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沉默,苏停云又理解成为另一种意思,他咽下满嘴苦涩道:“兮兮,我们只是睡在一处,你若不愿,我不会动你。”
宁悦兮见苏停云误会自己,她原本想要跟他解释,苏停云瞥见她颈项间霜雪般的肌肤,喉结无声滑动,他怕再看下去,自己会情不自禁,转过身道:“时间不早了,我们歇息去吧。”
宁悦兮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咽下去。
他先躺到里面,她跟着躺在外侧,两人中间隔着一点距离,谁也没有睡意。
黑暗中苏停云睁着眼睛,房内很安静,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苏停云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幽幽的香味钻入鼻中。
苏停云呼吸急促了几分,他转移注意力,想起今日在乾清宫在她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忽然问道:“兮兮,你今日是否有话同我说?”
宁悦兮原本想将偏殿那事告诉她,可转念一想,若知她和秦洵见过面,他定然会心里难受,遂打算将事情烂在心底,她道:“只是想问,今日皇上召见你,可说了些什么?”
见她不肯说实话,苏停云有些失望,他不追问,只道:“述职而已,并无其他事。”
“哦。”
两人再无其他话,房内再次陷入寂静中。
苏停云的心却平静不下来,宁悦兮身上的香味,往日里闻着淡淡的,如今这般只穿着里衣躺在床上,那股香味格外浓烈些,一点点的侵蚀着他的神智。
他终究做不了柳下惠,黑暗中,他忽然伸出手猛的抓住宁悦兮放在一侧的手,宁悦兮一惊,想要缩回却被他紧紧扣住,苏停云翻身罩在她的头顶。
双手曲肘撑在她身子两旁,黑暗中苏停云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宁悦兮虽能预感即将发生什么,心里还是有些慌,“容思,你要做什么?”
苏停云声音透着哑意,又带着某种渴望:“阿悦,我想……亲亲你。”
宁悦兮并不想拒绝他,可不知为何心里总感觉怪怪的,她对苏停云的感情介乎兄妹之情与男女之情中间,她很矛盾,就在苏停云亲下来的同时,宁悦兮心慌意乱猛的一偏头,他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
触感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滑嫩的想让人一口吞下。
这个吻就像引子一般,让苏停云体内沉睡的欲.望苏醒,他急切的吻着她,从脸颊到脖颈,那湿濡的触感让宁悦兮身子有些僵硬。
就在这时,屋外火光大盛,急遽的叩门声响起:“世子爷不好了,出事了!”
这慌乱的声音让沉寂在情、欲中的苏停云瞬间清醒过来,他面色凝重,披衣起身,想起宁悦兮还躺在床上,他回头道:“兮兮,躺着别动,我出去看看。”
宁悦兮瞧着这情形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坐起身来:“容思,我同你一起去。”
“不,躺着别动,别出来。”苏停云又将她压回去,不给宁悦兮拒绝的机会,转身就出去了。
国公府出事,她岂能坐视不理,苏停云走后,她便穿好衣服急匆匆的跟了过去。
火光将国公府的前院照的亮如白昼,苏停云来到时,看到院内乌压压的站满了人,这些人身穿飞鱼曳撒,腰悬绣春刀,都是锦衣卫。
苏停云大惊,凌厉的目光看向指挥使赵苍梧,皱眉道:“赵大人,你这是何意?”
赵苍梧冷冷的扯了下嘴唇:“贵府私藏钦犯,本使奉圣上旨意来捉拿钦犯。”
一旁的国公爷苏紫尧听着就生气,一甩长袖愤怒道:“本官清清白白,何时窝藏钦犯?”
赵苍梧道:“窝藏钦犯之人当然不是国公爷,而是世子爷。”
说着,他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苏停云。
苏停云没有说话,神色镇定异常,反倒是刚赶过来的宁悦兮正好听到这句话,眼底流露出不安来。
苏停云似有所感,回头看她又跟来了,已顾不上责怪她,用眼神示意她不用害怕,继而握住她垂在一侧的冰凉手指以做安抚。
这时,两名锦衣卫押着一个穿湖蓝色衣裳的女子出来,高声喊道:“大人,钦犯抓到了!”
说完,抬手将女子脸上的面纱扯掉,露出一张布满疤痕,极丑陋的脸来,根本辨认不出本来面目。
宁悦兮小脸微沉,聂秋孤已经够惨了,若是被锦衣卫抓走,必死无疑,她冷声道:“赵大人,这是我在扬州府认识的朋友,她不过是个可怜的普通人,根本不是什么钦犯,请你高抬贵手放了她。”
赵苍梧嘴角勾起一抹冷嘲,他走到聂秋孤面前,他冷冷道:“听闻聂姑娘手掌心有个胎记,和聂纵的长在同样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