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病弱王爷被迫娶了锦衣卫(206)

2025-07-21 评论

  他只是正常询问,可在顾莲沼听来,这分明就是撒娇。

  他放下柳元洵的腿,脱靴上床,将人搂进怀里,用拇指轻轻抹去他眼角的泪:“再等一等,等喝过药,出去走两刻钟,回来再睡。”

  柳元洵靠在他怀里,被上涌的困意折磨得发蔫,声音也有气无力的,“又是王太医说的?”

  顾莲沼捏捏他的鼻尖,笑道:“真聪明。”

  柳元洵靠在他怀里,身上一暖和,人就越发困了,“可是我想睡。”

  顾莲沼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现在睡了,过不了一刻钟又得起来喝药,醒醒睡睡,头该疼了。要是躺得乏了,我扶你起来走走?”

  “不想走,就想睡。”柳元洵攥着他的衣领,将头埋进他怀里,“不要晃我了,你越晃,我越困,我现在已经睡着了……”

  “真睡着了?”顾莲沼支起胳膊,让柳元洵的脸靠近自己,用唇瓣轻轻摩挲着他的眼皮,“再不睁眼,我可要咬你了。”

  “幼稚。”柳元洵虽然嘴上嫌他,可下一秒,还是睁开了眼睛。

  顾莲沼低笑出声,“睡醒了?我们阿洵醒得可真快啊。”

  “是啊,”柳元洵接话道:“托你的福,睡得快,醒得也快,一觉只有半刻钟。”

  顾莲沼看着怀中的人,越看越觉得可爱,抬手挑起他的下巴,便吻了上去。粗粝的舌头在柳元洵口中肆意搅动,直到将人吻得气喘吁吁,才稍稍拉开距离。

  两人唇间的银丝断开,柳元洵的唇被吻得湿润艳红,仿若涂了口脂。顾莲沼忍不住再次凑近,怕压得他难受,只是轻轻含住他的下唇,如品尝珍馐般细细吮吸。

  柳元洵仰头枕在他有力的胳膊上,用牙齿轻轻咬住他的唇,咬住一点后,又用舌头轻轻地舔,依赖又眷恋。

  两人相拥在一起,你吻着我,我咬着你,呼吸交错在一处,彷佛天地间只有彼此。

  ……

  柳元洵其实没打算睡,他只是想毫无顾忌地说出自己心底的想法。

  顾莲沼说得那些话,王太医嘱咐过不止一次。

  淩氏兄妹照顾他的时候,他就算困了,也会撑着,等喝过药再睡。他知道自己体弱多病,给身边的人添了不少麻烦,实在不愿再因小事给他们增添负担。

  淩氏兄妹念着他的恩情,又身为仆从,对他的要求向来有求必应。可依柳元洵的性子,他们越是恭谦顺从,他越不愿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

  可换成顾莲沼,感觉却不一样了。顾莲沼总爱招惹他,故意气他,一直不断打破相处时的界限,将他被逼至退无可退的角落后,非但不收敛,还会扣住他的手腕,将他压在角落里亲吻。

  奇妙的是,当这些界限轰然崩塌,柳元洵反而得以卸下所有包袱。

  顾莲沼从不对他说“谢谢”,他便也理所当然地不对他说“麻烦你了”,他开始坦然接受顾莲沼的照顾,心安理得地享受对方的陪伴,不再将每一个举动都视作负担。

  恋人,好像不仅仅是一个身份,而是一种亲密无间、不会互论亏欠的距离——既能毫无保留地付出,也能理所当然地接受回馈。

  ……

  “殿下的气色,似乎比上次好了许多。”沈巍在柳元洵身侧落座,目光仔细打量着对方的脸色,“见殿下身体渐愈,臣也跟着安心了。”

  柳元洵轻抿一口温茶,唇边漾开笑意:“沈大人瞧着亦是容光焕发,看来右参议一案有了新进展?”

  沈巍长舒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确实有了进展。那右参议嘴硬得很,可面对铁证如山,再想狡辩也无济于事。顺着他的人脉网深挖,又牵出几条大鱼。只是有些牵扯甚广,暂时不便打草惊蛇,已派人暗中盯紧了。”

  “于大人那边如何?”柳元洵指尖摩挲着杯沿,“他什么态度?”

  “表面上倒是有求必应,”沈巍冷笑一声,“可一触及关键问题,便开始装聋作哑。不过无妨,仅凭那八幅图,他若给不出合理解释,就只能随我进京面圣。”

  柳元洵又问:“那左参议呢?”

  沈巍叹道:“左参议看上去像个清正人,可这天下,哪个坏人会将坏字写在脸上?越是看似无害,越要多加提防。”

  柳元洵道:“我听说,这左参议是于大人的心腹,他跟了于文宣多久?”

  “整整十年。”沈巍对这些履历早已烂熟于心,不假思索便答道:“自上一任左参议离世后,于大人便将他推上了这个位置。”

  一听这数字,柳元洵瞳孔微缩,定了定神后,才又问道:“离世?怎么死的?”

  “失足溺亡。”沈巍道:“听说那天他特意遣散了随从,说是要处理私事。结果一夜未归,等发现时,尸身已在河里泡了大半宿。”

  柳元洵眉心紧蹙,“从四品官员意外身亡,应当会有人细查吧?可查清是什么私事了?”

  “不光彩,便没提,只说是喝多了,失足坠了河。”沈巍喝了口茶,道:“是因为与寡妇私会,本该留宿在女方家中,却因次日要议事,执意摸黑赶路,就出事了。”

  柳元洵心里忽然蹿起一股火。

  尽管这位“落水而亡”的左参议和“刘三”之间还没有联系,可单单只听这几句话,柳元洵就觉得愤怒。

  任何时候,无论一桩案子有多少漏洞,又多么匪夷所思,实际掩盖的问题又有多恶劣,可一旦将这桩案子扯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身上,便能堂而皇之地掩盖所有真相,将它变成一桩不能入册的“桃色丑闻”。

  柳元洵深吸一口气,没让情绪影响自己,“当年的验尸记录还在吗?”

  沈巍道:“因为事件脉络清晰,所以没验,殿下是觉得其中有诈?”

  毕竟是十年前的旧事,又与现在的案子无关,沈巍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可见柳元洵神色凝重,又闭了嘴,细细思量起来。

  他是大理寺卿,论断案,柳元洵拍马难及。只要带着怀疑去审视,其实处处都是疑点。

  一来,既然第二天要议事,为何会连一夜都等不得,非得半夜去,半夜回?

  二来,江南擅泳者多,即便左参议碰巧是个旱鸭子,那他在河里挣扎的那段时间,偏巧一个打更人都没遇到?

  第三,若是正常溺亡,观其口鼻便能得出结论,根本不费功夫;若死因另有隐情,一旦仵作验尸,真相便有暴露的风险——无论是杀人灭口,还是放任知情者存活,对幕后黑手而言都是巨大的隐患。

  柳元洵见沈巍神色骤变,知道对方已察觉异常,但他没有追问,而是转向自己最关心的那个问题,“沈大人,你可还记得这位左参议……姓什么?”

  问出口的那一瞬,柳元洵几乎屏住了呼吸。

  沈巍还未回神,随口便答:“姓齐。”

  原来姓齐……

  柳元洵几乎要确定左参议姓刘了,所以在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时,难免有些憋闷。

  可下一秒,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刘”字上下颠倒,不正是“齐”吗?

  这个发现如惊雷般在脑海炸响,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柳元洵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

  顾莲沼觉察到不对,瞬间冲上前,一只手稳稳托住柳元洵后颈,另一只手疾点他胸前的玉堂、紫宫二xue,而后张开双臂,将脱力软倒的人抱进了怀里。

  两道劲气落身,柳元洵像是刚接触到空气一样,急促地喘息起来。

  “好了,没事了,别紧张,来,慢慢呼吸……”顾莲沼揽着他的腰,另一手在他背后有节奏地拍抚,声音轻而温柔,惊得沈巍甚至连眨了好几下眼睛。

  “沈大人……”柳元洵刚刚缓过劲,立刻扶着顾莲沼的肩,抬头看向他,“这位齐大人,大概里就是我托你找的人。劳烦沈大人将他的卷宗誊抄一份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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