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怀了敌国质子的崽_作者:觅唐(66)

2025-05-22 评论

  敛秋出了柴房,找那农妇要了一床旧被褥,问:“可有吃的可以卖给我们?”

  农妇道:“有咧有咧,过年的腊肉还没吃完,可以卖你们一些。”

  她转身从屋子里拎出来几块腊肉,因是自家腌制的,上面的油光被冻得泛白,荤腥味很重。

  敛秋瞧了瞧,思索半晌,又说:“多谢,这里……有没有酸果,或者辣椒丁?”

  农妇不解:“酸果没有,辣椒丁可以问邻里借几个,你要这个做什么?”

  敛秋笑了笑,道:“我自幼挑嘴,怕吃不下,备些调料方便些。”

  她找出几串铜钱与农妇买了腊肉,又看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对了,还想问一问,这附近有没有行医的大夫?我小弟路上染了风寒,想给他抓两副药。”

  “有啊,就住在村东角那屋,门前有棵歪枣树的。”农妇点了点铜钱,欣喜地说。

  “多谢,”敛秋道:“那我明日就去寻他。”

 

 

第40章 

  段晏静静站在这间熟悉的御书房里。

  三月前, 他曾有数次机会出入御书房,因此对这个地方并不算陌生。

  离别一段时间,书房里有些布置变了, 但更多的陈设仍是保留着原样, 段晏闭上眼,脑海里仿佛就能浮现出宁诩手捧着“奶茶”, 坐在案后无精打采看奏折的模样。

  绕过书案, 还能看见正对着圈椅后边的墙上, 挂着一副宁诩亲笔的诗作。

  “秋秋秋秋秋,天凉好个秋。金菊制奶茶,喝得口水流。”

  笔势歪七扭八, 张牙舞爪, 横似竖, 竖似点, 点似个大墨团, 若是让当世书法名家前来品鉴,可以当场被气得七窍生烟。

  段晏在这幅大作面前停下脚步,看了看, 伸手把字画摘了下来, 若无其事地卷好藏进袖口里。

  刚止住动作,御书房的门就被敲了两下, 燕国的御前侍卫进来,与段晏对视一会儿, 轻摇了摇头。

  意思是还没有找到。

  段晏眉心蹙起,沉默片刻,出声说:“把关在偏殿的人给朕带过来。”

  先被带来的是宋公公,宋公公灰头土脸的, 身上全是泥土和枯草,他原本想躲在御花园的草丛中避开燕军的搜查,但还是被发现了。

  “宋公公。”段晏自然认得他。

  闻言,宋公公抬起头,见面前的青年身着玄金色龙袍,乌发一丝不苟地用玉簪束起,行步间姿态散漫随意,玉白面容乍一看虽没什么变化,比起当初困在昭国宫中时,神色与气质却俨然不同了。

  宋公公狼狈地被压着跪在地毯上,望着段晏走过来在他身前站定,而后淡淡问:“宁诩在哪里?”

  “……”宋公公扯出个谄媚的笑容来:“陛下,您这话可就问错人了,奴才就是个端茶递水的,废帝出逃,也没带上奴才呀,奴才怎知他人在哪儿呢?”

  段晏垂眼注视着他,眸色深沉:“是么?宁诩出宫,没有你暗中相助?他自己凭两条腿走出去的?”

  宋公公油盐不进:“奴才什么也不知道,只记得要回自己屋中去取金条呢!”

  燕国的侍卫此时在旁边插话道:“陛下,这死太监嘴硬,不打几下板子,看来是吐不出什么真话了。”

  段晏默然不语,半晌后挥挥手叫人把宋公公拖出去:“先关着,把那个姓夏的带过来。”

  和宋公公相比,夏潋就体面镇定多了,他一直等在自己的秋水苑,直至燕军过来拿人,才从容地走出来。

  因为没有反抗,夏潋除了两只手被捆在了身后,倒没有受其他苛待。

  进了御书房,他看见那个熟悉的青年坐在御案后,手里从桌上捞了个熟悉的小小的木碗把玩,听见动静,撩起长睫盯住夏潋,开口道:“宁诩是被你们送出宫的。”

  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句。

  夏潋抿了下唇,没说话。

  “他在哪里?”段晏嗓音沉沉:“朕答应你们,找到宁诩,朕既不会杀他,也不会伤他。”

  夏潋安静了一霎,说:“是我们寻来马匹送陛下出宫的,但出宫后去了哪里,京城大乱,我们并不知晓。”

  他如果什么都不说,段晏不一定会对他用刑,但身为奴才的宋公公却免不了要遭一顿毒打。

  夏潋心境清明,知道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即使不说,很快也会被查出来。

  “是么?”段晏缓缓道:“那都有谁与宁诩一起逃出宫的?”

  夏潋想了想:“吕疏月,宫中马匹不够,我们借了他在院子里养的马,后来他就与陛下一同出去了。”

  段晏反问:“没有其他人?”

  夏潋果断道:“没有了。”

  敛秋是个宫女,失踪了别人也会以为她是自行逃出宫,何况敛秋的确是与宁诩、吕疏月分两路出去的。

  而吕疏月身为兵部尚书之子,在华阳堂行动显眼,带着两匹马在宫道上狂奔,肯定也被不少人发现了。

  因此,吕疏月可以供,但敛秋不可以。

  段晏垂下眼,思索了一时半刻,光凭面上神色,无法辨出他究竟是信还是不信。

  “来人,”青年开了口,唤来侍卫:“下令把宁诩和吕疏月的画像都散出去,着重搜查两男子携并从京城出逃的行踪。另外,再把这皇宫排查一遍,将失踪者名单都整理一份,傍晚前呈上来。”

  “臣遵旨!”

  侍卫离开后,段晏又转向夏潋,目光在他脸上端详了半晌。

  “你最好把实话都对朕说完了。”青年冷淡道:“你与宁诩相处时日也不短,知晓他是个什么性子,不仅四体不勤还身娇体弱,舍了帝王身份逃出宫,估计要吃不少苦头。”

  “你们如果想叫他在外风餐露宿,冻得彻夜难眠,大可以继续瞒着朕。什么时候想通了,想补充两句,随时可以对侍卫讲。”

  话说完,段晏也失了再盘问的耐心,招手让侍卫把人带走。

  夏潋往外走了两步,又忽然转过身,低声道:“臣辅佐陛下协理前朝后宫过一段时间,对昭国内外都很熟悉,如今宫中纷乱,您也需要一个人来协助稳定局势,若有任何需求,可以唤臣来帮忙。”

  段晏不置可否,等夏潋被带走后,才不经意地想,这人的确有几分真本事。

  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协理朝政,显然是想替宁诩再把皇权先揽一部分回到昭国手里。

  宁诩在识人用人上,也可称一句慧眼识珠。

  只是正因为夏潋与宁诩的关系太过亲近,段晏才早早地对这什么小青小黄的心生厌烦。话说回来,要不是夏潋等人从中作梗,他何至于到现在还没见到宁诩的影子?

  段晏深吸一口气,捏了捏眉心,颇感头疼。

  他走出御书房,突然想起什么,问旁边的人:“那个叫王什么的,宁诩新近册封的侍君呢?”

  这个人段晏并不熟悉,但既然是宁诩后宫的人,绑过来盘问一番,或许能有收获。

  再不济,即使这个王侍君什么也不知道,段晏也想看看,究竟是有什么特色,才叫宁诩自他以后还敢封个侍君出来。

  不料侍卫回话:“陛下,那王知治不在殿中,许是逃走了。”

  段晏:“宫外呢?”

  侍卫:“王知治父亲乃是国子监典簿,府中搜查过,不见他人影。听闻王知治自幼与父族不甚亲近,父母早已和离,或者是逃往南方的母家了。”

  段晏:“……”

  这就是宁诩看上的新人?出事了跑得比兔子都快。

  这时,又来人问:“陛下,今夜在何处安置?那昭帝的寝殿是封了还是翻新后留用?”

  青年看向他:“寝殿?”

  “先不用动,就这样放着吧。”段晏垂眸思考了片刻,道:“朕过去看看。”

  *

  宁诩的寝殿虽开着门,里面陈设却还算完好无损,没有被逃出宫的太监宫女们翻乱。

  毕竟就算再贪婪,刻在骨子里的畏惧也让宫人们不敢在帝王寝殿里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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