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杳杳心中咯噔一下。
石壁。
壁画。
原来如此。
石峰山本就是群山起伏的构造,按理这种天然洞穴应该遍地都是,所以这一个两个的洞穴都是天然形成,洞顶极高,大小各异。
她心中顿时清明一下,睁开眼朝着外面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正好看到一副壁石画。
是了,北面那个出名的壁石画。
传说这面墙常年被隐藏在迷雾中,很难寻到,当真是灯下黑,这样光明正大可以储存盐的地方。
她之前应该只是被人带着绕了好几圈,其实被带走不远,那片树林之所以迷路,便是有人故意为之,谁知道他们竟然又阴差阳错去了隔壁的洞穴。
一时间,也不知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路杳杳轻轻吐出一口气。
“你们杀了我,我爹一定会杀了你们的。”路杳杳的声音可怜兮兮地响起,大眼泛上红意,眼珠含在眼眶。
水千森猛地转眼看向她,阴森笑道:“没事,还有太子和太子妃陪着我们一起上路,我们也是值了。”
路杳杳带三分泪,哽咽着开口:“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殿下让我做的,你杀了我,我爹爹一定会给我报仇的。”
她说的颠三倒四,形容可怜,一双大眼睛慌乱不安,虚张声势地威胁着。
水千森冷笑一声。
“我,我……”路杳杳哭得格外伤心,期期艾艾,哭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吵死了。”水千森大喝一声。
路杳杳被吓得一个激灵,抬起红肿的眼睛,哭得越发凄惨,声音也越发大了。
“算了算了,吓唬女人算什么。”江仪越见人握上了刀,打着圆场,“让人带到后面去休息吧。”
水千森气得可有可无地挥挥手。
路杳杳被人带到后面的小隔间里,隔间无人居住,冷冷清清,只在头顶留下一个小小的洞穴。
路杳杳坐在稻草堆哭了好一会,哀哀怨怨,凄凄惨惨,一唱三叹,只把两个守门的也哭得受不了了,不得不往外走了好几部,大骂好几声晦气。
她见人走远了,这才一边嘴里哭着,一边在小隔离小心翼翼地转着。
这个隔间实在干净,除了稻草一点东西也搜刮不出来。
她摸了摸靴边的匕首,这是她爹爹亲自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自小被她贴身带着。
这把刀开过封,最难得的是,匕首上还有一个暗扣,一按下变成突出能承受千金的金乌丝,只是距离不长,堪堪只有三米。
她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皱了皱眉。
长度是够的,只是素来没有锻炼的小胳膊小腿,靠着一根丝,凌空而上是断然爬不上去的。
她捂着肚子,泄气地坐在稻草对上,愤恨地搓着稻草,打算做成一个长条看能不能缠到细丝上,让她扑腾上去。
就在此刻,她听到听到头顶有个鸟鸣声,清脆悦耳,连绵不绝。
她一愣,猛地抬头。
只见那个洞穴中露出半张熟悉的脸。
卫风!
一根绳索从头顶缓慢又小心地滑了下来。 ,,路杳杳接过绳子, 朝着外面看了好几眼,见那两个侍卫还站在远处说这话,正打算绳索缠在腰上, 下意识皱了皱眉,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疼的肚子, 犹豫片刻只把绳索绕在手腕上。
卫风臂力极大, 凭空拉着一个路杳杳, 绳子也很快动了起来,路杳杳很快双脚离地,吓得她赶紧闭上眼。
绳子虽然上升得很稳,但质感极为粗糙, 勒得她的手瞬间出了几道狰狞的红绳, 疼得她眉心紧皱。
两人动静很小,路杳杳不敢出声,眼睛时不时盯着站在不远处的两个侍卫。
门口两个侍卫见人没动静,心中松了一口气 骂骂咧咧地重新回来, 只是一回头就看到路杳杳不见了, 再抬头,就看到她被绳子拉着, 已经快要接近洞口了, 不由神色大惊,拔出佩剑大声喊道:“来人啊, 人跑了, 人跑了。”
路杳杳脸色一白。
接连吼声在洞穴中回荡, 很快就引起外面的动静,脚步声,刀鞘声, 此起彼伏传来,洞穴门口很快就。
卫风没想到人来的如此快,大喝一声:“抓紧。”
路杳杳双手抓着绳子,整个人蜷缩着 ,卫风手臂爆发出大力,直接把人一把提溜上来,抱在怀中。
冬日凌冽的风灌得她吸了一肚子冷气,她咳嗽几声,喘息说道:“去山下,找清宴。”
卫风把人背在背上,用力抱紧,几个起落便下了山顶,朝着山下纵身而去。
“有看到殿下呢。”路杳杳迎着扑面而来的那股风,艰难问道。
卫风摇摇头。
“你上来可有察觉出什么异样。”路杳杳眼皮子跳了一下,下意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