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纨绔_作者:枫香(252)

2025-05-12 评论

  在军营七八天时间,那边环境简陋,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工作忙的时候倒是还好,这会儿闲下来了就有些……饿了。

  府城的院子总共就那么点大,赵淩他们屋隔壁就是赵茂的卧室,两人都不敢发出什么声响。

  赵淩有一种莫名的羞耻心,早上起床对着镜子照了半天脖子,就担心露出不该露的痕迹。

  窦荣好奇地看着赵淩手上的琉璃镜:“这镜子怎么这么亮?”

  “琉璃做的。”赵淩解释了一下制作工艺,“对人体伤害太大,自家用用得了。”

  “行,我知道了。”窦荣伸手往赵淩衣服里伸。

  赵淩斜睨他一眼:“干嘛?”昨天晚上还没吃饱?

  “感觉你身上藏着好东西。”窦荣想仔细检查。

  赵淩心如止水:“有好东西也不给你看。出去了,明天赵游大婚,今天就会有办席的人过来。”

  “今天?”窦荣还不知道具体怎么个婚礼流程,刚想问就听到外面有人自报家门进来了,赶紧给赵淩整理了一下衣服,扶着他站起来,感觉手掌下有些僵硬的肌肉,“要不我还是把早膳端进屋里来吃?”

  赵淩摆摆手:“还是出去吃吧。”

  结果出去也没得吃。

  好几个身形粗壮的男女,搬抬着各种东西进来。

  厨房更是重地,已经被全面占领,做一些食材的预处理。

  窦荣好奇地看着大木盆里的一盆盆甲鱼、黄鳝、鳗鱼,放青鱼的大盆更是大得能洗澡,还有许多他没见过海鲜。

  主要都是活的,他以前只见过躺盘子里的。

  象州靠江靠海,附近还有一些丘陵,四季物产都比较丰富,河海鲜更是种类繁多。

  赵淩看他走不动道,很担心他被假鱼真鱼咬到:“走,我们先去吃个早饭,回来我教你怎么杀甲鱼。”

  窦荣故意做出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我还用得着你教怎么杀?”

  “抹甲鱼脖子和抹人脖子是一回事吗?”

  “甲鱼脖子更难?”

  “掌握方法就不难。我告诉你,这是有技巧的……”

  窦荣知道他对于吃的,说起来一套一套的,真动手了未必会,但也由着他说。

  等两人随便吃了早点回来,一盆甲鱼已经被抹了脖子。

  赵骅已经换了衣服,混入做席面的人群,见两人回来,看他们感兴趣,也让他们去换衣服:“等我偷师学上两手,过几天你们都回去了,我给你们娘做饭吃。”

  赵淩用不信任的目光看向他:“务必等我们走了再做。”

  赵骅听着觉得怪怪的:“你啥意思?我做饭怎么了?我跟你说我会做饭的!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我也是烧过火煮过菜的。”

  “真的?”赵淩不信。

  赵骅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觉得要给儿子树立爹爹高大伟岸的形象:“我小时候哪有你现在的条件?我读书的时候,上头几个哥哥姐姐都读书,你大伯考了多少年你也知道,家底都快败光了,能勉强供我读书认字就不错了,哪里有什么仆佣成群。家里压根就没下人,可不得自己做饭?”

  赵淩觉得这话有问题:“你读书还做一大家子的饭?”

  “那倒不是。”赵骅的声音有些拖长,“我那会儿长身体,家里一天两顿根本吃不饱,可不得自己开小灶嘛。”

  想想他小时候,吃的方面还不如儿子养的几只狸奴吃得好。

  一提开小灶,赵淩就很能理解。

  “确实得开小灶。”赵淩从小就会给自己开小灶,“小时候我的月例差不多都花在小厨房里了。”他很开心地跟窦荣分享,“我以前还在小院里养过奶山羊,是六弟淘汰的奶娘,被我喂得特别好,天天有奶喝。有时候多出来的羊奶,常妈妈还给我做奶香小馒头吃。”

  赵骅哼哼:“你这个小灶比我好多了。我读书那会儿,还得靠给人抄书写信赚钱买纸笔。不过抄书费时费力,写信读信,写和读倒是不费事,就是把信的内容给人解释清楚特别费事,还是给人看风水赚钱。”

  “啊?看风水?”赵淩和窦荣同时目光诧异地看向赵骅。

  赵淩连手上摸到的大黄花鱼都放下了:“爹你还会给人看风水呢?所以元庆坊风水好是真的?”

  “也就那样吧。主要是当时只买得起那边。当时买房的时候没怎么看风水,倒是认真看了看周围邻居,人都还不错。千金买房万金买邻,有这样的邻居少是非。”赵骅解释,看着赵淩把黄花鱼放下,手摸上了大青鱼,还没怎么看清,三尺多长的大青鱼就被拍晕剖腹取腮,动作无比利落。

  赵淩还等着他爹讲故事呢,没见他吱声,一边刮鳞一边催促:“那你给人看的什么风水?不看阳宅,难道看阴宅?”

  “对。我还可以给人写墓志铭,一趟没几天就能赚三五两银子。主家要是大方点,能有个十两八两。”赵骅想起少年时光,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赚钱的天才,“其实给人造园子更赚钱。设计是一笔,建造的时候又是一笔。可惜造园子工期太长,耽误我读书,不划算。我只能赚最后一笔。”

  窦荣也好奇:“最后一笔?”

  “嘿。”赵骅得意极了,“你们当那些人造园子是做什么的?真当是给自己享受的?自己享受为什么不住在那儿,还得和自己家隔上一点路?”

  一说起这个,赵淩和窦荣就全都明白了。

  那必然是为了交际啊。

  就如同神都明明不适合种竹子,却还是有人非得种上一丛半死不活的细竹子一样,那都是为人际交往服务的。

  达官显贵斥巨资造园子,享受肯定是目的之一,另外一方面是借着园子邀请一些客人,谈话做事都更具有私密性。

  那么在这个信息传递相对闭塞的时代,怎么把“我有一个园子,特别特别好,欢迎大家来玩,和我交朋友”这样的消息传递出去呢?

  这时候文人的作用就体现了出来。

  好的诗词歌赋,就是最好的广告宣传。

  赵骅作诗很行。

  “我给人写一首诗,少则三四两,最多的一次赚了五十两。”赵骅比划出五根手指。

  “嚯!”赵淩和窦荣都很给面子的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么多!”

  “厉害吧?”赵骅把手收回来,又摇摇头,“其实我知道,那些人是借口给我送钱呢。我那会儿刚考上举人,解元。十七岁的解元有多稀罕知道不?”

  十三岁的解元看着他:“不知道。”

  “啧。你爹我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岂是你一个黄口小儿能比的?我当初还是会元呢。要不是殿试……哼,不说了。”赵骅斜睨杀鱼郎儿子,别说,这手起刀落的怎么就这么利落,难道真的是钓鱼钓多了?

  窦荣想到十三岁的赵淩,表示不赞同:“水灵十三岁的时候也是……很水灵的。”

  赵骅疑惑:“淩儿十三岁的时候,你不是在凉州?”

  窦荣小声:“出了米家那档子事,我在凉州听到了水灵替米家出头,担心就跑回来了。”

  赵骅认真琢磨了一下这句话里的重点,目光渐渐犀利:“你那会儿就惦记上我家淩儿了?”

  “嗯?”赵淩表示疑惑,“这么早吗?”

  他那会儿才是一个十三岁的小朋友啊。

  不过窦荣那会儿也才十六。

  噫~黄豆。

  窦荣干脆也撸起袖子,去帮人抹各种鸡鸭鹅的脖子,菜刀玩得比大厨还溜。

  赵淩见窦荣跑了,横着挪了两步到赵骅身边:“爹,你教我堪舆。”

  赵骅拒绝:“你连作诗都教不会,还教你堪舆?你当堪舆那么简单?”

  “你不教,怎么知道我学不会呢?”赵淩不服气。

  赵骅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堪舆是要有天分的,你什么天分自己不清楚?同一条路,白天走过晚上就能不认识的,你跟我说你学堪舆?往山里头一钻,还能出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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