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你什么,阿音?”而这一声刚好取悦了李裴,他轻笑了声,“我还以为比起那些终日只知道规劝君王的良臣,你更喜欢反其道行之,做个佞臣。”
没有半分嘲弄,可正是如此,却让福南音更加不自在。
只是两人靠得太近,李裴说话时的气息扑在他的脖颈上,福南音脑中思绪忽然停滞了一瞬,原本想说的话也遗失在口中。
“说说正经的。”见人被逗得狠了也不说话,李裴嘴角噙笑,索性转了话锋。
“柯顺哲想要趁我离开中原在朝中换上他的暗子,那就让他换;他想要拿我与漠北国师之事做文章,便任他做……”
福南音讶异的便是他这副放任自流的模样,即便知道李裴手中不会一点底牌也不留,可终究太过麻烦。他不懂什么逗猫的乐趣,也懒得事后苦心步步为营,只喜欢防患于未然。
他将手抵在李裴肩上,微微用力一推,两人之间便拉开了几分距离。
“将计就计。可殿下的‘计’又是什么?”
李裴顺势扯住了他那只手腕,将人直接从身前拉到怀中。力气的确大了些,却有分寸,另一只手小心护在了福南音小腹之前。只是这一来一回,拉拉扯扯,两人的气息又再次纠缠在了一起。
没有回答,空气中弥漫着的味道都是湿漉漉的。
李裴那点见不得光的坏心思起了,一时半会自然停不下来。他昨日偶然发现了福南音耳垂上的敏感点,此刻便那牙齿反反复复轻轻咬着,看怀里的人眼中清明再次蒙翳,双颊上泛红,偏紧紧咬着唇不发出声。
孕期的人,真的很容易情动。
“国师那么聪明,不如就猜猜看。”
说完,他又在那红透了的耳垂上亲了亲,引得人一颤。
“你……先停下。停下我猜。”
李裴一笑,“猜对了,我就停下。”
福南音忍得在他怀中蜷了身子,急促的喘息像是在掩饰什么,“你……”
李裴是知道他脾气的,自己将他欺负得这般狠,这一个“你”字后面怕是要跟不少怒言了。他本就没指望福南音在这种情况下真的开口与他分析什么将计就计,正要松口,没想到怀中人却说了话。
“柯顺哲手上的暗子……是你的人……”
李裴未置可否,眼中的笑意却又更深了几分。
“还有呢?”
在耳边的低语太过撩人,福南音别开脸,反过身仰头靠在李裴的肩上,慢慢缓着气息。
“另一个……”
他闭着眼,感受着李裴的手从他扬起的脖颈一点点滑下去,探入里衣,在胸前滞留了一会儿,再向下时又克制地停在了那隆起的小腹处,轻轻打着圈。
“我猜不到。”
身后的人了然一笑,低头间嘴唇蹭过福南音的耳廓,那地方便登时热得如烧起来一般,红了一片。
“你猜到了,阿音。我冒着群臣口诛笔伐也要同你扯上关系,那是因为……”
李裴俯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福南音愣了愣,想要侧头去看他,却反被衔住了唇。
“唔……”
唇齿相融,连带着那句疑问也被掩埋在了两人缠绵的吻间。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分开时,福南音竟感到了一丝缺氧的晕眩。他失力地靠在李裴身上,无处可放的手却摸到了抵在他后腰上那东西。
都是有的,福南音登时便懂了,面上那还未褪去的潮红更艳了几分。他抿了抿唇,手却没有松开,听着身后李裴陡然沉下去的喘息声,道:
“说点正经的,殿下。”
“我将府中的暗卫尽数支了出去,除了昨日传信和将刘医工带来的那个外,国师府中的的确确只有你我二人。你起初不是不信吗,现在猜猜,为什么……”
隔着两层布料,福南音手上并不留情地动了两下,感觉到李裴身体猛地绷紧了几分。他勾起唇报复一般笑了声,
“猜对了,就给你。”
即便早就知道福南音的性格根本不会如此乖顺地任他摆弄,李裴却如何也没想到在这方面一向懵懂谨慎的人会想出这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法子。
李裴忍着那股从脊骨传来的酥麻刺激,忽然有些后悔昨日他藏书阁中教给福南音的太多了。
“漠北王对你心存忌惮,所以你便以退为进。”
他叹了口气,“既然将你送走后会将你留在漠北明面上的势力拔干净,自然也会怀疑你这次回来是否真的两手空空。”
只有确认了福南音彻彻底底地失势,漠北王才能放下戒心,相信他从长安带来的情报。
因此,国师府外此时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福南音,但凡又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这次的计划不但会落空,他们也不一定能轻易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