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伦德尔伯爵摸了摸他的头发,将他从自己怀里轻轻地推开,“格蕾丝,你已经不适合做这种事了。”
但格蕾丝还没有放弃,他直接问:“如果我陪你睡觉呢?能让你解气吗?你说过我很特别,我猜你之后没有碰见过和我一样的,即使有,我猜也不会有我漂亮……”他又贴回到阿伦德尔伯爵的怀里了,仰起脸,“你最近一定很忙,你的床的另一边已经空了多久了?我能让你放松起来。你一定还记得之前那些,你一直都很享受我的身体,我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一起快乐。”
阿伦德尔伯爵低头看着他,用手指轻轻刮上他的脸颊,那样来回刮了几下后,又去触摸他的嘴唇。格蕾丝趁机将的手指抿住,先是吻,然后用舌尖轻轻地舔。
他知道如果阿伦德尔伯爵能容忍一个人把口水弄到他的手指上,就会愿意和他上床。他还能感到阿伦德尔伯爵动摇了,自己的勾引起了作用,这个冷静的男人呼吸开始有些急促,并且朝自己微微低下头。
但是阿伦德尔伯爵忽然将手指抽回来,说:“我现在更想尊重你,格蕾丝。”
格蕾丝失望地从他怀里退出来。他倒希望这个男人还把自己当成个小玩意儿,毫不在意地与自己做爱,然后随心所欲地说话,只需要几句话就够了,起码让他明白是从哪里开始错的。
“真不公平,你现在成了最受平民欢迎的代表,可当初你才是执意要把他们关在民主门外的人。”
“审时度势,格蕾丝,局势在变,我要跟着变。”
“那为什么陛下没有这样的机会?”
“国王是不一样的。国王独一无二。”阿伦德尔伯爵最终还是愿意解答他的疑惑了,“我放弃贵族的特权,就可以退出贵族的阶级;但国王一旦成为国王,就只能一直是国王。统治和死亡,他只能选一个。”
格蕾丝张了张嘴,感觉像有一只手在他的腹部搅动,让他想吐,但又吐不出来。
“你说过,教士和贵族的钱袋,只能动一个。你那时说的就是现在的事吗?”
“是的。我很高兴,格蕾丝,你总记得我的话。”
“但是我当时没有听……”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安排你去国外。已经有不少贵族离开了,把土地换成钱,存进英国或者瑞士的银行,在国外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格蕾丝惊讶地喊道:“他们为什么要走?并没有那么糟!”
“如果没有那么糟,你怎么会来找我?我们国内不团结,又有两个国家同我们打仗,那很快就会有第三个、第四个,也许我们会被当成波兰。”
格蕾丝说不出话了,这正是他最害怕的。继而他感到愤怒,“在国家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那些从国家得了最多好处的人竟然就这样不负责任地离开!国家这样缺钱,他们却把钱存进国外的银行——”
“好了格蕾丝,发牢骚也没有用。你只要记着,如果你需要这方面的帮助,你可以来找我。但我希望你下次不要来得这么晚。”
格蕾丝彻底愣住了。过了很久,他摇了摇头,说:“我要走了。”是他说服陛下将民众请进全国会议的,就像他说服陛下接种牛痘,他必须一直守在陛下的床前。
走了几步,格蕾丝又忍不住回过身来,问道:“为什么我们做不成英国人曾经做到的?”
“也许因为我们的人民变聪明了,也许因为他们脾气比英国人火爆,或者因为我们的贵族太无能了而平民又太有钱,也可能因为光荣革命本身就是个谎言,根本就不存在不流血的革命……我只能这么说。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格蕾丝,我也不希望我们的国家遭遇这样的分裂,事实上这是我曾经一直极力避免的。你曾经说我试图效仿黎塞留,我发现这句话对我有影响,国家的利益在我心中有了越来越重的分量。”
“对不起,我当初没有听你的。”格蕾丝真心实意地道歉。
“没关系,如今我的想法已经和之前不同了,我现在希望这些改变是有益的。”
“对多数人吗?”
“希望是。”
伯爵将格蕾丝送到门口,亲自为他打开门,“记住我的话,任何时候想离开,都可以来找我,只要还没有太晚。”
“谢谢。”
“格蕾丝,”伯爵又喊他。格蕾丝回过头来,伯爵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祝你好运。”
“抱歉,我不能祝你同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