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长按住小鲛乱动的手,这鲛此刻躁动得紧, 嫩白的一双手已经变回了尖锐的蹼爪, 蹼爪不依不饶贴在宗长衣上乱滑乱刮,等溥渊强制性用披风裹着鲛人离开醉乡阁时,他身上的衣料已经让鲛用蹼爪勾出一条条布丝儿。
刘松子擦着汗追上, 左后环顾, 好在夜深了街上无人。
宗长抱起鲛人坐进马车后,刘松子赶忙和车夫将马车往宗苑的方向赶。
刘松子道:“越快越好。”他看小鲛状态不太正常, 赶紧用兜帽裹紧耳朵, 隔绝了寒夜风声,同样把车内的动静一并隔了去。
转头又吩咐马夫:“万一车里漏出什么声音, 咱两个啥都没听到,明白没?”
马夫眼观鼻鼻观心, 刘松子瞧见马夫比自己还上道, 立刻打起精神。
冷风从车帘吹过, 一只骨节分明的分手将车帘合紧。
小鲛直挺挺地坐在宗长怀里,身下鳞片开合之处,同样的坚石更直挺,连那同柔软的细鳞都变得韧性了许多,刮着他的手心,淡淡的蓝色透出一层柔嫩的粉。
溥渊看鲛神色躁动,手臂索性把鲛人箍得更紧些,防止他再乱动。
小鲛说话时嘴巴呼出来的都是热气:“阿渊,阿渊,我难受。”
溥渊只是抱着鲛,微微摇头:“你心智已经迷乱,过段时间自会冷静。”
小鲛蓝得诡异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宗长下颌,流畅而有棱角的面庞之下分明还挂着细细的一层汗珠,说什么他心里迷乱,其实宗长一样心思不正。
小鲛心里不服气,尖锐的蹼爪贴在宗长面颊,轻轻刮了刮。他将爪尖放在唇边舔了舔,有点咸,汗已经冷了。
“阿渊心里也乱。”
溥渊垂眸,语气冷淡,又一遍告诫怀中鲛物:“忘记刚才看到的。”
鲛的尾巴尖越出了披风,继续刚才在醉乡阁内未完成的探索。
它勾进宗长的袖口之内,好似依恋般缠绕着这一截手腕。
尾巴并未在手腕逗留太久,很快沿手臂弯曲缠绕,一抹蓝色尾尖停在了宗长领口前,戳一戳衣料,卷在皮肉之间,细小鳞片在宗长脖颈与领口的范围留下细碎的银白色鳞粉,就像鲛物的标记。
溥渊伸手,两指并起握住这截尾尖,阻止鲛物的胡来。
腥甜又带着水渍黏连的尾干脆顺着宗长的动作停留,翘起的尖端贴在宗长的掌心若隐若无的刮挠。
宗长一双深邃黑眸愈发冷漠,小鲛熟视无睹,仰起下巴,如花瓣一般鲜红的唇吐着鲛香,探出舌尖卷走宗长细细的汗液。
宗长指节泛白,根根紧捏,连同指尖都湿润,鲛尾分泌的水液沿着溥渊手腕一直顺着往下滑,打湿了腿前的一片布料。
马车轻摇慢晃的一路回到宗苑,刘松子小心侯在车门外,车夫已经走远了,车厢内飘出来的气息实在香得让人心口发慌发紧。
忠心的小仆扑着口鼻连退几步,压着嗓子小声道:“宗长,已经到了。”
车内未有动静,仆也不敢催。
窄小的一方空间内,浓郁的腥香使得宗长板脸皱眉。
鲛妖的香堪比浓烈的春/药,他在神陵时听孟临之以打趣的口吻略为提过一次,古老的医书古籍上就记载过鲛的唾液或者体表分泌的水液涂抹至人体皮肤时,可催发唤醒常人身体的五感,扩大感/官刺激,加速血液循环。
如此强大的效果作用,仅仅只是唾液涂抹,而非口服至体内,又或用于痿者一处。
溥渊的掌心、手腕,以及领口内的体肤和脖颈,被鲛物的尾尖一番嬉玩,冰凉的水液感消去后,便涌起陌生的灼/热感。
他眉色愈发地冷,紧箍在鲛物的臂力几乎要将鲛绞碎。
怀中鲛物柔软异常,宗长的臂力越紧,他就越贴着对方的身躯。
鲛物银蓝色的鲛尾上细鳞闪动,完全褪去那披风的裹束,霸道而妖软的沿着宗长颀长板正的身躯,由腰身处一截一截往上卷曲攀沿,直到尾尖顶在宗长的喉间,碰了碰凝着不动的喉结。
若是常人看到此等画面,只怕吓得魂飞魄散,怕不是鲛妖要将人吞食了。
溥渊面上并无畏惧之色,他冷眼静看,整条蓝鲛几乎束着他扭动:“阿渊,阿渊。”
又是那首靡靡之音。
“肉/体凡胎,肉/体凡胎,空空色色,色色空空……”
鲛物兴许忘了词,鳞片开合之处所露直将宗长衣衫弄得湿润,那层银蓝色透着淡淡粉润的细鳞微微颤抖闪动,水光滑腻的挨着对比起鳞片显得粗糙的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