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画不在意:“谁知道呢?”
四魂之玉又问:“所以,画画最后一个愿望是让我消失,对吗?”
栖画拿过他手中的玉,收了懒散的神色,颇有些虔诚:“我最后一个愿望呢。”
“希望阿玉能够以妖怪的形态活在世上,有血有肉,而不是一块冰冷的玉。”
四魂之玉猛然抬头,眼中的情绪格外复杂,好像十分激动,激动到不能言语,就连心声都被遏住。
栖画好笑的看他,把玉又放回了他手中:“前两个愿望都不重要,最后一个比较重要,看你。”
都看你的意思,即便不实现也无所谓。
系统代码闪烁。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西国的那些被栖画捡回去的小妖怪会那么喜欢她,还个个都死心塌地。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犬夜叉见到她,拔刀的时候都心情复杂,下不了狠手。
——因为得到过栖画的温柔。
明明那么无情,结果一旦温柔起来,简直暖到了心窝。
系统长舒一口气,好在他不是人类。
栖画没有等四魂之玉的回答就离开了,路过一座城池的时候,拐了个弯,买了好多好吃的。
双份。
回到人见城,奈落坐在庭院,因为瘴气的原因,寸草不生,显得阴沉,而且寒碜。
奈落面前摆着张矮桌,上面放着茶盅,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茶,也不知道这么小的被子,奈落是怎么做到一直喝也喝不完的。
他见栖画,眉眼越发柔和:“回来了?”
栖画:“嗯。”
她在心里问系统:“我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系统隐隐也有这种感觉,等他看到奈落自然而然地帮栖画整理衣服,洗手擦脸的时候,顺便喂栖画吃零食的时候,突然悟了。
“可能,奈落还没分清楚,父亲和男朋友这两个角色的差别。”
栖画也悟了,这么一想,确实是哦,比犬大将都会当爹。
她把小吃分了一份给奈落:“给你带的。”
奈落:“画画真好呢。”
栖画:“……”
说的这么情真意切,如果她没有听到心声就更好了。
——“出门竟然还记得我。”
栖画:她给奈落留的印象究竟是有多差,难道一个转身就能把人抛弃了?
系统略感心酸,他竟然从奈落毫无起伏的心声听出了些许的受宠若惊。
看看孩子平常都被压榨成什么样了!
渣女!
“画画。”
“?”
奈落:“嘴巴沾了东西。”
他伸手就要帮栖画擦,栖画纯粹是自然反应,听到奈落的话就舔了舔嘴巴,舌尖一卷,残渣就没了。
她抬眸,里面仿佛藏着细碎剪影:“还有吗?”
奈落眸色转暗,血红的眼睛翻滚着红浪,音调好似被沙砾磨过,哑的不像话:“还有。”
栖画迷茫:“嗯?在……”哪里?
剩下的话全部被堵了回去,口腔的点心味道还没散去,甜甜的,被男人仔仔细细地搜刮,不知疲倦,乐在其中。
栖画还抽空想了之前系统的话。
这样相处,瞬间就没有奈落养女儿的感觉了……等等,也不一定。
奈落稍微退开了一点点,两人之间唇瓣的距离很近,一说话就能碰到。
他蹙紧眉心,似乎是有些不满:“画画总爱走神呢。”
“在想什么?”
栖画迟疑,撞进男人深沉的眸子里,如溺水一般,不是很清醒,竟然格外老实的说了出来:“在想,你之前照顾过好像在养女儿,那我们现在——”
奈落静心等她下文。
“算不算,乱-伦?”
尽管奈落早就适应了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风格,听到这句话还是恍惚了一瞬,但也仅仅只是一瞬。
他贴了贴栖画的嘴巴:“这样可不算是乱-伦呢。”
栖画“?”
奈落小心地抱起她,好似抱易碎的瓷娃娃:“我教你,什么是乱-伦。”人见城的瘴气猝然膨胀,炸开了一团又一团,好似有什么惊世大妖怪现世。
凶狠,残暴。
栖画被放在床上的时候才反应来,奈落的教,是指什么。
她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奈落。”
“画画,结婚契要准备什么?”奈落双手撑在她娇躯两侧,禁锢着她。
栖画眼中的退缩格外明显,掩饰都没有。
——来的有点,猝不及防。
好像小女孩小男孩玩闪婚。
奈落伸手抚摸她的眼睛,很灵动,也有很多情绪,但偏偏,在这种时刻,出现的情绪都不是他期待的。
“画画不乐意呢。”
他直白说出,不再带伪装,戾气横生。
栖画眼睛被摸地有些不舒服,她眨眨眼,睫毛扫在奈落手指:“没有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