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心中无奈,不屑的翻了白眼,这才朝陆羡那边走去。
枯黄的芦苇枝叶零散,一排排的也足够挡住些视线。
如今河岸之上已经没有几艘船了,可是空寂的天里,总有细细的惨叫声传来,听得人心中发毛。
芦苇之后,小书童一个人缩在角落,涩涩发抖。
他看着蒋蕴在自己两步远的地方,被男人的靴子踩在脚底下动弹不得的样子,他在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而另外一边的蒋蕴就遭了罪。
他手无缚鸡之力,偏偏嘴上还是个爱逞强的,他肿着一张脸,眼还青了一块,仍旧不依不饶的说。
“你究…久竟是什抹人,如此仗奴伤人,匠府肯定不会晃过你!”
陆羡脚下力道碾了碾,冷眼看着脚底下被打成猪头的人,笑了笑,心里却仍旧觉得不满意。
蒋蕴一阵疼,又开始痛苦的呻.吟。
“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陆羡勾了勾手,后面青山拎了个东西过来。
是那盏荷花灯!
蒋蕴瞳孔一缩,“你…理,是理换了谜面!”
那掌柜的不就是说,是主仆二人嘛!
陆羡冷嗤一声,这才从蒋蕴胸口收了脚,嘲讽道:“你倒还不算是个傻的。”
竟还能猜到是他所为。
“那谜底可还要我再告诉你一次?”
陆羡手下动作,便将那荷花灯扔到了蒋蕴身旁,脸上是邪肆的笑,脚下却是毫不留情的踩上了那盏荷花灯。
他便是这般直观,毫不拐弯抹角的告诉旁人。
觊觎唐轻惹,
便是,痴!心!妄!想!
蒋蕴气得直发抖,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眼前的男人大卸八块。
“你,你!如此之举,她也不会看你一眼的!五妹妹心思纯良,你这种人,她定是瞧不上的!”
陆羡笑了,他俯身凑近了些,“我既救了她的命,她便是我的人。既是我的人,我何须让她瞧上我。”
便是瞧不上他,这辈子,也只能是他的人!蒋蕴被打的消息第二日便传遍了整个京城,唐府也是不例外的早就听说了这个消息。
四下的丫鬟小厮也有些人在传。
梨苑之内。
唐轻水此时正坐在屋内悠哉悠哉的喝着早茶。
身后是一众服侍的丫鬟们,各个脸上都是战战兢兢的,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惹得主子不悦。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单乐慌慌张张的就跑了进来。
“四姑娘,出大事儿了!”
单乐一脸神秘,却眼瞅着四周的丫鬟,却是支支吾吾的没敢说。
她如今自认为是唐轻水的心腹之人,有些话也就不会不管不顾的随意说了出来。
唐轻水心中纳闷,便摆了摆手,“我这里无事,你们便先下去吧。”
服侍的人才低着头离开了屋子。
唐轻水转而看向眼前的单乐。
瞧着她一身浅绿色的丫鬟装,头发梳得锃亮,像是用了发油,还特意戴上了昨夜里她赏的钗子。
唐轻水勾唇,藏起眼底的鄙夷,淡淡的问道:“出了什么事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姑娘您不知道,今个儿京城里头都传遍了,蒋大公子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现下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
“你这是听谁说的?”
唐轻水皱了皱眉,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觉得这传言似乎有些荒谬。
昨晚上那蒋蕴不是还陪着唐轻惹逛灯市的吗?怎么今个儿就卧床不起了!
单乐脸色凝重,道出了其中缘由。
“这事儿是城内的姜郎中说的。那姜郎中的夫人是个嘴上没门的,昨夜里姜郎中一夜未归,天破晓才回来,蒋府把消息藏的死死的,谁知就让那郎中夫人给抖露了出来。”
这才没多些时辰,城里头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唐轻水听了却是不大信的,“这蒋蕴昨日可是说了要同五妹妹表明心意的,怎得第二日就遭到了毒打,难不成是有什么隐情?”
单乐见她心中疑惑,便将昨日蒋蕴猜灯谜的事儿,前后也给说了清楚。
唐轻水有些愣神,转而捂唇笑得一脸得意,“竟还有这种热闹的事儿!”
她昨夜里没见着,还真是可惜了。
“城里头的人儿都说是蒋大公子恼羞成怒将那卖花灯的掌柜的打了一顿,却也是被偷偷报复了回来。”
不过想想蒋家人多,出门也不会只跟着个书童,怎得就那书童毫发未损,主子倒是被打的伤势惨重。
单乐心里疑惑,却没多说,只将自己听到的,一丝不落的说了出来。
这事儿发生的突然,唐轻水是没预料的。
她一直认为蒋蕴对唐轻惹有意,那表明心意后两人应当心思互通,都是互相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