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轻惹看着她,本就柔软的嗓音有些迟疑的问道:“诺诺,先生他,像是有些厌倦我了。”
闻诺差点被嘴里的一口水呛死,“咳,你说什么?那男人竟这么快就变心了!”
闻诺怒不可遏,她知道那个“苏怀瑾”不似表面那么单纯,可是念在他对唐轻惹的真心,她都没揭穿他。
却没想到他竟这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简直是欺人太甚了!”闻诺气得一拍桌子,直直的就站了起来,“我得找他算账去!”
唐轻惹知道她那风风火火的性子,赶紧伸手拉住了她,“诺诺,你……”
她抬手费力的拉着,伸手抬高时有半片衣袖滑落,堆在肘间。
少女皮肤白嫩,而那上面艳红如血的守宫砂,让闻诺直接看傻眼了。
“你……,轻惹你这……”闻诺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怎么问,又蹙眉坐了下来,低声问:“那苏怀瑾,没碰你?”
唐轻惹对男女之事了解的只算浅显,只知道男人拉着她手荒唐了一夜,却再不懂旁的。
她红着脸点了点头,糯糯的说,“有的。”
少女这含羞带怯的模样,是彻底把闻诺弄懵神了。
她猜着少女应该是不太懂她的意思,便换了个说法,问道:“那你们平日晚上都做些什么?”
话一出口,闻诺觉得问的好像有些不妥。
唐轻惹想了想,还很老实的回答了,她还将新婚三日发生的事情,都大致说了一遍。
这事情理理清楚,闻诺总算明白了。
新婚头一天就将新娘子送去养病,想来那男人还是挺急的。
可总归是舍不得,这才连人都不敢动,却被不开窍的小姑娘给误会了。
闻诺侧了侧头,又摸了摸下巴。
她想,她可不能辜负男人的苦心,于是,对着一脸无辜的少女很是郑重的说道,
“轻惹啊,其实呢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而且最爱玩些欲情故纵的把戏,我想只要你主动些,那苏怀瑾定是会把持不住的。”
闻诺说着都差点笑出声来。
既是男人心疼,定是在少女病好之前都是不会动她的。
如此,让少女主动“引诱”,想来那个“苏怀瑾”应该会非常“感谢”她吧。
唐轻惹听了却不是很明白,她问道:“那如何‘主动’些呢?”
闻诺冲她眨了眨眼,拍了拍胸脯道:“别怕,我教你的!”唐轻惹回来时, 天色已经晚了。
她从来都是很守规矩的人,这般“不辞而别”她从来都未做过。
只今日她也算“落荒而逃”,所不曾想竟这么晚才回来。
冬夜的冷风呼啸而过, 树枝被摇的乱颤。
唐轻惹从马车上慢慢走下, 只微微露出帽子的一角,那刺骨的寒风便吹了过来。
透过披风那半掩衣襟, 风丝带着凉意一点点将她浑身上下的暖意挤得远远的。
才刚落地,唐轻惹又是猝不及防的喝了一口冷风,遍体的寒意传来,她打了个寒颤,清亮的眸底习惯性的朦了一层雾气。
这样的天, 实在是太冷了些。
往常她白日都不会在这样的日子出门,更何况是如今风大清冷时了。
只早上出发时,天气晴朗,便只是穿得暖和些。
虽说衣衫不算单薄,可是对上这冬夜里冷冽的风, 多少还是有点承受不住的。
桑绿是一直扶着唐轻惹的手的, 这才刚下马车没走几步的距离, 少女那温热的小手就变得一片冰凉。
“姑娘, 你这手怎么这么冰!”桑绿说着很是担心,可是语气也是有些埋怨。
瞧着天都已经黑尽, 她们竟才回府, 实在是少女有些任性了。
先才在闻府, 那闻诺神秘兮兮的拉着少女在闺房中谈话,摒退了所有人。
只两个小姑娘在那屋子里头说话,竟说了好些时辰,若不是她催促着, 怕是要在闻府留宿一晚了。
而如今这时间拖得太久的结果就是,回府时在这寒风中挨冻。
桑绿想着,便是叹了一口气。
唐轻惹自是听出了她话里的不满,却是笑着解释道,“只这么点儿的路,不会太冷的。”
少女柔柔的也没脾气,更是好说话,桑绿是觉得说再多也是多余,便未在明说。
行至苏府门前,门檐处的红灯笼还没有摘下,被风吹的左摇右晃的。
那光色透过灯笼红色的外延,投下些许晃眼的光,落在了唐轻惹脸上。
灯色不算恍惚,灯下的少女眉眼弯弯,小脸上还有些没散去的红。
她气色看起来还是很好的。
唐轻惹今日和闻诺说了许久的话。
没了外人在场,闻诺也算是本性暴露,说了好些唐轻惹从不知道的事情,也学了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