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给侯爷很难收场_作者:瑞曲有银票(30)

2020-12-19 瑞曲有银票

圣上偏心,皇后娘娘严厉冷情,只知促他发奋钻营,拼死也要争那储君之位,他从了。

他开始学着结党筹谋,在朝中拉助力,日日忙于处理政务,案牍从未空过,似乎在以这种行为麻木自己。

尔后,他经历了许多事。

因为仁厚良善又急于求成,他给了一些人信任,又被一些人背叛。

羞恼并催之下,他渐变深沉,开始寡言少语,脸上的和煦春阳变作凛凛寒冬。

他疑心日重,认为所有人都会背叛自己,而为了避免预想中的事发生,他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连误判。

后来,他连自己向来最信任、最亲近的表兄,也误害了。

自此,他身旁再无可用之人。

畅意时,无人可语,崩溃时,无人抚慰。

又一次心力交瘁时,暗卫带他去了柳府,恰巧遇她在与一小童戏耍,那小童,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在梦中旁观了一切的她,看见他的眸子自那之后,寂如三冬。

那场梦境到了最后,彭慈月开始胡乱呓语起来,吵醒了小榻上的乐冬。

乐冬起身着了灯,护着烛到了彭慈月的床榻边。

留神一照,却见她额间冷汗涔涔,两边眼角温泪横流,嘴里还在不停在唤着“二郎”,间或又夹杂着类似于“二郎莫要如此”的话,似是极度痛心地哀声唤人,又似在对人苦求着什么。

见状,乐冬自是被唬了一跳,连推了好几下,才把困于梦中的彭慈月给唤醒。

看彭慈月终于睁了眼,乐冬吓得脸色都变了,慌忙问她:“小姐可是发噩梦了?”

彭慈月泪眼模糊地望着床顶的承尘,忽而坐起身,抱住乐冬呜呜哽咽起来。

乐冬想宽慰她几句,便问她梦见了什么,可不管怎么问,她都摇头不语,兀自哭得伤心,却绝口不提自己梦见了什么。

片刻后,彭慈月止了泪,在乐冬的伺候下换过寝衣,也净过面,却再不敢睡,生怕又坠入那骇人的梦魇中。-----------

大相国寺相亲过去没多久,柳府便请了媒人上门,要为柳五郎说亲。

钟氏差人去请了彭慈月到偏厅,却见她神色憔悴,疲色隐隐,忙问:“月姐儿可是昨夜没歇好?”

说完,还伸手探了探她的额温,倒是不像有发热,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又叮嘱道:“这秋露已有凉意,晚间可莫要踢了寝被才是。”

彭慈月一连几天都没有睡好,见舅母如此温慈关怀自己,可自己…

她面露愧色,低声道:“谢舅母关心,月儿无事的。”

钟氏摇头,让她收了谢字,又道:“好孩子,想来你也知道,舅母为何要唤你过来了。上回那柳五郎可是一眼就看中你了,请的媒人也是着紫褙的。这紫褙媒人啊,一般都是要提前起码半个月打招呼的,这样快便央了人,定是花了银钱截的档,足可见那柳家有多上心了,此事,你意下如何?”

彭慈月睁着眼熬到天明,心间将那几下梦境翻来卷去地,回味了无数趟。

其实,在听到柳家来人时,她心下已有了思量,可想到要出言拒绝,白白辜负舅母一片苦心,她脸上的愧色越发重了。

而钟氏也不是不会察言观色的,见她这样,便知应当是不肯了。

为免她女儿家面薄,钟氏便主动开口问道:“月姐儿,可是并未瞧上那柳五郎?”

彭慈月热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钟氏虽觉遗憾,但也知道这事得两情相悦,谁也强求不来。

她温声安抚彭慈月:“这也无妨,月姐儿莫要多想,相看这事本就就眼缘,岂能一次就碰上合心意的?日后慢慢挑选就是,不着急的。”

彭慈月垂着眼儿,给钟氏福身:“是我给舅母添麻烦了。”

钟氏不难看出,自己这位外甥女,这是还放不下那位二皇子。

她扶起彭慈月,叹了声:“你这孩子,我知你喜静,可也莫要整日憋在府中,和嘉嘉出去逛逛,这大好的秋日,便是踏踏秋也是好的。大夫说了,你身子骨弱,适当走动走动,也就不会总生病受罪了,那些个汤药喝多了,连饭食都吃不了多少,我瞧着,你最近可是又清减了。”

提起岳清嘉,钟氏这才想起最近都没怎么见到人。

等送走柳府的媒人,差去看岳清嘉的婢女来报:“回夫人的话,小姐用过早膳后,便闷在房里温书习字呢。”

钟氏听了,狐疑不已。

被自己老娘质疑的岳清嘉,确实正在温书写字。

她前几日从彭慈月那儿回来后,就开始暗戳戳制定自己的撩汉计划。

她灵感喷薄,脑子里列了一堆可行性清单,奈何没有个笔记本电脑在身边,只能靠手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