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欢以为自己要死了。
他不知不觉间抓破了锦被,指甲缝里渗出殷红的血。
他甚至想要将药丸从蜜穴中抠出来,可那小小的药丸已经滑到了穴道尽头,且没有融化的趋势,冷冰冰地抵在敏感湿滑的腔室所欢哆嗦着绞紧双腿,虚弱又惊恐地意识到,潮吹和疼痛接踵而至。
“不……”所欢的眼里霎时涌出了泪,“不……”
他虚弱地撑起上半身,徒劳地抠弄着穴口。
他后悔了,他不要成为药人。
或许不成为药人,他还有可能……
父王……父王!
“父王……”所欢压抑地抽泣着,被yin水打湿的指尖涌出了更多的血珠。
“咚咚”。
正是他生不如死之际,紧闭的房门冷不丁被人敲响。
所欢吓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他头皮发麻,不敢怠慢,心知会敲门的绝不是谢璧,手忙脚乱地披上外袍,扶着墙,缓慢而又艰难地向门口走去。
温热的水流顺着所欢打着战的双腿蜿蜒而下。
他腰肢酸软,浑身绵软无力,每走一步,体内的药丸都要随着穴道的蠕动,碾压狭窄的腔室口。
那药丸……想要进去。
所欢被心里冒出来的念头所惊,扶着腰拼命摇头。
“不……”他对自己说,“不可以。”
他吃不进去的。
也不能吃。
等所欢好不容易挪到门前,蜜穴生生吹了三回,纤细的腿闪着玉似的光泽,而门外的人也已经等不及了。
“世子妃!”来人竟是瑞雪。
忠心耿耿的奴婢焦急道:“世子妃,奴婢买完汤圆,就瞧见您被掳走了……要不是今日灯会人多,奴婢跟来的路上,就会被掳你的人发现!世子妃,您快开门吧,楚王殿下的人就在附近……只要您吩咐,奴婢就叫他们来救您!”
事实自然不像瑞雪说得那么简单。
没有楚王的暗卫带路,她根本找不到所欢。
但如今的所欢已经没有心思考虑瑞雪话中的漏洞了。
他惊恐地后退了半步:“父王……父王知道你来找我?!”
瑞雪默了默,按照暗卫传达的意思,沉声答:“楚王殿下并不知情。奴婢……奴婢怕打草惊蛇,先来找您了。”
“好……好。”所欢扶着腰的手无意识地掐紧,在腰侧抠出一道又一道血痕,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还在加重力道,“好。”
门外的瑞雪模模糊糊听见他的话,心里忽地生出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短暂的沉寂过后,她听见所欢说:“你走吧。”
“世子妃?!”瑞雪猛地抬头,试图透过紧闭的房门,窥得所欢的神情,以及他被绝望笼罩的心,“殿下明明就在附近,您为何——”
“没有为何!”所欢沙哑的咆哮打断了婢女的话。
他声嘶力竭地喊:“瑞雪,我不想让父王知道……我如何能让父王知道?!”
所欢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了地上。
他如何能让赫连与寒知晓,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道士。
他……只是个被药物喂养而成的药人,一个人尽可夫的yin荡细作。
他宁愿死,也不想面对父王厌弃的脸。
毕竟……所欢曾经被赫连与寒那样地疼爱过弥留之际,他卑劣地将与之相关的过往,都品出了情与爱。
第59章
所欢将瑞雪赶走了。
他坐在一摊温热的yin水里,痴痴地抚摸着发髻间横斜着的金簪,泪流满面。
过往种种,仿佛黄粱一梦。
他梦过了,是时候清醒了。
所欢想,他终究没办法骗父王一辈子。
他在楚王府里看似游刃有余的模样背后,是提心吊胆的伪装与装腔作势的迎合。
所欢熟悉这一切,却又厌恶这一切。
原来的他,根本不是父王喜欢的那样——原来的他,连自己,都不愿多看一眼。
所欢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
他像是感受不到浑身汹涌的情潮,歪了歪脑袋,抬手拔下了头顶的金簪。
自从从父王那里得了这根簪子,所欢就一直戴原因无他,只因赫连与寒那句,“为父希望你一直戴着”,他连最喜爱的那根莲花簪都舍弃了。
父王要他戴着,那便戴着吧。
父王喜欢什么样子的人,他便成为什么样的人,哪怕……哪怕他已痛苦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