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知年用指腹画着圈圈帮他揉,确实很轻,若是一般人,真睡着了,也绝不会被他的动作弄醒,祁知年却又疑惑:“会不会重了点?”
“唔……”他的手慢慢停下来。
祁淮适时地皱眉。
“啊……”祁知年似乎有点吓到,往后退一步,观察一会儿,见祁淮没有醒,又凑上去,“没醒啊……”
“唔,要不再揉揉?”
祁知年迟疑着,再度伸手过来。
额头再度贴上祁淮软软暖暖的指腹,祁知年试探着又开始揉圈圈,第一圈还没有画完,祁淮忽地拉住他的手,祁知年吓得立即屏住呼吸,随时准备道歉。
祁淮都累得睡着了,还被他给吵醒了!
可是祁淮却始终没有放开他的手,另一只手甚至环住站立着的他的腰,祁知年瞪大眼睛,祁淮紧紧抱住他,将脸埋进祁知年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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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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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嫌弃
千种万种花卉,祁知年最爱的自然还是腊梅。
每年,他都会亲手晒腊梅花瓣做茶饮,会亲手做花笺,也会在小雅小颂的帮助下做腊梅香露,甚至就连屋里用的熏香,也是掺了腊梅香的。
他方才在清音居洗澡换衣时,下人们久不见他,都很想念,抢着到他面前侍候他。
洗澡的热水中加的便是梅花香露与干梅花、草药做成的药包,准备的衣裳也都是熏的腊梅花香,与从前一模一样。
此时他走来,浑身便漾着清幽的腊梅香,不过分浓,却也不至于风一吹就散。
好闻极了。
祁淮埋在其中,一点也不想动。
暗香浮动,祁淮不动,祁知年更不敢动。
祁淮着黑,祁知年着白,祁淮坐着,祁知年站着。
祁淮仿佛已经睡着,呼吸绵长平稳。
祁知年开始非常紧张,见祁淮始终不动,又觉得难道他还没有醒?
祁知年低头去看祁淮,祁淮的脸埋在他的怀中,看不到,即便这般,祁知年看着看着,忽地露出个笑容。
今日祁淮为他出头,将他带来国公府,甚至不惜与太子对上。
是说明,祁淮其实没有再生他的气?
祁淮原谅他了?
祁知年不敢完全确定,心中却也不由一片欢喜。
他看着祁淮的眼神,是少年从来不曾有过,甚至还未曾学会便先已领悟的温柔。
他也下意识地抬起手,将掌心轻轻贴在祁淮的后背。
祁淮的身体一僵,手指抓住祁知年的衣裳,将他搂得更紧。
祁知年讶异地又低头看他一眼,醒了?
祁淮却又没了动静,祁知年不由露出笑意,这个样子的祁淮,好像个小孩子哦。
他的手掌,缓慢地轻轻拍着祁淮的后背,希望祁淮能睡得更舒坦些。
这间正厅位于英国公府最正中间的位置,历来都是每任英国公接待重要客人的地方。
是最正统的黑色,因为是世袭罔替又有开国功劳的一等国公,得开国太|祖亲赐,房上瓦片可用皇家专用的琉璃瓦,屋脊上还有多只脊兽。
正午阳光的照耀下,远远地,整个大厅都泛着尊贵的金光。
这间厅堂也是最正统的五扇门,阳光铺陈其间,厅中亮堂无比。
祁淮与祁知年就这般,一站一坐,默默地抱着,身置这最坦荡荡的阳光中。
长公主原本急匆匆的脚步骤然停止于台阶下,她站稳了,看着目光尽头那抱在一起的一黑、一白两人,眉头不觉蹙起,越蹙越紧。
祁淮察觉到那戛然而止的脚步声,略一思索便知来人是谁。
他暗自叹气,不得不从祁知年的怀中“醒来”。
“你醒啦!”祁知年高兴地低头看他。
祁淮抬头看他,见他面上天真依旧,不知为何,心中略酸,就在这坦坦荡荡的阳光下,他真希望祁知年能够永远如此天真。
他松开抓住祁知年衣裳的手,拍拍他的肩膀,站了起来。
“母亲来了。”他望向门外。
祁知年一惊,立即回头看去,站在门外的,一身玄衣,面无表情地站着的,不是长公主又是谁!
祁知年立马开始慌张,那天验血的一幕幕不禁又在面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