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腰_作者:冉尔(159)

2022-06-11 冉尔

  “你鬼叫什么呀?”

  赫连与寒本就是随意走走,见道士慌乱,心生无趣,转身离去之际,忽见一扇窗被人用力推开,荧荧灯火在月色下铺洒开来。

  面颊似银月,朱唇如渥丹。

  “还好师父不在,若是在,有你好受的。”坐在窗内的人似乎刚睡醒,墨发散乱,用一根简陋的木簪草草地挽在头后,可即便如此,也难掩貌美。

  小道士结结巴巴道:“有……有人!”

  “有人?”那人显然也有些愣住,顺着小道士的视线,窥得了赫连与寒的身影,却没有像小道士那样惊慌,反而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勾起了唇角,“公子漏夜前来,可是有求于三清?”

  月光如碎银,静静铺洒在他的眉眼间。

  他年纪尚幼,五官没有完全长开,但姿容已是上上品,朴素的道袍也难掩媚色。

  “愣着做什么?还不给公子倒一碗茶水。”

  “一碗水,”赫连与寒嗓音嘶哑,“换什么?”

  “一碗水而已,”小道士摆手,“公子不必在意,再者……”

  他似嗔似怨地叹了口气,眼角忽地挂下一滴晶莹的泪:“我想要的,不过是一缕清风,一片云彩……”

  小道士说完,发了会儿呆,自觉没人听得懂自己的胡言乱语,忧伤地掩上了轩窗。

  须臾,那片暖黄色的灯火熄灭了。

  深夜的道观,美到妖冶的道士,一滴如银月清辉般冰冷的泪。

  赫连与寒抬头,看着三清圣人森然的铜像,仿若坠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他满是恨意的心无端平静下来。

  第二日,赫连与寒就命人将一串风铃和一只风筝送去了玉清观。

  他隐去了身份,也不知道谢璧对所欢已经生出了觊觎之心,送去的东西一概被丢进了香炉,他只晓得,背对着月光,屋中的道士绝对没有看见自己身上的血污,更晓得若是道士瞧见,说不准比值夜的小道士更惊慌。

  但恰恰有那道银月的清辉,让赫连与寒看清了所欢的脸。

  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好到赫连与寒在三年后,一眼认出了跪在人群里的人。

  于是他伸手,将三年前想要用一碗水换清风与云彩的小道士拉进了怀中。

  “那就好好含着。”

  思绪回笼,赫连与寒吻住了所欢湿软的唇。

  所欢心满意足地依偎在父王的怀中,两人如同交颈的鸳鸯,在榻上缠绵。

  他的蜜穴吃着男人的孽根,柔若无骨的手四处点火,仗着身子弱,有恃无恐地捧住了赫连与寒的脸:“父王。”

  “嗯?”赫连与寒蹙眉垂眸。

  所欢笑吟吟地问:“父王,儿臣吃多久……身子能好?”

  他明着是在问自个儿的身子,实则好奇,什么时候才能和父王好好地亲热一回。

  赫连与寒沉默片刻,大手顺着所欢湿漉漉的脖颈滑进发梢,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他的头发:“得听医师的。”

  他有些失落:“是不是要很久?”

  “久也无妨,为父陪你治病。”

  “父王哪里是给我治病……”所欢先是失落一瞬,继而强打起精神,嗔怪道,“父王是想欺负儿臣呢。”

  他窸窸窣窣地起身,拽过锦被披在肩头,露出一片点缀着红梅的胸膛,还有两颗高翘的乳尖。

  “不过父王,如今这般,儿臣已经很满足了。”所欢真心实意地感慨,“儿臣大仇得报,还有活下去的可能……这已经比儿臣以前想的,要好很多了。”

  赫连与寒的眼睛微微一眯:“你以前想了什么?”

  所欢面色微僵,垂着头晃了晃腿,感受到体内的孽根又有肿胀的趋势,连忙乖乖地坐稳:“儿臣没想什么。”

  “不许瞒着为父。”赫连与寒捏住了他的下巴。

  所欢被迫仰起头,支支吾吾:“都是些……都是些父王不喜欢的事。”

  “说。”

  他抿了抿唇,在赫连与寒冰冷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嗫嚅着开口:“儿臣以前觉得父王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以后,不会再和儿臣有所牵扯……不要儿臣的性命都是好的了,怎么会继续疼爱儿臣呢?”

  所欢边说,边偷偷觑着赫连与寒的神情,不自觉地就想讨好父王,可话到嘴边,又被委屈淹没。

  “儿臣……儿臣就是没想过要活下去。”

  他自暴自弃地承认:“和谢璧同归于尽,已经是儿臣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