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呈一愣,才记起这茬,既然暂时出不了宫,离皇帝远些也好,他说∶"我回承欢宫住。"他刚要下床,却被关鸿风握住了手腕,按回床上,"承欢宫昨夜走水,烧没了。"容呈皱起眉头,"烧没了?"关鸿风面不改色点头。容呈心里有些异样。
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偏偏在他回来这夜便烧了宫。不用猜,定是关鸿风的主意。
关鸿风将容呈按在榻上,手环着他的腰箍得紧紧,"这些日子你便待在养心殿,待承欢宫修缮好了,再搬回去不迟。"容呈不知这话能信多少,他也懒得再问下去,翻了个身,背对着关鸿风。须臾,身后的人便凑了上来,紧紧贴着他的背脊。
容呈正要推开他,忽然感觉关鸿风蓬勃的欲望顶在他的大腿上,滚烫的,仿佛还在跳动。
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他眉心突突地跳,猛地回过头,瞪着关鸿风,"你若实在忍耐不住,便去找你的后宫三千!"
关鸿风本想逗逗容呈,这一番话不异于冷水从头顶浇下,他冷了脸,心里控制不住烧起一把火,"朕对她们能不能人事,你不知?"容呈面无表情看着他,"所以你想让我伺候你?"
他眼里的厌恶和被欺骗升起的羞恼毫不掩饰,仿佛在指责关鸿风不守信用,关鸿风那点不堪的念头顿时打消了,不敢再去看容呈的眼睛。良久,关鸿风不甘又有些委屈地说∶"朕自亵总行了吧?"
第87章 发了疯
养心殿里响起粗重的喘息声。
关鸿风望着容呈单薄的背影,手上在动,嘴里一声声喊着他的名字,磁性又勾人∶"容呈……容呈………"他的声音如魔音贯耳,容呈耳朵滚烫,犹如烫着了似的,佯装没听见,不去回头。可他越不想在意,越无法忽略。不知过了多久,养心殿终于静了下来。
容呈提着的心落回原地,下一刻,便被搂住腰,身后的人紧紧贴上来。关鸿风贴在容呈耳边失落地说∶"你对朕可真狠。"容呈不说话,心想他的狠还不及关鸿风当初对他做的一半。
迟迟没等到回答,关鸿风不甘心的目光盯着容呈一节白皙的脖颈,不管不顾地地咬了上去。容呈脖子一疼,嘶了一声,翻身就将关鸿风从床上踹了下去,"你属狗吗?"
关鸿风毫无防备,整个人跌到了床下,发出一声闷响,整个人都懵了,衣衫凌乱,怔怔望着床上的容呈。那茫然又受伤的模样居然又几分可怜。容呈把头转开,摸了摸脖子,心里被搅得复杂。
须臾,外头有人开门小跑进来,隔着屏风着急地喊∶"皇上?"关鸿风低下头,眼中阴翳一闪而过,沉沉说了句无事,"你退下吧。"屏风映着杨公公略显踌躇的身影,慢慢退了出去。容呈不再看他,翻过身去,面向冰凉墙壁。
他听到的动静,关鸿风爬了上来,又不死心地从后面抱住他。容呈冷冷道∶"你还想再被我踢下去么?"
关鸿风豁出去说∶"你踢吧,若是能解恨,就算踢死朕,朕也认了。"容呈闭上眼,被褥中拳头紧握,这回是真的不愿再听。
两人身躯紧紧挨着,离得这么近,心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布满荆棘,只要往前一步,便能浑身是血,粉身碎骨。关鸿风一夜未睡,他想到容呈对他的恨,想到以往做的那些糊涂事,怎么也睡不着。可他不后悔。
若是他没将容呈强掳了来,他们如今怎可能在一起,容呈便是恨他,好歹心里也有他。天还没亮,关鸿风就离开了养心殿。
待养心殿的门一关上,龙床上的容呈缓缓睁开眼,失神地望着殿顶。不知过了多久,有宫人送上早膳,便来叫醒容呈。
容呈坐在锦凳上,望出窗外,看见外面大好阳光,下了几天的雨终于歇了。用完早膳,容呈试探地踏出养心殿,没人阻拦他。容呈这才信了,关鸿风是真的不打算囚禁他。
他轻松地走在御花园的小路上,久违的回来,许是心境不同,看见这熟悉景色也不再似以前厌恶。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承欢宫前。
脚下的地砖是湿的,他走进院子,瞧见承欢宫的牌匾烧焦了,宫殿也毁了一大半。看来关鸿风没骗他,承欢宫是真的走水了。但走水是意外还是人为,他和关鸿风心知肚明。
容呈从承欢宫离开后,兜兜转转,又来到步柳堂,大门紧闭,已生了灰,透着一股寂寥和破败。他盯着看了许久,转身离开。
回到养心殿已是夜里,一抹孤月挂于中庭,容呈刚踏入殿内,迎面便走来一个人。关鸿风换了身绣金线的玄袍,不悦道∶"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