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粉黛无颜色_作者:晓雨霖铃(321)

2021-06-07 晓雨霖铃

  四弟没有惊动人,借口说醉了酒。

  到了黄昏才有了力气,能起来,四弟来抚,他摆了摆手,心中已清亮:“你要做什么?朕警告你,不准动她毫发!”

  襄王道:“臣弟不能看着您自弃下去了,除了那个祸害,您恼我,也要做。”

  皇帝目光如冷电:“敢动她,别说兄弟做不成,穷其一生,休怪朕无情无义!”

  语罢,起身走出去,到湖心亭,将那些遗落的仙鹤、孔雀、小兔......一个个装进袖袋,精心收藏起来。

  ***

  半夜,陆绍茹盘腿在床上,数着票银。

  卜耀廉从外头回来,陆绍茹问他:“死哪儿去了,洗干净再上来啊,别脏了我的榻,种不出儿子的无用!再让我怀不上儿子,别怪休夫,家产全是我的,带着你那些小妇喝西北风去吧!”

  卜耀廉到熏炉前烤烤手,向来不敢惹她,只敢在心中诅咒,丑陋的恶婆娘。

  待洗完出来,陆绍茹已将票银收起来了,问:“让你查弟妹的嫁妆放在何处,查的怎样了?”

  卜耀廉:“她防我们跟防贼似的,哪里查的出来,总跑不出琅嬛居。”

  陆绍茹啧啧道:“一个玉摆件买了三千两,这么值钱,弟妹是个小富婆啊,嫁妆单子我看了,带的全是古董,改日偷一两件出来,够我们还饥荒了。”

  卜耀廉心想,合该人财两得



第85章 单味相思是苦药4 羽林卫好容……

  定柔独自对窗吹着短萧。

  一阕《雾失楼台》, 当年吹奏,师傅说,此曲本意惆怅凄迷, 柔肠婉转, 悲喜在无和有之间,却叫她吹成了明泉潺潺, 浮云化风,如今才解其深奥。

  心境早不似昨日了。

  慕容茜, 已不是姑苏山中那个无忧无虑, 无羁可绊的慕容茜。

  我不过从一个大樊笼, 换到了小樊笼。

  陆绍翌从门外掀帘进来, 身上带着酒气,来到妻子身边, 环住腰,呼吸热热呵在颈项:“娘子,吹的什么?”

  定柔有些闻不得那酒气, 撇了撇脸:“我师傅自己写的曲子,昭明哥哥, 你不是习过六艺吗?可听出寓意了?”

  陆绍翌摇头:“我虽在国子监、崇文馆修过四书五经六艺, 可音律上头, 天生不通窍, 不过略略懂几个谱调, 所有曲子听得都一个样。”

  定柔失落极了, 好遗憾, 若是我们琴瑟同谱,应和而鸣,该多好。

  他扶着她坐在美人榻上, 俯身在膝头,抚摸着肚子,吻着那柔软的小手,得意地说:“你不知道,他们有多羡慕我,有你这样一位娘子,他们嫉妒的眼睛快出血了。”

  定柔忽而横空生出一股寒意。

  陆绍翌接着说:“你怎就这样美,笑起来,多美的花也比不上你的颜色,我福气深重,上天眷顾。”

  定柔嗫嚅着,还是问出了:“昭明哥哥,你告诉我,你喜欢定柔什么?”

  他笑着脱口而出:“我喜欢你长得好看啊,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人,从淮南重逢的那一日,我就开始夜夜魂牵梦绕。”

  定柔耳边一道闷雷霹雳炸开,身躯直挺挺地僵着,寒意从四肢百骸漫向了全身,下一刻,泪水已泛滥,陆绍翌还未转过念头,便被一道狠绝的力推出了房门。“你走!你给我走!”

  门扇被重重阖上。

  里头传来她哭泣的声音,撕心裂肺。

  “娘子,你怎么了?我......我这是说错什么了?我......娘子.......”陆绍翌不停拍着门板,酒醒了大半,拍了一个时辰也未开,何嬷嬷和两个丫鬟来敲,也不开,夜幕降下来,她哭声依旧,晚饭不曾出来吃。

  陆绍翌也没吃,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第二日清早,他顶着两个黑眼圈从书房过来,何嬷嬷在伏侍盥洗,她双眼红肿,完全变了相,坐在镜前敷着冷手巾。

  一连三天,一句话也不肯说。

  第四天,他要上值,临走前来看她,她眉目间只剩了疏离,像对着一个陌生人,淡淡说了一句:“等孩儿降生下来,我们和离吧,若是男孩留给你,你好生待他,不要叫人欺负他,若是女儿我便带走,回姑苏。”

  他知道她不是薄唇轻言的人,向来说一便是一,顿时吓得失了血色:“为什么呀?就因为我说了那句话,我错了行不行,我那天喝了酒,嘴里全是胡话,不能作数的。”

  她苦笑了一下,两串泪徐徐垂下:“我们都错了,你不是我要寻觅的那个良人,我托付错了。”

  陆绍翌急的眼睛红了,直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