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丝身体往上一耸,随即摇起头,“不,杰瑞,我不会嫁给你,我也不离开斯顿山庄。”
杰瑞的脸色再度起了变化,甚至比刚才最暴怒时还要愤怒,这种愤怒与其说是因感到被戏耍而尊严受损,不如说是连续两次希望破灭后的失控的伤心。他抬起格蕾丝的双腿用力向下一压,格蕾丝的两条膝盖几乎挨到自己胸口,又被他用力向两边掰开,砸向身侧厚厚的落叶,干枯的落叶被压出“咯吱咯吱”的破碎声。
“啊!——”格蕾丝的大腿内侧几乎要撕裂,痛得发出一声惨叫,上身整个弹起来,又被杰瑞推回到地上。随即他感觉到杰瑞的手伸了下去,却不是摸向自己多余的器官,而是更靠后的部位。
“婊子!你这个骗人的、比海妖还邪恶的臭婊子!不男不女的贱人!”杰瑞恶狠狠地骂着,将一根指头强行塞了进去。
格蕾丝疼得打起牙颤,两手痉挛地在身侧挥舞,抓了满手落叶。
他抓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是那把刀子。格蕾丝的手指在落叶的遮盖下找到刀把握紧,朝杰瑞的后背用力刺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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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这里的遗产(财产)法参考英国但又有作者的自由发挥(因为时代原因,主要说不动产)——1、婚生男女都有继承权,非婚生男性也有继承权。婚生女虽有财产继承权,但如果单身的话(包括未婚和守寡),对遗产(包括父亲的遗产或丈夫的遗产)没有使用权(不动产产生的收益都交给国家和教会)。非婚生女没有继承权。
第7章 猎狗
格蕾丝庆幸今天不用穿那个“鸟笼”。他一手拎着裙摆,一手抱着那块奶酪——这奶酪口感细腻别致,被人一尝就能找到苏菲头上——在松软的落叶上发足狂奔。
他知道再往林子深处走一公里就有一个小温泉,他可以在那里把裙子上的血迹洗干净,赶在所有人发现他之前。
他顺利找到温泉,在泉水旁的大石头上跪下来,用力往下弯着腰,将裙摆沾了血的部分放进有些烫手的温泉里搓洗,却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他看着那变色的血迹,心跳越来越快,光裸的膝盖被石头硌得生疼,这姿势也让他很难受。
他干脆解下厚重的裙子,还有渗进血的衬裙,将沾水后蔓延出一大片深红的裙摆都泡进水里,只穿着束身的胸衣马甲蹲在石头上搓洗起来。
格蕾丝憎恨女人们的穿衣规则,只能穿裙子,不能穿裤子。他也曾经偷偷在裙子里面穿过不到膝盖的裤子,清洗时被人发现,问他是不是有了野男人。从此他便知道,裤子比他藏在裙摆下的秘密更容易被人发现。
此时,没了裙摆保暖,他光溜溜的双腿被秋风吹得哆哆嗦嗦。
耳后传来动物吐着舌头呼哧喘气的声音,听起来像狗,但也可能是狼。
格蕾丝没见过狼,只听人谈论过,说狼长得像狗,但是比狗凶,眼睛是绿色的,牙又长又利,能咬死人。
他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蹲在地上揪着裙角,不敢往后看,害怕一回头就被咬穿喉咙。
“格蕾丝,转过身来。”一把冷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格蕾丝慢慢回头,先看到两条细长的猎狗在他身后半米远的地方吐着舌头,四只眼睛都是绿色的,狼一样地盯着他,呼哧地喘着气。
接下来,他看到英俊冷漠的阿伦德尔伯爵端坐在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上,单手拽着缰绳,阻止这骏马不耐烦的踱步。
他的后面还跟了一名仆人,也骑着马,垂着头没有看向光着身子的他。
“在做什么,格蕾丝?”阿伦德尔伯爵问道。
格蕾丝打起牙颤,不明白他们不是去打猎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伯爵的耐心只有五秒,可惜格蕾丝没能把握住。
两只猎狗在阿伦德尔伯爵的示意下将格蕾丝扑到在地,在他沾了血腥气的光腿上仔细地嗅闻着,发出“咻咻”的声音。
两只猎狗从气味中明白了什么,一起朝着一个方向狂吠起来。
两只骏马在这狂吠声中跃跃欲试,阿伦德尔伯爵用力一扯缰绳,他胯下的黑马安静下来,另一只棕色的马载着那名仆人,在猎狗的带领下,朝那血腥气的源头奔去。
阿伦德尔伯爵翻身马,长至膝头的黑色皮靴踩到格蕾丝所处的那块石头旁边的干落叶上,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
格蕾丝已经坐起身,将湿透的裙摆遮到腿上。
伯爵的黑皮靴勾起他的裙子,踢到一边,用脚尖点了点裙摆上那一大片无法被忽视的棕红色:“格蕾丝,这是谁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