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月点头,“知道了小爹。”
“小爹,我还买上两斤红糖,留一斤在家里喝?”乔岳看着篮子里的回门礼,十个鸡蛋、一条肉,还有红枣核桃等干货。
回门礼的规格在村里算不错了。
夏禾点头:“嗯,你带一斤送去方家。”
乔岳抓起篮子,牵着方初月的手:“那小爹,我们就出门了。”
……
方家四口人早早就在院子里等着小两口今日回门,从村头走到村尾也就一刻钟,方初月见到阔别俩日的家门,眼眶都红了。
“大哥回来了~”晴姐儿边跑出来边喊,跑到方初月身边抱着他的胳膊,阳哥儿也不甘落后抱着另一只胳膊。
乔岳一下子就被兄妹二人给挤开来,只能无奈地往旁边站了一步。
方初月拍拍他们的脑袋,阳哥儿他们低声喊:“哥夫……”
乔岳“嗯”了一声,朝着方父他们喊:“岳父,岳母,我们来了。”
“快进来坐啊。”方父方母笑呵呵地应着,赶忙拉着他们进屋坐下。
茶水和零嘴都已经准备好了,乔岳将回门礼递给方母,方母接过回门礼,转身时看着回门礼露出笑容。
红糖、鸡蛋还有肉,说明乔家对他们月哥儿是满意的。
方初月被晴姐儿他们围着嘘寒问暖,晴姐儿:“大哥,你好像瘦了!二哥,你说是不是?”
阳哥儿看着面色红润的大哥,愣是说不出“是”来。
方母捂着嘴笑,“晴姐儿说话就是逗趣,你才两日没见你大哥,怎就瘦了。”这话像是对着晴姐儿说的,其实是在和乔岳说的,免得他听了晴姐儿的话,误以为他们是在说方家苛待月哥儿。
说罢,方母就站起身准备做饭。
方初月见他娘看了他一眼,“我去灶房帮我娘的忙,你先坐会儿。”
乔岳摆摆手,知道他们母子肯定有话要说,“好。”
方母他们进去后,阳哥儿他们也坐不住了,巴巴就跑进灶房。
“大哥……”
方母赶紧打发他们,“你俩去帮摘两把菜苗回来,摘嫩一点的。”
等会的私密话可不能让两个小的听到。
“哦!”晴姐儿他们跑去菜园子里。
方母打算将那条肉做成红烧肉,她边切肉边问方初月:“哥婿对你好吗?他们没有指使你吧?”
方初月淘米下锅,米白色的淘米水用盆子装起来,可以用来浇菜。
“嗯,他……”方初月笑了下,眉眼竟有几分温柔来,“很好的。”
小爹和善,从不会觉得自己是长辈就对他们指手画脚,反而处处替他们着,大伯母倒是时常想指使他干活,只不过大多都被小爹挡掉了。
方母见状,悬着的心放了一半,还有一半……
“你俩洞房了吧?”方母低声问。
方初月脸都红了,他与方母还真没说过这般私密的话,他不好意思地嗯嗯啊啊两声,挠着脸颊问,“对,怎么了?”
方母提醒他:“你们现在年纪尚小,你不要纵着他由着他胡来。知道吗?那事儿办多了伤身。”
方初月本就害臊,一听这话哪里受得了,“娘!你……”
方母看他还打水洗脸,笑话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跟你说的,你知道了吧,但也不好太过,偶尔要吊一吊他,夸一夸他,给点甜头他尝,他才会时常惦记你……”
方初月歘一下抬起头,像是头一回认识他娘一样。
方母将猪肉腌制完成,听不到方初月回话:“听到没有?”
方初月木着一张脸,“听到了,一月一回……”
“什么?这事我、你这样做……”
方母本想说他一顿的,又觉得不好插手他俩的房中事。
“如今你们是两口子,不像是在家里了,什么事情你得和他商量着来你一个做主不算,知道吗?”
方母再次提点。
方初月瞥着他娘的表情,怎么感觉他娘好像很震惊的样子,他点点头,“知道了。”
堂屋只剩方父一人招呼乔岳,方父有些尴尬地说:“吃些点心吧。”
“这是云片糕?”云片糕就像其名字一样,看起来色泽乳白,吃起来细腻软绵,香糯可口。
乔岳毫不客气地拿了片吃,“好吃,是荣香楼的吗?”
方父这嘴就没利索过,他正苦于没有话头说,立马接话:“对对,这是荣香楼买的,你多吃点,还有这个荷花酥,那的人说这个卖得也好,你也给尝尝。”
乔岳尝了一个,“真好吃。”
晴姐儿摘了菜回来,听到说:“那可不是,荣香楼的点心哎!我们都没吃过呢,都是爹娘特意为了哥夫你买回来的,肯定好吃。”
“是吗?”乔岳说,“那我可得多吃点。”
方初晴:“……”
乔岳:“怎么?你也想吃?”
“我才不想呢。”这么贵的点心,她可舍不得吃。再说了,吃了岂不是和他认输了?!
晴姐儿马尾一甩,踢踏着跑进灶房去。
乔岳:“岳父,小妹不吃,我们爷俩吃,还有阳哥儿,拿些进去给初月和岳母吃。”
“小妹不想吃,千万别勉强,勉强是没有幸福的。”
方父:“……”
阳哥儿听话地捡了几个,用手帕包着后瞥了一眼方父和乔岳,捏着手指又默默地多拿两个。
吃了几个点心又喝了几杯茶水,灶房里传来红烧肉的香味,已然到了开饭的时间。
桌上除了红烧肉、干笋焖腊肉,还有一道清炒芥菜,还蒸了一大盆干饭。
晴姐儿在灶房里被训了好久,这会儿看到酒壶,十分有眼力见儿地给乔岳和方父满上酒。
乔岳端起酒杯给方父敬了一杯酒,而后美滋滋吃起饭来,途中还习惯性地给方初月夹了好几回菜。
方父方母见状,不由得放心不少。
嘴上说得再好听,总归还是要看到底怎么做的。方才大哥儿在灶房里出来几回,乔岳总是第一时间就看过去,如今吃饭也是。
吃过午饭,方初月带乔岳去他的房间内看一下。
乔岳扫视一圈,屋子里还贴着前几日的红双喜,桌子上的桌布是有碎布拼接而成,黄粉相间。除此之外床头还有一束干掉的野花,插野花的花瓶是木头做的。
床幔上还挂着一些珠串子,一串一串坠下来,明明是村外随处可见的野草珠子,黑色的野菜珠子被打磨得发亮,被他这么一弄还真有几分黑珍珠的样子。
乔岳啧啧称奇,“好看,我们床上也整一个吧?”
方初月有些得意,谦虚道:“你不觉得很秀气吗?”
“不觉得,我是觉得吧……”
方初月竖起耳朵听,就听见乔岳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我觉得这珠子挂在床上,动起来一定很好看。落在身上就……”
“你瞎说八道什么!”方初月脸歘一下红了,羞赧地瞪着他,“这是挂在外边用来看的,不是给你这么用的。”
“你给我做梦,家里是不会挂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