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心悸,柳忆红了耳根,不自觉将手往回收:“我、我好像没洗手。”
小豹子反应太过可爱,齐简没忍住,亲完又悄悄舔上一口。做完这些,他揉揉柳忆发顶,意犹未尽舔舔嘴唇,动两下腿,翻身贴到柳忆身上蹭。
同为男人,自然知道这动作的意思,何况,自己某个位置,也开始不安分,柳忆唰得翻下床,套上鞋子就往外跑。
在齐府晃荡一会儿,柳忆寻个阴凉地方,又把剩下的那三艺考量许久,看着天色差不多了,估摸着齐简也冷静差不多,这才慢悠悠往回走。
走到院子里,隐约听见房内有说话声,柳忆脚下微顿,停在门口,并没推门。
知文声音不算小,隔着虚掩房门,断断续续传出来。
“陇南的事情,基本妥当,柳将军再过几日便会拔营返蜀。北边的大军,也差不多同时离陇。”
静默片刻,柳忆猜测齐家多半点了头,只是门缝位置不对,他看不到里面情形。
在门外偷听可不太好,柳忆笑着摇摇头,而且凭齐简的听力,估计早就发现自己了。
不过门里除齐简和知文外,还隐约有另一个声音,弄不清那人是谁,柳忆不打算贸然进去。
知文说完之后,隔上许久,那个人声音响起:“说来奇怪,北部大军为何要离营攻去陇南?这里面,会不会有人暗中做手脚?”
“你是指谁?”这是齐简声音。
“属下是说三皇子,或者…”那人顿了顿,“太子?”
三皇子明显是随口说的,太子才是重点,柳忆撇撇嘴,认出这声音属于顾三秋,齐简说过,他是三皇子派来的探子。
看看门外空地,柳忆摸摸自己下摆,又看眼衣服颜色,觉得还是不能席地而坐。反正站着也是站着,他抿抿嘴,抬起双拳,屈膝下蹲,扎了个挺标准的马步。
齐简早听到有人进院子,也通过几不可闻的脚步声,认出进来的人是柳忆。
脚步声到门外便停止了,他对着质文晃晃头,知文松开眉头,低下脑袋。顾三秋还在絮絮叨叨说着陇南之事,应该没注意到有人前来。
齐简边听边起身,慢慢小踱几步,再走回来,然后渐渐加大步伐,来回踱了三四次,终于挪到门旁。
透过一掌宽的门缝,他往外看上一眼,眼睛微微睁大,嘴角上翘。
柳忆撅着屁股,弯着腿,双手握拳置于身侧,脸色表情凝重,目光幽远,对上自己视线,柳忆明显有点发愣,脚下打晃,险些摔倒。
好在他基本功不错,硬是踉跄两下,扭上半圈,站稳了。
柳忆尴尬地摸摸脖子,对着齐简做个嘘声手势,齐简挑眉,先前伸出去扶人的手,摸上门框,敲两下,回身看向顾三秋。
顾三秋心下一紧,以为齐简敲门框是有话要说,赶忙闭上嘴。
还好没被顾三秋发现,柳忆看到齐简回身,小小舒口气,平抚一会儿心跳,在偷听之余,想起别的事情。
他穿进来之前,是看过这本书的,可惜书的结尾被坑掉,很多伏笔也没解释。这其中,最让柳忆在意的,便是老管家的死。
刚穿越进书里时,他并没太在意这件事,在古代、不,哪怕是在现代,每天生病或者意外死去的人,还少吗?
那时候,他一方面年纪偏小,另一方面思维也没转变过来,虽知道柳家被陷害被牵连,却一味觉得,只要和太子、三皇子撇清关系,柳家就能安全。
直到亲眼目睹老管家死状,他才如醍醐灌顶,彻彻底底明白过来,自己活在古代,皇权至上,权谋较量无处不在,且人命,真的不值钱。
那时候慌乱不已,并没来得及细想,事后五年,身处蜀地,夜深人静时,他也曾仔仔细细将事情梳理,却总觉得,摸不到头绪。
书里柳家被满门抄斩,安的罪名是通敌。
可是自己老爸那脾气,通敌?怎么可能?
这次陇南的事情也是,明知道有危险,却义无反顾率兵前去,只是因为明白,如柳家不出兵,就算陇南驻兵死守城池,城内百姓也要死伤无数。
将军带兵,就是要守天下安定,这是柳将军一直以来的信条,也是他一直以来,对柳忆言传身教的东西。
这样的人,是不可能通敌的。
不是父亲通敌,柳家却被扣上通敌罪名,最有可能便是柳府里有细作。按着这个思路,柳忆也曾苦查几年,只查到三四个背景存疑的人。
京中口音,却多少带有北方习惯,这三四个人,在柳家抵达蜀地后的第三年,前后脚抵达蜀地,又都碰巧来到柳府谋事。
可是柳忆盯着这几个人许久,又没发现什么问题,非但没有问题,他们几个反而个个英勇善战,对柳府衷心到令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