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喜欢听我说国王,也不喜欢我说婚礼,可能也不喜欢我提港口……可是这些事压在我心上,如果不和你说,我又能和谁说呢?有时候开会的时候我甚至后悔把阿伦德尔伯爵赶走了。我想,如果有他坐在那张桌旁,可能我都不会感到如此孤独,起码当我恳请大人们降低婚礼预算时能不那么像个傻瓜。”
艾伦定定地看着他,“格蕾丝,你永远都不会跟我去新大陆了,是吗?你被这些事困在首都了。”
格蕾丝有些震动地看着他,确实感到有一根细线将自己栓在这里了。和以前在山庄时不同,这只是一根细细的线,其实他自己轻轻一挣就能挣开了。
“如果你被困住了,那我陪着你。任何时候你想来找我说说话,我都欢迎。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
“不和你做那种事也能常来找你吗?”
艾伦笑了一下。
“我不相信你能忍住不去骑马、不去打猎。要是我信了你的话傻乎乎地跑出来找你,你肯定会让我白跑一趟的。”
艾伦用发誓的语气说:“我能忍住!我愿意每天待在皇冠广场等你!”
格蕾丝感到自己胸腔里被填得满满胀胀的,再也说不出什么否定或者贬低的话了。
于是换艾伦和他说心里话:“格蕾丝,我承认爱你,就是承认低你一等,我愿意做你最忠实的仆人。可你刚才说,你和我做的那件事是犯了个错,这可真伤我的心,那明明是我感到最幸福的一件事。”
他看到格蕾丝震惊的表情了,勇敢地继续说道:“就如你现在坐在我对面,就能让我感到无比的幸福。你看,我的幸福就是如此简单,但只有你能实现,我谦卑地请求你,请你不要把它从我身边拿开。”
格蕾丝看着他发了好半天的怔,然后对着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格蕾丝的吻很温柔,只是用嘴唇碰一碰嘴唇。艾伦立刻就发了狂,捧住格蕾丝的脸激烈地亲了回去。
格蕾丝被他激烈的亲吻弄得发出呜咽声,忙伸手挡住自己的嘴,害怕又被他亲肿嘴唇。艾伦总是这样,激情来得异常猛烈,让他招架不住。比起阿伦德尔伯爵与他亲热时几乎将他当做物品来使用的感觉,艾伦总让他觉得自己要被他吃掉了。
格蕾丝捂着嘴的手上方露出两只睁大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上方的人。
艾伦撑起身子,低头看了他一会儿,弯下脖颈亲上他捂着嘴的手,又亲他没被捂住的下巴,最后是脖子。
脖子那里很怕痒,格蕾丝的身体扭动着躺下了。艾伦跟着他一起倒下去,用嘴唇轻轻碰他喉咙处怕痒的皮肤。
他握住格蕾丝的下颌,让他抬高了脸。脖子那里露出更多的皮肤,细致地吻着。格蕾丝在他身下怕痒地轻轻扭动身体,发出像是笑声一样的“咻咻”的喘气声。
他吻到格蕾丝围在脖子周围的那圈白蕾丝假领上,用嘴唇在那好几层花边里翻出一条细带,用牙齿咬住,一扯,这层遮掩就散开了。裙子真正的领子露出来了,和其他女人的裙子相同的样式,领口只到胸部以上。
艾伦将这累赘的假领从格蕾丝脖子下面抽出来,不耐烦似的扔到一边,轻轻抚摸他领口外露出来的光滑皮肤。
“格蕾丝,我看你比谁都自由,想穿裙子就穿裙子,想穿裤子就穿裤子……”他的手停在格蕾丝的心口处,看着那双纯绿色的眼睛,问道:“你自己心里是怎样想的呢?你认为你自己是……”
格蕾丝轻轻地摇了摇头,“我还不知道……虽说我长了,那个,但似乎又不太对……你觉得呢?你觉得我更像是男人,还是更像是一个女人?”
艾伦也摇头,“我也说不好。我听你的,你什么时候有明确的想法了就告诉我一声,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格蕾丝觉得他这说法很新奇,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的笑声听起来很高兴,艾伦忍不住与他贴得更近了,两人的呼吸紧紧缠在一起。
艾伦感到自己马上就要忍不住了,猛的起身坐到床的另一侧,努力平复激动的呼吸。
格蕾丝也坐了起来,在床上找到自己乱蹬时踹掉的鞋,扔到地上,有些抱歉地对艾伦说:“我把床单踩脏了。”
艾伦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在床上看到脚印,但是看到格蕾丝的裙摆皱了上去,穿着白丝袜的脚和小腿从裙摆下伸出来,摆在他绣着深绿色橄榄叶图案的床单上。
艾伦重重地喘了口气,说:“没关系,这双鞋只有你穿过,不脏。”他又盯着那只脚看了一会儿,伸手握住了,指尖碰到柔软的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