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脖子被掐,出口的话几乎是气音,断断续续:“我不是,愚蠢,只是,喜欢了,一个假象。”
奈落掐她的脖子更用力了,看着她面色涨红,眼神涣散,却在最后一刻甩开了她。
——应该杀死她的,不然后患无穷。
她恢复记忆和妖力,会反过来杀死他的。
栖画躺在地上,陡然获取新空气,咳嗽的身体蜷缩起来,脸颊染了薄红,咳出的泪水沾在了鸦睫几滴。
很诱人。
奈落冷眼看她,还在想为什么没杀了她。
栖画慢慢止住了咳嗽。
“你应该杀了我。”她说,“我记下了。”
“欺骗我玩-弄我,还有这个,掐我的脖子。”
她抬眼。
他们之间,明明他是居高临下的,却偏偏,好似她还坐在王座,垂眸漫不经心地看一只蝼蚁。
栖画声带沙哑,一字一顿的说:“我会报复回来的。”
奈落蹲下身,掐着她的下巴:“画画想怎么报复回来?”
栖画:“杀了你。”
“我从不屑玩这种手段。”
这种手段,把人抓到后,折磨凌-辱,这种卑劣无耻的手段。
奈落眼神阴鸷:“我偏偏就喜欢这种手段。”
就像五十年前的桔梗和犬夜叉,即便是让他们死,也要让他们满怀怨恨的死去。
即便醒来,复活,也回不到过去。
栖画手掌支着身子想要坐起来,被人俯视无所谓,但如果是奈落,她还不想那么惨。
但没成功,奈落的触手按在她脊背,压着她的腰肢,他手掌还攥着她的下巴,让她被迫仰头看他。
什么也不说,就这种姿势,好像在享受某种变-态扭曲的快-感。
栖画看他的脸,有些出神。
那种丧失记忆,没有自保能力的感觉很无助,人见阴刀,在那种情况下出现。
不论发生什么,都无条件信任她,支持她,保护她。
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栖画心想,果然,这种童话般的爱情,都是假的。
奈落捕捉到她一闪而过的情绪,笑了,收回了触手,让她坐起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的药膏,捧着栖画的手给她上药。
“画画,疼吗?”
栖画:“你去试试。”
奈落给她上完药,走到窗边,伸手放了上去,那种灼热感腐蚀着他。
良久,他回到栖画身边:“很疼。”
他说:“没有感同身受这种说法,我只有把画画经历过的都经历了,才能理解。”
奈落心疼又珍重的看她。
——用人见阴刀的脸,拨动她熟悉的情感,无异于朝她心口插刀。
奈落最擅长玩弄这些。
可惜栖画已经套上了面具,看不出她真正的想法。
但他刚刚捕捉到情绪,奈落笑了笑,他可以猜想出,栖画内心的痛苦。
他抚摸着栖画的脑袋,柔软的发丝顺滑无比,这样才对嘛。
高高在上的女王跌落神坛,也要在泥潭中苦苦挣扎。
栖画被奈落搂进怀里,耳边依旧是他的心跳。
咚咚咚。
仍然很剧烈。
是在兴奋?
过了会儿,栖画说:“你心跳的好快。”
奈落的情话顺手拈来:“因为有画画在身边啊。”
“哦。”栖画蹙眉,“有点吵。”
她见奈落禁锢她禁锢的厉害,索性顺势躺在了他腿上,没有那股声音了。
奈落垂眸,看她的睡颜。
恬静又漂亮。
在阴森可怖地狱一般的人见城,如同光辉。
一如当时在冥界,无数亡灵叫嚣中,她依旧美丽圣洁,动人心魄。
鬼使神差的想起了那天栖画给他的吻,奈落指尖摩擦着她脖子上的掐痕,慢慢垂下头,不自觉屏住呼吸。
栖画睁开眼,平静地看他,眼中是讥讽。
——不是没兴趣吗?
奈落:“啊,画画这么动人,我忍不住的。”
故意戳刀子这种事,奈落做起来得心应手。
栖画主动凑过去,很青涩,试探性的慢慢舔舐,像是在漫不经心的挑-逗,那种慢条斯理顿时逼退了奈落的理智,反客为主,霸道又粗鲁。
寂静的房间只留下交缠的声音,栖画被松开的时候,嘴巴有点麻,还有些呼吸不畅。
在奈落开口之前,她问:“这样够了吗?”
栖画:“你还想要吗?”
没有任何情-欲,只是单纯的询问。
但奈落就是读出了另一层意思。
——你想要我就给你,然后请你他妈的别再来打扰我。
奈落看她,在她的眼中看到的是人见阴刀的模样,但更是他被扒下皮囊,只是一堆丑拒肮脏的腐肉的卑-贱模样。
他突然想起了坏心思:“这幅皮囊,是人见阴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