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岳试图从各个方面说服他,“我们试一试嘛,这个装饰起来多好看啊,我保证不用来干其他就是了。”
“真的吗?”
“呃……”乔岳视线飘飘忽忽,方初月抱着手臂冷笑一声。
乔岳心虚不已,那肯定不能是真的。
“哥婿,大哥儿……”
门外响起了方母的敲门声,乔岳立马跑去开门,“来了,岳母。”
方母提醒说:“时候差不多了。”他们这边哥儿回门当日是不能在家中留宿的,要在太阳下山前出门,不然就不吉利了。
“哎好,岳母我们出来了。”乔岳连声应好,赶紧跟着方母出去。
方母看着几步就跑到她前面的哥婿,哥婿这么着急是想回家了?
收拾完东西,乔岳他们拿了方母给的回礼,站在门口聊上几句就准备告辞了。
方初月将篮子递给乔岳拿,一边和他们说:“爹娘,我们回去了。”
“好,有事记得回来说一声。”方父说。
“没事也可以回来啊,大哥。”
阳哥儿他们拉着方初月的手臂嘀嘀咕咕,一家五口实在是难舍难分。乔岳默默等在一边,无聊地将视线转向手里的篮子。
怎么里面黑黑的?
有东西坏了吗?
乔岳用手拨了一下挡在上面的干货,底下盘着几条珠串露出一角。
乔岳默默地将东西复原。
嘿嘿~
第28章 亏大发了啊
回到家后,乔岳才想起得去田家一趟,便又出门找田柱子说事。田柱子一听只是打个放箱子的木架,二话不说应承下来。
田柱子:“山子,明日去不去后山?”
“后山?”乔岳迈出去的腿停住,扭头看他,“去后山干嘛?”
因着前些日子才进了狼,大家连山脚都少去,甭说还要进后山。
田柱子解释说:“瘦猴他们说许久未进山里了,只是打外边转一转,逮只野兔打打牙祭。”
他幽怨地看着乔岳。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山子。
自从山子成婚了,他爹娘对他的管束越发厉害,他整日不是被逮去砍木料,就是刨木料,想要出门遛个弯他老娘都让铁蛋跟在身后。
乔岳:“这时候别进山了,那两头狼说不定还在山里呢,你可别犯傻。”
之前重伤的那俩人,刘成武如今还躺在床。
而王田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后面发起高热迅猛得厉害,撑不过去人没了。王田一家剩下王田他爹、他媳妇,还有一个十岁的男孩。
田柱子想起那天夜里的情景还觉得十分骇人:“那算了,我还是在家待着吧。”
乔岳摆摆手,慢悠悠回到家中。
上弦月高高挂在西边,乔岳趁方初月去洗漱的空隙,赶忙将珠帘挂起来。
黑珠子自然垂落颗颗分明,乌黑亮泽,在油灯下折射出星星点点光芒。
乔岳刚欣赏了一下,方初月出来了,他收回视线投向刚洗浴出来的哥儿身上。
发簪简单盘起来的头发发尾被水珠微微打湿,黑色发丝贴在纤细的脖颈边显得格外显眼。
方初月一走出来,就看到床上多了一样东西,虽然珠帘是他亲自摘下来的,但真到了面对的时候他不免又紧张起来。
乔岳伸手在床上拍了拍,嘴上却说:“我和柱子说了要打一个架子了,他已经答应了。而且,他刚才还问我要不要进山。”
听了后半句,方初月走到床边,“你没答应吧?”
“哪能啊。”乔岳握着他的手,顺势用了些力,“山里多蛇虫鼠蚁,没事我才不去呢。”
别说是现在了,就是以前他都不一定和他们一块儿进山。
“也对……”
呼吸缠绕近在咫尺间,方初月这才发现自己坐在了大腿上,他双手抵在乔岳胸膛上。“不可以!”
方初月发现成婚以来,自己的心绪起伏很大,起因皆落在面前这人身上。
乔岳:“为什么?”
“这事做多了伤身,我们要节制!”方初月义正词严地说,“以后一月一回,这样我们才能天长地久,知道了吗?”
乔岳噎住,“天长地……天长地久挺好的。”
“但是一月一回,不行!”
乔岳决定誓死捍卫自己的利益。
“凭什么一月才一次,一年才十二次。有的人一天好几回呢,我们上回才、才两回……”
“谁家一天好几回?”
“你别管,总之我不干,你别想了。”虽然是他瞎说的,但肯定有人就是了。
乔岳气恼地把头埋在他的脖颈边,蹭来蹭去:“三日一次吧,求求你~”
“初月……夫郎……”
声音里委屈巴巴,双手还牢牢地抱着人不放。
“我……”方初月被这么一大只蹭着脖子,差点就松口了。
他想起本来的目的,“如果你能早起两日的话……”
乔岳倏地抬头:“可以!”
“成交!”方初月赶紧拍板,“须在辰时中之前起床,并且连续两日!只要起床就好了,不要你做什么。”
乔岳犹疑:“真的吗?真不用我下地啊?”
乔岳讨厌下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真的,起了床后你就是睡回去也成。”方初月认真脸。
早在点头嫁给乔岳时,方初月就放弃了嫁去县里的事,可这不代表他愿意让他的孩子和他一样,一辈子都待在村里,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可一个家不能只一人撑着。
这事不着急,乔岳早就懒散惯了,必不可能立刻转变过来。
乔岳皱巴巴、不甘不愿地说,“好吧。我们先办了,再早起……”
方初月沉吟片刻,觉得也不是不行,“那你一定要起啊!”
“嗯嗯,”乔岳使劲点头,“明后两天我一定辰时就起的,但你不能逼我干其他事啊。”
“好。”
等人真起床,之后的事情可就轮不到乔岳说了算了。
方初月露出笑脸,不说话时看起来十分恬静乖巧。
乔岳也跟着笑了。
就知道方初月忘了傍晚时他爷在饭桌上说,明日他们本就要早起去地里插秧的。
小两口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笑出声,变得更加灿烂了。
月色轻轻探入室内,珠帘起伏不定,折射出莹莹月光,碰撞出的微小声音响了许久才停下。
待弦月消失,太阳初初升起时,乔岳倒是说到做到,听到鸡鸣声就起来了。
乔岳打着哈欠穿好衣裳,再去灶房打水洗漱。
夏禾正将一桶水倒入锅里,乔岳快步走去:“小爹,我来。”
夏禾利索松手,乔岳接过桶往锅里倒,他问乔岳:“今日怎这么早起来啊?”
乔岳挺直腰,扬起下巴。
“重新做人了我!”
绝对不是睡醒后才发现,就算这几日他本来就要早起的,也改不了自己钻了套的事实。
等插完秧,他还是得早起啊。
这可就糟糕了!
夏禾:“……嗯。”
乔岳感动地看着夏禾:“小爹,我就知道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