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病弱王爷被迫娶了锦衣卫(157)

2025-07-21 评论

  他低下头,轻轻吻上柳元洵的鼻尖,一触即离。

  他想吻他,想吻遍他的全身,一寸都不放过,哪怕将他一口口吞进肚子里,都觉得不够。

  但他却很快就坐好了,因为他更想就这样看着他,更想将柳元洵这一刻的样子刻入脑海,一幕也不忘,一生也不忘。

  在他靠过来的瞬间,柳元洵那长而卷翘的睫毛下意识垂落,如同脆弱又敏感的蝶翼,遮住了他的眼眸,他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虚软无力的手抵在自己的胸膛上,像是推拒,又像是爱抚。

  但他没有推开他。

  没有。

  哪怕被他紧紧握住的指尖都泛起了红,可他确实没有丝毫抗拒。

  顾莲沼心里又痒又痛,他看着眼前的人,就像看着他的夫君,他的爱人,他的妻子,他的月亮,他的神明……

  凡间的身份已无法概括柳元洵在他生命里的角色,他也无法用简单的言语形容自己这一刻的感情。

  情与欲从来分不开。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喜欢一个人,比起心湖泛起的涟漪,先觉醒反倒是性I欲。渴望一寸寸摩挲他的肌肤,渴望彻底占据,渴望完全拥有,渴望那具身躯上布满自己留下的痕迹。

  当时不懂,以为只是单纯的贪念。此刻懂了,才发现,爱远比欲炽热。

  世间万物,在这一刻,都比不上眼前的柳元洵。比不上接纳了他的柳元洵。

  他再也忍不住,再也冷静不了,他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像揉进骨血般用力。

  柳元洵吃痛,轻轻哼了一声,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但更多的是绵软。即便感觉到了疼,他还是缓缓抬手环住了自己的腰,另一只手依旧在轻轻抚摸着他的背。

  这样美好的人,拖着一副病弱的身躯,喉间的指印甚至泛出了青黑,可他依旧在竭尽全力,温柔地接纳着他,抚慰着他,用满是怜惜的眼眸注视着他。

  就好像喜欢他,是一件注定要吃苦的事情,是一件无比可怜的事情。

  可不是的。

  对顾莲沼而言,知道他接纳自己的瞬间,是狂喜。可当柳元洵真正接纳了他之后,最先涌上喉咙的,却是悲苦。

  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闷声笑着,眼泪却比之前流得更加汹涌。

  他一直觉得,过去十八年的不幸,留给他的唯有伤疤凝结而成的盔甲。他身披仇恨,长成了一个浑身是刺、无所畏惧的“恶人”。

  可他没想到,他满身的尖刺,他用以自卫的冷漠,竟会伤到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

  他已经做错了太多事,他已经撒了太多谎,可这些柳元洵全都不知道。

  当一个谎言陷入另一个谎言的时候,他还能自我哄骗,说没了欺骗,他什么都得不到,所以他不介意自己满手脏污,一身泥泞。

  但当那颗柔软澄澈的心,轻轻落在他手心时,他的心却如遭刀剐般疼痛。他再也无法欺骗柳元洵,也无法再欺骗自己,在拥有最大的幸福后,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不配。

  但柳元洵什么都不知道。

  柳元洵只当他是那个命苦而坚毅的少年,依旧用无尽的柔情包裹着他,细细地抚慰他。

  “对不起。”顾莲沼肩膀颤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感受着他微微诧异后更温柔的拍抚,用比告白时还要诚挚的真心低声道:“对不起。”

  说话间,深红的玉坠抵着他的唇,随着他说话的动作轻轻晃动,一下又一下,像是柳元洵的吻印上了他的唇。

  不知抱了多久,顾莲沼终于舍得松手。

  他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人放到榻上,掖好被角,随后躺在他身旁,转头凝视着他的眼睛,轻声说:“你睡吧,我陪着你。”

  柳元洵点了点头,像是被他灼热的目光烫到,悄悄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眼睛,凝望他片刻后,含羞地闭上了眼。

  所有的情,所有的悔,都随着柳元洵轻轻垂下的眼睑,沉入了心湖。

  顾莲沼依靠过去,在身侧人轻颤的瞬间,吻上了他的眼眸。

  顾莲沼本以为,柳元洵会像从前那样将闭眼当作默许,可那簌簌颤动的眼眸,却在下一瞬缓缓睁开了,眼中血丝尚未褪去,却渐渐浮现出另一种内敛的羞涩。

  而后,藏在被缛下的手指也悄悄探了出来,轻轻勾住了他的手指。勾紧之后,就像觅到食物的小松鼠,飞快地撤回了被窝里。

  连带着他的手一起。

  温热的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下,顾莲沼猛地偏过头,深深呼出一口气,平息了许久,再转头时,脸上依旧挂着泪水。

  他凑近柳元洵的颈窝,哽咽道:“好,我们一起睡。”

  柳元洵瞧见他脸上的泪,一时愣住。等反应过来想要擦拭时,顾莲沼已埋在他颈窝处藏了起来,他便只能勾紧被子里的手指,轻轻晃了晃。

  ……

  第二天醒来,柳元洵还没睁眼,便已感受到钻心的疼痛。

  虽说是皮外伤,可那人下手狠毒,前一天还能勉强说话,过了一夜,喉咙却彻底肿了起来,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连被折在身后的右臂,也疼得厉害,稍稍一动,便是撕裂般的剧痛。

  顾莲沼不知醒了多久,一直在床边守着。见他醒了,立刻握住他的右腕,低声说:“胳膊上敷了药,先别动。”

  在疼痛的刺激下,柳元洵清醒得很快,他缓缓睁开眼,第一眼便看到了顾莲沼。

  听了昨夜那些话,两人本该更加亲密,可柳元洵却莫名不自在起来。

  他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想写字示意,胳膊又疼得厉害。只能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瞅着顾莲沼,带着几分委屈。

  顾莲沼轻轻握住他的指尖,俯身吻了吻,问道:“很痛是不是?”

  柳元洵点了点头,依旧用那双眸子注视着他,像是在催他想办法。

  顾莲沼有些无措地直起身子。平日里他浑话连篇,可表白心意后,却变得笨拙起来。敷了药,守着人,再看这双眼睛,竟木讷得不知如何为他止痛。

  好一会儿,他才侧躺下来,挨到柳元洵肩旁,轻轻吹了吹。吹完后,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傻,不由抿了抿下唇,生硬地解释道:“我见有的人,就是这么做的。”

  柳元洵便又笑了。

  他本还有些不自在,可一看到比自己更不自在的人,便奇妙地适应了。

  胳膊虽痛,可一直躺着也难受,他抬不了胳膊,便稍稍动了动手指。

  顾莲沼心领神会,托着他的背,将人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低声说:“我待会去趟太医署,问问王太医有没有止疼的法子,再问问你的胳膊什么时候能好。”

  柳元洵点了点头,静静地窝在顾莲沼怀里。可他既不能说话,又不能动弹,一时竟不知还能做什么。

  “想看看书吗?”顾莲沼见他犹豫了一下后点了头,于是伸手拿过枕旁的书,把人圈在怀里,捧著书放在他身前。

  柳元洵看书极为爱惜,从不折页,书中夹着一片薄薄的金叶子当作书签,顾莲沼一翻开便看到了。

  他捧著书,抱着怀里的人,柳元洵在看书,他在看怀里的人。

  书卷一页接一页翻过,时光缓缓流淌,气氛宁静而温馨。

  以前看着柳元洵,他心里总是一阵又一阵地躁动。可现在抱着他,情潮依旧翻涌,心里却渐渐平静下来,像是终于踩在了实地上,无论朝何处走,心都是踏实的。

  他心里的参天大树抖了抖懒洋洋的枝桠,一片绿意间,静静冒出了几个雪白的花骨朵。

  要是能这样过一辈子,其实也很幸福了。

  顾莲沼满怀爱怜地拥着怀里的人,只盼时间能在这一刻彻底停住。

  可渐渐地,怀里的人坐不住了,看书也不再专心,脸上神情异样,耳廓染上一层薄红,眼眸中多了几分难以启齿的羞赧。

  顾莲沼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可看他神情又不似痛苦,心中便起了疑。正要开口询问,柳元洵却轻轻推开身前的书,又指了指鞋子。

  顾莲沼合上书,轻声说:“床下冷,想做什么,我帮你。”

  这事没法代劳,柳元洵说不了话,只能别扭地用左手指着鞋子,又用眼神示意要去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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