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一旁的吴王,郡主也不过是客套了几句。
沈煊的疑问这般明显,谢瑾瑜又哪里会不明白,送走了两位王爷。谢瑾瑜不由叹息道:
“吴家虽然跋扈,但殿下本人却并未与之同流。宁王殿下入朝十几载,迄今为止少有可让人指摘之处。平日里,对安华等一众小辈也颇为照顾。”
“可那吴家所做之事,焉知没有对方的手笔?”!”
江南之中,吴家大肆敛财,不正是为了这位殿下吗?虽说这般想法着实有失公允,然而对方这么轻易的撇开两者关系。也让沈煊颇有些吃惊。
“不管暗地里怎样,殿下极其追随者从未为吴家做过什么,也并未刻意使用过吴家的权势发展自身,只这一点便已经尤为难得了。”
沈煊大体也知晓了对方的意思,这并不是个主张大义灭亲的时代,反倒是亲亲相互才是主流。在众人眼中,宁王殿下的行为几乎已经将其从吴家剥离出去。已经是极为君子的做法了。
然而事实上,从陛下那里隐隐绰绰的消息来看,江南吴家这边基本上还在供这位驱使。甚至钱财多数进了这位的口袋。
沈煊不由好奇,对方究竟是如何做到这般地步?
沈煊想起自己唯一跟对方下过的那盘棋局,不免心生感慨。
其心其志,何其可怕。
想到方才种种,谢瑾瑜也感觉有些不对,说是偶遇,可方才郡主上前跟对方说话之时,吴王殿下可是一直并未离开。
这两人难道已经好到可以把臂同游的地步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里的凝重之色。
拍水,玩狗,揪小鸭子,沈煊两口子来时所担心的半点没错,短短三天的庄上生活,他们几个大人还没有如何,大宝小家伙已经彻底放飞自我了。
离开之际,小家伙懵懂中好似感觉到了什么,还没上马车就开始哇哇的大哭了起来。眼看天色都要暗下去了,沈煊却还在艰难的哄孩子中,一旁的谢瑾瑜抱着安静睡着了的汤圆跟安华郡主对视了一眼,不觉心有戚戚。
唉,大宝好玩是真好玩儿,难带也是真的难带。
沈煊回到家中,得到郡主肯定的回复之后,便将早早写好的书信交于了管家,这是他跟顾茹商议过的。调养一道,没个一年半载的极难看的出成效。
所以也只得让长生来京一趟,再则来到京城,也好让对方多见见世面。
一个人只有先宽了眼界,才能广了胸气。话说沈家这头,自收到了沈煊书信,李氏便急忙派人将沈瑶两口子叫了过来。倒是一旁的沈爹自方才起便坐在上头一声不吭。
“老头子,你这咋了,长生这好不容易有的治了,老头子个死脸色是做啥子?”
见沈爹从方才便板着个脸,李氏颇有些不高兴的推了推老头子。
“你这老娘们懂个啥?”沈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皱着的眉头丁点没有松开的迹象。
老婆子们不懂事儿,他还能不懂吗?那太医可是给皇帝还有贵人们看病的,儿子在京里头没根没底的,将人家请来谁知道费了多大劲儿呢?
中间光这人情又得欠下多少?
这番思量沈爹也没瞒着,可不能让老太婆觉着这事儿容易了,搁外头没个把门儿应下事儿来。
方才还兴高采烈的李氏一听这话,登时宛如一盆冷水泼下。想着儿子在京里低声下气四处求人,李氏一张脸迅速耸拉了下来,对长生那些个怜惜也散去了不少。
说到底这外孙子虽然可怜,儿子才是心头肉啊!
要是沈煊知道他爹娘如今这般想法,怕是要哭笑不得了。
“低声下气?”“四处求人?”爹娘怕别是对他这儿子有什么误解?
因着种种心思,面对沈瑶两口子的时候,李氏态度不自觉的冷淡了不少。
不过正沉浸在兴奋头儿里头的两口子哪里会留意这些,再则两口子本身也不是个伶俐人儿。
此时光顾着高兴了,哪里顾得上其他。
“当家的,咱们长生有救了,有救了!”
沈瑶想着自家儿子这些日子,眼睛里那是半分精气神儿都没,如今得此消息,登时便又哭又笑。
周大郎也是,一张黝黑的脸涨的通红,恨不得立刻回去,跟儿子分享这好消息。
“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这人都还没看,究竟咋样还不知晓。”
见两人这般信心满满的模样,一旁的沈爹登时便是一盆子冷水泼下。
李氏见状也帮呛道:
“对啊,郡城里恁多大夫都没个法子。”
话是这般说,李氏心里头却想着,要是人家当官儿的大夫都没法子,那长生估计也没人治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