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尸体你确定你不要看看吗?若是你不想看,我就让人拿下去烧了。”李初不忘指了身后的尸体,想让白蒿做下决定。
“等等。”白蒿心中的情绪不断地变化,相比起其他人或许永远不可能看到死去的人,她可以名正言顺地送人一程,她去看看,亲眼的看一看。
白蒿唤一声终是走了过去,站在那叫人抬着不曾放下的尸体前,掀开白布,终于可以看清她的脸,惨白无色的一张脸,死不瞑目的望着前方,不知她在看的究竟是何人。
“公主是否能让我为她收尸?”白蒿问了一句,李初道:“可以,一个死人,我不至于同死人计较。只是你要想清楚了,尸体交给你,你要在哪里安葬她。”
白蒿一顿,终是道:“只要公主愿意把尸体交给我,其他事我会做好的。”
看起来像是胸有成竹的,李初不在意地道:“好,随你。”
活人的用法,死人的用法,李初分得清楚,如人所愿,终也将如她所愿。
“公主,陛下让奴同你说一声,诸位宗亲在午后进宫的事已经安排妥当,公主要不要改期?”德宝从远处行来,把李治交代他办的事同李初细细地问来,要是李初想改,他这就去安排,保证不会让李初为难。
“不必,难道要为了他们什么事都不做了?他们盼着这样的一天,可是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的一天。尸体交给她了,她想如何安葬就如何安葬,不必过问。”李初不忘同德宝吩咐一声,德宝应下。
白蒿的身份,德宝一向清楚,尸体送来了,李初竟然是为白蒿准备的,德宝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会想尽办法的将人盯紧的。
而李初走进房间,冲慈心道:“把人盯死了,所有同她有往来的人,一个都不能错眼的盯紧了,万万不能走漏一个人。”
慈心明了,连声地应下道:“公主放心,奴一定办好。”
李初速速前去沐浴更衣,随后往麟德殿去,李氏的宗氏们全都到齐了,看到李初有意的开玩笑道:“多亏公主,否则我们哪里来的机会在麟德殿有一席之地。”
“李歧,那仅仅是你,不代表所有人,瞧瞧我们欣哥哥,那定是有他的一席之地的。”李歧可怜啊,才说一句就叫人堵了,堵得伤心。
七嘴八舌的都说着李歧是个没用的人,麟德殿不用说了肯定没有他常来的机会,其他的人就不一定。
李初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有心开解她放松心情,脸上不自觉得露出笑容。
“不容易不容易,我们公主殿下终于笑了,看到你笑我们就放心了。”终于让李初露出了笑容,可不是让人大松一口气,不乏老实人将心里的话说出来,立刻挨了人一记暴击。
“长不长脑子,什么话都往外说,什么事都直说,傻不傻的你们?”气得人打完了人更是问上一句,以确定这人是不是傻的。
他们老李家的人怎么有这么样一个没有脑子的人,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太傻了。
李初道:“大家一片好意我领受了,放心,昨天的事算不得什么,若不是我有些本事,确实能用,他们哪里急得上赶的杀我。看看你们都没有我的待遇,我得高兴啊!”
反向思维一说出来,引得一众人微顿,随之都附和地道:“公主所言不虚,我们确实不如公主。”
在李初的带领下,他们做成了什么事,就算从前不一定明白的,眼下必须明白。
一众人不住地给李初戴上高帽子。李初道:“除了欣哥哥他们外放的不能回来,但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都派人送到我手上了,我在等你们,来让我瞧瞧,你们手里都有多少人说话了?”
李初手里有了两份名单,至于上面是什么,殿内的人都清楚,李初说着话先入座,也请他们一并的坐下。
每人都从怀里掏出一份名单,“公主请过目。”
全都要给李初递上去,曲和去一份份的收上来,尽都送到李初的手里,李初得来一份份的看起来。
“公主,上面签字请愿的人数,占比多少,全都写得一清二楚,公主仔细看想是看得分明的。”名单的格式得写得大家一目了然,定然是不能糊里糊涂的。
李初看完了,“很好,背后不靠着各家的商人都愿意改税收,目的只有一个,为自己的下一代准备。”
“商者重利,钱到手了,他们想要就是利,只要能得到利,能让自己的子孙万代皆可得利,那么他们愿意付出一些细小的代价。官商勾结从来不是什么避讳人的事,我们是防不了的,倒不如借此机会为国争利。”
凡事总是要有所取舍的,李初把关系弄清楚,李治也是理得分明,不会也不愿意轻易的让人夺起国家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