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侯爷他打脸了_作者:匪鱼(189)

2021-02-24 匪鱼

一旁的人应和道:“就是!就是!”

周昌气的双手直指着沈惊晚与周围的一群人,咬牙切齿,眼含恨意的道:“好啊,好啊,好啊你们!”

连着说了三句好。

转身看向身后跟随自己的士兵,他们纷纷低下头,搔头挠耳。

周昌一脚揣在其中一人的腿上:“走!”

那些人灰溜溜地从沈惊晚面前走了。

沈惊晚长舒一口气,松了脊背,对校尉道:“还劳烦您瞧瞧可有喘气儿的,收拾一下这里。”

校尉此时已经全然没有原先那副看不上沈惊晚的样子,点头道:“交给我们,日后沈玉大哥但有吩咐,尽管指示,小弟唯命是从。”

面前身高九尺男儿冲她毕恭毕敬喊大哥的模样,着实叫沈惊晚有些被吓到,她连连摆手:“不不不,不至于。”

却听校尉吃味道:“怎么?金凤都能认你沈大哥做兄弟,我们就不能?”

沈惊晚:... ...

当看着身边的人已经恢复心绪,开始谈笑自如的时候,她忽然没来由有些手足无措。

仿佛刚才运筹帷幄的根本不是她。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真的是害怕了,当战争距离她如此近的时候,她怕了。

她怕自己就这么死了,没来得及看看身边的人是否平安,怕别人就这么在她面前倒下去,明明昨晚还一起谈笑。

她看着周围走来走去,收拾满目狼藉的士兵,缓缓顺着树干坐到了地上,也不管屁股下的泥土是否湿润,沾湿衣裳。

这种短暂的劫后余生感并不能叫她松懈。

兴许要维持到谢彦辞回来。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可是看着谢彦辞带着那么多雄赳赳气昂昂的人回来时,她的心一下子落定了,滑进胸口。

谢彦辞将马交由士兵手上,有人替他接去头盔。

步兵校尉冲他简单的说了些什么,谢彦辞一张脸逐渐变得阴沉,如同经年不消的浓雾、

他朝着沈惊晚的方向走了过来。

天色渐沉,沈惊晚环着膝盖坐在地上,靠着树干。

她也看到了谢彦辞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却一动不动,就那么抱着自己,如同一尊木偶泥塑。

直到谢彦辞走到她面前,摊开手朝向她,轻轻地道:“起来,地上湿。”

沈惊晚抬头看着放在自己掌心,满是血迹的宽厚手掌,一时哽咽,没抬手,也没说话。

这些天真的太苦了,那些衣食住行上面的苦半分比不得心上的煎熬。

谢彦辞的下巴上冒着一片青色的胡茬,沈惊晚看着他的下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谢彦辞吸了口气,伸手更加靠近了沈惊晚些。

沈惊晚缓缓的抬起手,一把拽住了谢彦辞的手,下一秒,就被男人拽起身,离开了地面。

她鼻头一酸,忽然流出眼泪。

谢彦辞一愣,上下摸索,竟然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布帕替她擦拭眼泪,犹豫了片刻,缓缓伸手用干净的指腹,小心翼翼的替她擦去眼泪。

他却紧张的湿了掌心。

沈惊晚感受着脸颊上薄薄的一层薄茧,她红着眼睛看向谢彦辞,小声问道:“会结束吗?”

谢彦辞手指微顿,替她擦去最后一颗泪珠子的时候,眸光晶亮。

他说:“会。”

一定会,会在第一片黄色的秋叶落下的时候。

彻底结束。

燕君安此时端坐在营帐中,最上方有一展屏风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只听里面的人缓缓开口道:“先生此次执意前来边关,可有把握?”

五皇子的声音不避不掩,坐在里侧问燕君安。

燕君安坐其下,端着杯盏喝着,缓缓道:“自然不做没有胜仗的把握。”

五皇子笑了一声:“还希望先生顾及大局为重,不要只记挂沈家姑娘才好。”

燕君安执着杯盏的手微怔片刻,旋即一仰而尽,冷声道:“不必五皇子挂念,您还是早日回京都才是。”

屏风内的人笑道:“不急,与先生同回,其实先生何苦来这荡峦之地吃这等子苦?眼下獠奴一个个蠢钝如猪,到时候灭了他们,再一一剔除也不费力,若是您担心沈姑娘与谢家那位... ...”

燕君安忽然重重的将手中杯盏砸在桌上,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从他掌心缓缓流出鲜红的血液。

他冷冷道:“五皇子若是不急着回京,就早些睡吧。”

屏风后的人沉默了片刻,帐篷内一时间肃静,默了片刻,只听五皇子缓缓站起身子,开口道:“走了。”

等到五皇子出了帐篷。

燕君安才松开手,掌心中嵌着碎裂的瓷碴,沒进洁白的掌心中,涌出豆大的血珠子如同明亮艳丽的菩提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