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昨日能想到我,我也很高兴。”不管李初是为了什么会想成婚,可是李初的第一个选择是他,裴观便觉得很开心,很开心。
李初现在才开始觉得不好意思,“裴先生不以为唐突就好。”
裴观摇了摇头,“公主和我一样,都是随心随性之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能和公主一起的走下去,虽然身份会不一样,但能娶公主,观,此生无憾。”
他虽然从来不认为自己配不上李初,但天下人的侧目,他不能强迫李初和他一起去面对。
“你说过不做官的!”李初提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裴观明确就表达的意思,引得裴观道:“我如今依然不做官。只是公主的驸马,不求陛下赐官。”
按理来说,公主所择的驸马,都不是无官无爵之人,李初这样开了先例。裴观郑重地相请,“此事若是陛下提起,还请公主为我推脱。”
“好!”李初从一开始就知道裴观不愿意为官的,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裴观娶了她之后为官。
“开渠引水一事,还请裴先生辛苦。”他们一开始是因为什么而相识的,李初从来没有忘记,自然要请裴观再努力。
“公主放心,那也是我一生的志愿。”能让天下水流相通,再无洪水,再无旱灾,这是多么大的宏愿,或许他们做一生都不可成,但他们愿意为之奋斗,永不放弃。
李初拿起筷子,“裴先生多吃些,身体好才有力气去实现你我共同的志愿。”
对啊,只有身体好,才能去革命。
“公主言之有理,有理。”裴观也不客气,和李初相交多年,那些年他们一起黄土堆里照样的谈天说地,也这样对坐食之。
现在,和之前并没有差别,裴观处之泰然。
但是长安城因为李治让人送出宫的嫁妆,全都震惊住了,安定公主,那可是安定公主,一直不都是不愿意嫁人的吗?怎么会突然的出嫁,连个婚礼都没有?
皇家的公主什么时候出嫁都无声无息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相比起误会来,更多的人是阴谋论,宫中消息灵通的人,哪怕李治和武媚娘严禁任何人提起此事,但发生的事总不可能不透风,最终可以让人确定的是,李初和武媚娘闹翻。
李初一气之下要搬出宫去,武媚娘以未出嫁的公主不能出宫为由想拦下李初,没有想到李初做得够绝的,寻了一个寻常百姓竟然就嫁了。
一个公主和皇后闹成这样,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人上门去看笑话,愁的人想弄清楚这一对母女到底是怎么闹成的这样,想来想去,总觉得不应该的啊!
可是上门的人都叫李初拒之门外了,想到李初的面前,数落李初的不是,或是看李初的笑话,李初都不欢迎。
李初不说是李治最宠爱的女儿,于大唐也是有威严的人,朝中,军中,百姓,都有一定的威望,寻常人根本不敢犯她。
她道了不见客,谁想上门,谁想见她,都是两个字,不见!
一来二去,外面的风言风语开始变了,只道李初过于骄纵,若不是因为过于骄纵,怎么会惹得天后动怒。
任风言风语的传着,李初都当作没有听见,裴观现在准备新一个县的开渠引水工作,李初正忙着配合,外面的事传得再难听,她听不到就只当作没有这回事。
不过,闭门数日,李贤上门来,算是自李初出宫第一个进门的人,但没有想到李贤还带了另外一个客人,一个李初并不想见到的客人,常乐大长公主。
“姑祖母亲自亲来,晚辈不曾远迎,失礼了。”一身素缟的常乐大长公主,脸上尽是狠戾,面对李初的客气话,她只是一声冷笑,“怕是你若知道我来了,第一个急急的关上门吧。我往你这公主府送了几回的帖子,你都只当作没有这回事。”
李初面色如常地道:“姑祖母府上有丧事,我却是新嫁之妇,喜丧不宜相撞,这样的规矩原以为姑祖母明白的,终是我小看了姑祖母?”
一通话落下,并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常乐大长公主没有想到一照面李初竟然教训起她来,脸色更显得难看了。
李贤一看情况不对,赶紧的出言劝道:“姐姐,姑祖母前来确实是有要事寻姐姐的,凡事还请姐姐和姑祖母息怒,有什么话好好说,千万别争执起来。”
常乐大长公主还好,听了此话敛下怒意,可是李初看着李贤的眼神透着冷意啊,不难看出她此时心中的不悦,李贤注意到她的眼神,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巴巴地解释道:“姐姐,我实在是拂不过姑祖母的意,姑祖母三番两次的上门,还知道父亲下诏让我跟你学习,你能不见别的人,总是要见我的,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