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臣(47)

2025-07-15 评论

  玉来福毫无防备的惊叫出声,本能的从床上弹坐起来,刚要憋气忍回去,就殷玄道:“疼就喊,怕什么。”

  殷玄没松手,用手指揉着他的脚踝。

  玉来福只感觉殷玄的手指力大无比,快要把他的筋骨揉断。

  玉来福忍了又忍:“放过我的脚吧……”

  还是殷玄又多了什么癖好,最近几次逮着他的脚研究个不停。

  殷玄一眼看出玉来福在琢磨什么,玉来福那眼神,幽怨,隐忍,像只被虐待的兔子。

  “我看你脚白腕细,就是非得折磨折磨才舒服。”殷玄哼笑道,“刚才不是喊得很好,继续喊,我爱听。”

  玉来福觉得殷玄大抵是心理变态了。

  他索性也不强忍了,哼哼唧唧的在床上呻唤。

  “这样就对了,忍着干什么,喊出来好听。”

  玉来福一阵呲牙咧嘴,不过痛过去之后,玉来福脚上松快了很多,殷玄竟然真的不是一通乱按……

  玉来福坐起身看他,十分善良的产生一丝丝冤枉他的愧疚,讪笑道:“劳烦你亲自给我治脚,我何德何能……”

  殷玄看向他:“这会舒服了?不说我是折磨你了。”

  玉来福轻声道:“我没说过……”

  殷玄眼里似笑非笑,像带着柔情的钩子,玉来福几乎以为,下一刻他就要俯身上来亲他。

  玉来福没有动,等着他来亲。

  殷玄忽的别开眼,起身道:“跑了一天,出一身臭汗,我要去洗澡,你在这歇着,我顺便给你烧桶热水,你也洗洗。”

  玉来福没做声,坐在床上试探着活动脚腕,一会便听见外院想起了水声。

  玉来福瘸着脚站在窗边,从半开的窗户看出去,殷玄已经把自己脱了个赤条条。

  这方院子虽小,但四面有墙,旁人窥不进来。殷玄索性将衣裳一脱,直接在井边冲澡。

  玉来福一直知道殷玄是精瘦的类型,但他这还是第一次隔着这样的距离看殷玄的身体。

  这种距离下,殷玄的肌肉更加明显,身上没有一块肥肉,拎起水桶时,手臂坚硬有力的绷出线条,后背的肌肉也跟着变得紧致。

  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好像都是活的,脊背、腰腹、大腿,每一处骨骼都充满力量感。

  这种力量不同于骑射的训练出来的肌肉,而是来自于他常年的生存搏斗。

  玉来福甚至觉得,殷玄很多的发力方式不像人类习惯用的,更像兽。

  这样的力量让玉来福自愧不如,他自幼习武,在男人里绝对不算力气小的,肢体也算灵活,可他也达不到殷玄这样的程度,每一块肌肉都使用的灵活自如。

  殷玄将井水兜头浇到身上,身上湿漉漉的,手肘处的水珠成串的往下掉。

  以他的敏锐,必然知道此刻玉来福在看他。

  但他怕惊了那只偷窥的小狐狸,照常的洗澡,任由玉来福随意的看。

  还特地调转了个角度,让他看的更清楚些。

  如果展示身体是求偶的一部分,他随时随地都可以接受检验。

  玉来福越看越不对劲,殷玄越来越不像在洗澡,像只开屏的孔雀。

  玉来福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两个不够文雅却足够贴切的字眼:骚货。

 

 

第43章

  殷玄冲洗的差不多,正要转身问玉来福好不好看,一回头,竟发现玉来福的窗户已经关上了。

  殷玄:“……”

  窗后,玉来福噙着笑意,同样都是男人,殷玄在犯什么病他还看不出来?

  殷玄开了半天屏,玉来福这一盆冷水浇的比井水还凉。

  殷玄勤勤恳恳的烧了热水,玉来福可不像他那么不讲究,将热水提进盥洗室里反锁了门。

  再度回到卧室时,殷玄已经在床上躺好了。

  内室里只有一张床榻,殷玄给玉来福让出一半,中间还放了一只水碗。

  玉来福对着那只水碗看了好半天。

  他只听说过梁山伯与祝英台以书为墙,第一次见两个男人一起睡觉,还要以水为隔,划清泾渭。

  更何况殷玄跟他又不是头一次睡一张床上,搞得多纯情一样。

  玉来福很难不猜测,是刚才他冷漠的关了窗,让这只开屏的花孔雀自尊心受挫。

  玉来福笑了笑:“你还讲究这些?”

  殷玄枕着手:“我怕你讲究。”

  玉来福没说什么,和衣躺在床榻另一侧,闭目休息。

  玉来福呼吸声逐渐平缓,殷玄两只眼还睁得精神奕奕,他侧头看向玉来福,伸出手去拽了拽他袖子:“你睡了?”

  玉来福轻睁开一道眼缝,像是在问他:不然呢?

  方才他准备献身的时候,是谁掏出一瓶红花油。

  殷玄躺回自己那半床榻,孤独的闭上眼,又郁闷的睁开,转身看向玉来福。

  殷玄刚张了张嘴,玉来福眼也没睁:“我看见了。”

  “看见陛下绝美的身姿,人间少有,风华绝代。”玉来福嘴角噙上一丝笑意,“陛下可以睡觉了吗?”

  殷玄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故意不再跟他说话。

  玉来福,一个敷衍的男人。

  从前就处处敷衍他,如今还是。

  第二日,玉来福起床时,殷玄早就起了。

  玉来福试探着站起来,照理说他的脚至少要瘸个两三天,殷玄给他揉过之后竟然一点也不疼了,跟好脚一样。

  但殷玄还是打算歇一天再赶路。

  玉来福道:“陛下将潘公公他们丢下不要紧吗?”

  “潘叔知道轻重,他会去驿馆等我们。”殷玄往玉来福嘴里塞了个剥好的鸡蛋,“你的称呼,必须好好改一下。”

  “哦……”玉来福的嘴被鸡蛋撑得圆鼓鼓的,“你叫的好顺嘴。”

  “我从前就叫他潘叔。”殷玄没有多说,玉来福也没有再问下去。

  殷玄吃饱了饭去马厩喂马,带玉来福去镇子上闲逛。

  这一天刚好仲秋,镇子上热闹的很,玉来福最喜欢逛集市,又喜欢些小玩意,偶然瞥见一对陶泥兔子,走不动道的站在小摊前,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跟他在宫里养的那两只兔子有几分相似,怪可爱的。

  可他身上没有钱,只能喊殷玄付账。

  “y……”一个殷字还没出口,玉来福就及时勒住了声音。

  直呼大名,不妥当,于是他想起另一个称呼九郎。

  然后他发现这两个字比殷玄还难说出口。

  这跟叫吕默“默默”有什么分别?

  玉来福思前想后,开口道:“公子。”

  殷玄让这称呼叫的一个愣怔,转身对上玉来福局促的表情。

  玉来福手里拿着一只陶泥兔,笑盈盈问他:“好看吗?”

  殷玄皱眉:“为什么叫我公子……”

  “其他的我实在叫不出口……”玉来福见殷玄脸色跟乌云一样,将兔子还给了大娘,不好意思开口提想要个小兔子的事。

  殷玄一路沉着脸到了酒楼,玉来福缀在他后面,新奇的打量了一番。

  这座酒楼的装潢很别致,屋檐横梁上雕刻着“太白醉酒”纹样,二楼有琵琶女抚琴助兴,舞女翩然起舞。

  另一侧还有桌案可供文人雅士写诗作画。

  玉来福含了些温笑,挺有趣的。

  殷玄不懂这些,凝眉看着菜单,上头的菜他大都没见过,菜名取得千奇百怪,什么“鸳鸯戏”“千丝缠”,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他看的恼火,抬头见玉来福正凝神细看什么。

  殷玄见他看的入神,也朝玉来福的方向看过去:“那边有什么?”

  玉来福还在端详,浅笑道:“花雕。”

  殷玄好奇的眯眼去看,他只见过金雕,乌雕,白肩雕,花雕是什么样,难道是彩色的羽毛?

  殷玄仔细瞧了半天,天上湛蓝一片,连只鸽子都没有,更别说雕。

  “在哪。”

  玉来福拿手指了一下酒楼的檐角:“你看那个,五十年前的雕法了,这手艺很少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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