的人,而崇明帝没把这件事放到明面上说,他也不能提,只能吃了这个闷亏。
“太子殿下,您误会了,那不是……”
“出去。”
傅景行发了话,林山不得不丛,忙垂头退出去。
待门关上后,傅景行从案几后站了起来,“萧承睿,我给过你机会了。”
这一个月内,他刻意没打听外界动向,也没见萧承睿,就是想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现在看来,是他高估了他。
“你……你要做什么?”
萧承睿见傅景行一脸杀气朝自己走过来,膝盖瞬间发软,却强撑着道,“孤,孤是太子,你,你……”
话没说完,被傅景行一脚踹到膝窝上,整个人狼狈跌在傅景行。
萧承睿表情瞬间凶了一下,“傅景行,孤是太子,你敢这么对孤,孤要……”
“杀了我?”傅景行倾身上前,玩味笑道,“你不是已经做过了么?”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很好。”
傅景行伸手,从案几上拿起一把匕首,“那我帮你回忆一下。”
傅景行向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萧承睿一见他拿起匕首,吓的脸都白了。
当即认错“舅舅,舅舅,我错了,我错了,我只是让人伤你,没想取你性命的,真的,我发誓,我发誓。”
如今萧承元不在了,他们三人之间的平衡被打破了。
萧承睿不满傅景行屡次对他不敬,又忌惮傅景行的兵权,怕他以后功高震主,谋士里便有人给他出主意,让去行刺傅景行。
他知道傅景行的武功,也没指望着
成功,只是想着给傅景行一个‘教训’。
傅景行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你派人杀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我是你舅舅?”
“舅舅,我错了,我错了。”
萧承睿知道,傅景行这次是真动怒了,事到如今,他手上唯一的筹码就剩他母后了,“舅舅,你就看在我母后的份儿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你还有脸提长姐!”傅景行一把揪住萧承睿的衣领,将他提起来,“要不是看在你是长姐唯一的血脉上,你觉得,我会一而再再而三,保你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傅景行这一句‘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像是狠狠扇了萧承睿一巴掌,他从小到大的委屈,瞬间倾泻而出。
“是,我是烂泥扶不上墙,可傅景行,你扪心自问一下,我为什么烂泥扶不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