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攸宁未听清,“嗯?什么比较重要?”
他未再说了,只道:“公主比较重要。”
燕攸宁虽觉这话莫名没有由来,却还是愉悦了,捧起他的脸,“哦?又在哄我?”
他脸颊泛起微红,侧开头,“没有。”
夏诸的府邸前,马车停下。燕壹下马车,向府门前的小厮低声言明身份。
小厮当即入府禀报,将马车引入侧门
两人在府中下了马车。
因着夏诸府上的家丁许多为丰京人,有人认出了伏缉熙,面露吃惊。
他的样貌过于出色,燕攸宁亦是惊艳,府中下人都聚集两侧远远地瞧看。
夏诸匆匆从后院来,见着燕攸宁一瞬恍惚,不过数月却已恍若经年,带笑上前,“快请。”
庭院中人多眼杂,不宜多言,他带人进了大堂,又驱散了好奇偷偷在外围观的下人。
夏诸再见伏缉熙是惊讶的。他竟然未逃走?一直都在公主身侧。
引着燕攸宁于堂中小案后坐下,正打算将伏缉熙引到对面的小案,却见他自然地跪坐于燕攸宁身侧。
瞧了他一会儿,已分不清他是真心实意还是逢场作戏了。至少他离开前,他能确定他多半在做戏,迎合,以求安稳。
命人上酒来,也坐下,笑看燕攸宁,“倒不想还能再见到公主。”
又将视线落在伏缉熙身上,“想不到他竟还在公主身侧。”
燕攸宁敛眸噙笑地往杯中倒酒,“算起来到如今是有一年了,只能说是太讨人喜欢,至今不觉厌。”
“哦,是么。”夏诸瞧着低着头的伏缉熙,想不出他会是如何个讨人喜欢的法。他此前不都还想方设法的要逃么。
不知他是怎么又回了公主身边。
伏缉熙忽得抬起了头,视线与夏诸落他身上的相交,与以往的淡薄有些不同。似含了霜气。
令夏诸不太明白。
举杯邀他饮。
伏缉熙敛眸,视线落到一旁燕攸宁手中的酒爵上,俯身过去含住一沿细饮。
燕攸宁微怔,看他,无奈淡笑,将酒爵递近方便他喝。他伸手抓住她的细腕,喝得更自在。
然,燕攸宁却可见他耳尖有些泛粉,指尖伸去拨了拨。
夏诸眸色暗,扬起一侧唇角垂下眼,喝尽杯中酒。虽不知伏缉熙何意,还是道:
“公主还是如此宠他,他是十分听话吧。”
伏缉熙于此时抱住燕攸宁,轻声喊她:“公主。”
燕攸宁不知他怎得忽然这般黏人,让他转移了注意力。
夏诸抬眼看着伏缉熙,有所了然。改换了话题。
“公主可是为燕国之事?虽如此,独身来这伏国相商,也是冒险。”
燕攸宁将伏缉熙推开望向夏诸,“你如今已是伏国之臣,我本不该为此事来见你,可也无法。”
“无妨无妨,虽不事一君,交情还是在的。不知公主此次来,是想要如何?”
“伏国若是出兵,只希望能晚一些日子。”
夏诸点头,“我尽量拖一些。”
燕攸宁心中感激,又不免叹息,若夏诸还能为燕臣便好了。然她非燕王,无那个权利邀他回燕国。
燕国待他不义,作为朋友也无立场让他回去。
夏诸察觉气氛的沉默,笑,“今晚王宫有宴,公主可要随我入宫享乐一番?以我好友的身份,倒不会被拦下。”
燕攸宁看他,他便又道:“来一趟,不往伏宫瞧瞧吗?”
夏诸知她爱玩,他也不想她不远千里而来,他只得见一面又离开。
保证她的安全,多留两日也不妨碍什么。
燕攸宁应了,伏缉熙在旁一言不发。
夏诸领着两人往客房休息时,走在伏缉熙身侧,似是几分笑又还有些不明的意味,“想不到你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回丰京。”
“又未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要偷偷摸摸回来吗。”伏缉熙抓住燕攸宁的手,答的冷淡。
夏诸如今是猜不透他的想法了,他是想借此逃离公主身侧还是如何,若说要逃又不像。
碍于燕攸宁在此,也无法问。遂不再管。
他依旧是打算给两人安排两间房,伏缉熙却跟着燕攸宁进了她的屋。
站在屋外,夏诸无奈笑了笑,敛眸轻叹一声离开。
这莫不是喜欢公主了?
屋里,燕攸宁在案后坐下抬头看今日格外黏人的伏缉熙,“阿玉,这是怎么了?”
他本来冷漠着脸,忽得便有些目光闪躲,“没什么,我想跟着公主不好吗?我不想去隔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