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涩侍君_作者:戏文(95)

2022-01-26 戏文 沙雕

  元铭不由又来回走动,试图感知身上有无不适之处。他猛地停住,遍身一僵,一个令他震惊的想法攀入脑中。

  ……那血迹不是他的!

  元铭惊悚得又回身,掀开被子继续往床上看。床上竟不止一处两处的血迹!难道是自己,夜半,醉得太厉害,将这个人强迫了?!

  为何没有这段记忆?

  元铭坐在床边苦苦回忆,自己是否有这种荒唐行径。可是想了半天,他实在想不起来。难道真的是自己把杨子贤给……

  他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

  不论如何先道歉吧,为了自己这禽兽不如的行为。

  既然是道歉,元铭决定先把自己收拾好。于是他缓慢步到面盆旁边,准备洗漱。一面还在拼了命地回想,这件事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刚收拾好,他把道歉的句子在心里反复地酝酿,然后才壮着胆道:“子,子贤……”是不是该叫一句殿下,更显得诚恳?

  正当元铭在心里打腹稿时,外头忽然有人喊道:“殿下在哪处宿着?咋家奉命来接殿下回去!”

  小厮极为恭敬地回道:“殿下在前头,第三间厢房。哎呀公公,昨日仓促了些,没有备上房。”

  那公公立即不满,捏着嗓子怒道:“你们这些下人!是怎么伺候的!?怎么将殿下安置在此?”

  “公公,公公息怒!这……借房的人,原本只是……”小厮唯唯诺诺解释着。

  元铭听罢心里一惊,这公公,必然是王府的管事。他若来了,知道他家世子被我……免不了一顿的口舌嗦。

  再者,这场面被撞见实在是太过于尴尬,也实在说不清楚。不如先走,回头再去世子邸慢慢请罪。

  如此想着,元铭只回头,向床上半裸的杨子贤看了一眼,便赶在那公公过来之前,仓促出了门。

  他在镇国公府里一路疾走,脑中想得满是今日下晌,如何去世子邸请罪。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去,便得到了齐王世子日落时离京的消息。

  元铭内心忽而间无比自责,日落时分他急匆匆出了府,往城楼赶去。他心中又十分怅然原来第二次见面,竟是送别之时。

  如果世子愿意,他很想一路送他至邻城的驿站处。

  思绪如同一团乱麻,元铭对车夫几番催促,马车才追到了城楼外头。

  一掀开车帘,就见到外头乌泱泱站了一堆人,他急忙撩衣而出,一个翻身下了马车。

  夕阳的余晖将人们脸上映得火红,人们口中满是这样那样的寒暄。里头有不少熟悉的面孔,见他来了,纷纷上来寒暄。

  而元铭心里如同被什么攥住一般,连呼吸都变得不畅快。哪里有空与他们寒暄?只随便敷衍了两句,便伸着头朝远处看去。

  世子在离他极远的地方,依稀可见一个清瘦的身影。

  他瞧了这一眼后,立即拨开人群,失了魂一样追到前头世子的马车处。

  可当他越走越近,徐徐觉出些不对劲来。他确认般的又往前靠近了几步,世子的仪貌也逐渐清晰。

  元铭忽地顿住了脚步,口中犹在轻促喘息。

  此人身容清丽孱弱,谈话间犹夹几声轻咳。最重要的是这哪是杨子贤?!

  他竟猜错了杨子贤的身份!

  怎么会?

  元铭心里冒出一连串的疑问,他停在原地许久。直到世子车驾缓缓离去,送行众人渐渐散了。踌躇中,他不由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城墙。

  杨子贤,究竟是谁?

  他到底该去谁的府上……请罪?可是他思来想去……他真的没有做过那种事!

番外-镇国公府完

  “殿下?”

  陈穹手中还抓着一本弹劾阉党的奏疏。

  只是太子爷今日从镇国公府回来,颇有些心不在焉。叫他这太傅着实难做了。

  他等了须臾,太子爷的眼珠子,终于转了过来,以平静语气掩饰方才的走神:“哦,先生。”

  太子淡笑了一下,面上神情已无甚破绽,又恢复为议论政事时,礼貌又疏离的姿态。

  “那本奏疏,孤适才已经看过。只是陛下瞧见,怕是要龙颜不悦。不如先放一放,寻个合适的时机再呈与陛下罢。”

  陈穹点了点头:“臣也正是此意。”

  两人又聊了几句,才一前一后,缓缓出了文渊阁。

  太子沐在早春的日光中,负手步下玉阶,仪态贵傲。

  陈穹一面看,一面想着:扳倒阉党,或许还是要靠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