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病弱王爷被迫娶了锦衣卫(49)

2025-07-21 评论

  淩晴没有淩亭这般细腻的心思,她一瞧见柳元洵就欢呼起来,像一只灵动的蝴蝶般绕到柳元洵身边,叽叽喳喳地叫嚷道:“主子主子,我不想养狗了,我想养匹马!听说马市来了几个蒙古人,还带来好多小马驹呢!主子主子,我好想养匹马呀!”

  淩晴性子急躁,养狗或许是一时起意,可她平日里总爱往外跑,有一匹好马倒是能方便不少。

  柳元洵欣然答应,“好啊,你想什么时候去?”

  “昨天就想去了。”淩亭深吸一口气,强扯出一抹笑容,两步上前,拉近了和柳元洵之间的距离。

  石板路本来就窄,三人并肩已是极限,淩亭一来,势必有人要退一步。

  可这近乎挑衅的姿态刚一摆出,淩亭就后悔了,他堪称怯懦地退向淩晴那一侧,而后错身半步,跟在了柳元洵身后。

  柳元洵和淩晴什么都没发现,可处在风暴中心的顾莲沼和淩亭却对那场无声的较量心知肚明。

  一个宣战后又怯战。

  所以另一个还没迎战便胜了。

  顾莲沼每做出任何反应,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而淩亭却勉力维持着镇定,接着前一句话继续补充道,“只是蒙古马价贵,她没钱,这才拖到了今天,想着从主子这儿借点银子呢。”

  “我有钱!”淩晴急了,“我存了钱的!可那马实在太贵,一匹小马驹竟要价六十两银子!要不是它实在漂亮,我才不会买!”

  淩晴每月银钱只有十两,再加上柳元洵时不时赏点碎银,十三、四两是有的,可她惯爱买些稀奇古怪但没什么用的东西,所以每月只能攒下一二两银子,六十两银子,对她来说确实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柳元洵笑了笑,看着她道:“冬至一过,腊月便到了,你不是腊月初六出生的吗?我正发愁送你什么,你既然有了中意的,我也不挑了,赶早不如赶巧,等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去东市买马吧。”

  淩晴先是一愣,继而兴奋道:“真的?主子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要送我一匹马?”

  柳元洵含笑点头,“不骗你。”

  “谢主子!”淩晴一个箭步滑到柳元洵身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主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行完大礼,她又俏皮地站起身,做了个鬼脸,笑着说:“最好我也能活一千岁,这样主子就能再送我九百八十四件礼物啦!”

  柳元洵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极尽温柔。

  可顾莲沼心里却不大痛快。

  他可以事了拂衣去,天一亮便与柳元洵拉远距离,可他却无法忍受柳元洵也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明明他昨夜还与自己极尽亲密之事,宛如一对爱侣,可今日却对着别人展露温柔笑意,活像昨晚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种不痛快甚至催生出了一丝恶意,让他有种扯开柳元洵衣服,教这对兄妹好好看看他们主子身上痕迹的冲动。

  他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恶人,恶人就连起恶念都蛮不讲理。他这一辈子,除了权势少有贪慕的东西,好不容易得了柳元洵这么个容易被哄骗的善人,只要他骗得住他,哄得动他,他就敢在心里将他划为自己的私有物。

  柳元洵同不同意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命不久矣,便宜谁不是便宜,这等好事,不去亲自抢,难道要等王母娘娘随缘赏吗?

  偏激的占有欲和刻薄的恶意在他内心交织,还没等他做出什么,淩晴就说话了。

  她道:“等我的生辰过了,就快到主子您的生辰了。管家伯伯前几日还跟我说呢,说今年府里来了新人,想问问今年的生辰宴,是按照以往的规模操办,还是请个戏班子来热闹热闹?”

  “生辰”两个字叫顾莲沼分了下神。

  他对生辰并没有概念,也从未过过生辰礼,可当这两个字和柳元洵扯上关系的时候,他又觉得这一天好像多了点奇妙的意味——二十四年前的今天,是柳元洵来到世上的日子。

  可柳元洵脸上的笑意却淡了几分,他道:“不必大办,一切从简就好。”

  自从父皇驾崩,母妃卧病在床,他便不再热衷于过生日了。

  每到生辰这天,他总是格外怀念小时候,那时父母安康,兄长陪伴在侧,一家人其乐融融。可如今,府里越是热闹,他的内心就越孤寂。

  只是……

  今年的生辰一过,他恐怕也没多少时日可活了。

  除了要妥善安置府中的众人,他还得摸清琴谱后面藏着的秘密,如果这背后真的藏着桩冤案,且他能寻得为其平反的证据,也算是这短暂一生最后的价值了。

 

 

第36章 

  等进了屋子,顾莲沼换了衣裳便自顾自出门练武去了,态度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的态度让淩亭心头蓦地燃起希望,他忍不住去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主子若是真和他发生了什么,他怎会这般无所谓呢?

  淩亭深吸一口气,藉着更衣的名头小心翼翼地拉开柳元洵的腰带。

  随着衣物渐次松开,入目痕迹愈发清晰,他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连呼吸都停滞了,可心底那一丝希望仍鼓动着他开口询问,好似只要柳元洵不亲口承认,他就不会信。

  淩亭干咽了一下,艰涩开口,声音微颤:“主子,昨夜在宫中……您和顾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

  柳元洵不想骗他,可也不想让他知道太多,于是含糊道:“他毕竟是我的侍君……”

  “所以,您就默许他履行侍君的职责了?”淩亭发问,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酸涩。

  柳元洵并未察觉到淩亭语气中的异样,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道:“此事也算是众望所归了。”

  简单一句话却如同一记重锤,将淩亭心底最后的希望彻底击碎。他神情恍惚地伺候着柳元洵梳洗,又如往常那般,陪在柳元洵身旁看他读书。

  可平静的假象下,却藏着几欲将他撕裂的痛苦,叫他险些承受不住。

  他前半辈子从未记恨过谁,也从未厌憎过谁,哪怕父亲犯事累及他自己,他也默默承受了一切。

  可这一刻,他却前所未有地恨上了顾莲沼。

  他嫉妒他,恨他,倘若不是顾莲沼的出现,他本可以一如既往地守在主子身侧,默默相伴,直至生命的尽头。

  可这一切,全因顾莲沼的出现被毁了。

  柳元洵丝毫没有察觉到淩亭内心的思绪,只在烛火摇曳下静静看著书。小半本书悄然翻过,困意也渐渐袭来,他阖上书卷,对淩亭温声道:“时辰不早了,你回去歇着吧。”

  淩亭很想拒绝他,更想问问他,是不是自己走了以后,他又会和顾莲沼躺在一张床上,做他眼中“侍君该做的事”。

  可他不敢。

  他太了解柳元洵了,自己这点心思若是叫他发现,责罚厌恶倒是不至于,可他一定会将自己远远打发出去,此生都不会再让他踏入府中半步。

  柳元洵是个再温柔不过的人,他甚至没有多少私欲,驱逐他,远离他,都是不想叫他在这份无望的感情里越陷越深。

  他的温柔伴随着无上清醒,他比谁都明白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哭泣求饶在他眼中是徒增伤感,缠绵爱意也无法成为束缚他的枷锁,他不缺人爱,所以从不背负还不了的债。

  他的温柔能醉死人,可他的冷静又叫人恐惧。

  淩亭不是个畏头畏脑的懦夫,他只是太过清楚自己的下场,所以在最坏的可能中,选了个最好的结果罢了。

  他原本已经认命,也接受了现实,甚至开始在有限的时光里,竭力享受来之不易的幸福。

  可顾莲沼的出现却击碎了他自欺欺人的幻想,原来,柳元洵不是不能接受与人欢爱,只是那个人永远不会是自己。

  如果……

  如果自己也是个哥儿,是不是……

  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吱呀”一声轻响,练武结束的顾莲沼走进屋内,淩亭因烦乱的思绪走了神,直到顾莲沼踏进内屋,他才惊觉这里竟多了第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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