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月对此很是高兴,自从乔岳他们服用了药剂,作为旁观者他都能真切地感受到身子骨变好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方初月早就迫不及待了。
他伸出手,乔岳问:“现在就服用吗?你服用了要马上洗澡的。”
方初月皱了下鼻子,想起了上两回俩人服用药剂过后那臭烘烘的味道。
他将手缩回去。
灶房没地方给他洗澡,他可受不了自己身上臭烘烘。
“好吧,等雨小一些,我和小圆再喝吧。”
乔岳点头,抓着方初月开始一张一张看起刚刚抽出来的卡牌,好些都是老样子,只有二十来张是没见过或者没吃过的新东西。
“蓝莓巴……斯克蛋糕……”
对于上面摸不着头脑的名字,乔岳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看着卡牌上的图案,突然咽了下口水。
光看着就感觉好香啊!
下一瞬,蓝莓巴斯克蛋糕就“咣当”出现在乔岳手上,周边用油纸裹着,上面烤得微微焦黑色,手感有些绵软,焦香浓郁的奶香味扑鼻而来,几颗犹如拇指大小的蓝紫色果子摆在上面,让人垂涎欲滴。
“哇,好香啊!”
乔小圆对于他大哥腾空变出好吃的这事一点儿也不觉得稀奇,他只对好吃的吃食感到稀奇,“骨碌”一下爬过去,“大哥,我要吃。”
“行,小馋猫。”
乔岳将蛋糕何菜刀递给更靠近灶台的夏禾,“小爹,你来切。”
蛋糕不大,比乔小圆的那小脸蛋大上个一圈,夏禾站起来利索地对半切,分成了四块。
方初月他手里的那块,上面还有一颗蓝莓,他捻进嘴里,本以为这蓝莓该是与野莓味道差不太多,咬破后表皮微酸,果肉多汁香甜。
好吃!
方初月眼睛亮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扒拉下油纸细细品尝起蛋糕,蛋糕的口感绵软细腻,入口即化,浓郁的奶香甜味带着淡淡的焦香。
头一回吃这样的点心,一吃一个不抬头。
乔岳胃口大,巴掌大的蛋糕还不够他几口的,吃完后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他看着还在吃一口有摇头晃脑的乔小圆,突然有些羡慕。嘴巴是真小,可以吃好久。
“这雨要下多久啊?”乔岳将菜刀拿到雨水下冲洗,问道。
按照以往的惯例,端午前后时常会下雨,可一场雨也不会持续太久,多是猛烈得来,快速得走,夏禾想了想说,“瞧这天,估摸着也得下两天吧?”
今天铁定是不会停雨。
“只要不是下个三四天都不停便好。”方初月将递给乔岳,让他擦干净刀上的水珠。
“可不是嘛,大家都才死里逃生,再下一场大雨,可怎么熬啊!”
更别说有的人家本就受了伤,只能自己找些药材止血,敷药,生生熬着,要是再受冻,还真不好说了。
夏禾没将剩下的话说出来,免得让孩子也跟着不高兴。
当天夜里,雨势未见减弱。
屋外狂风暴雨,屋内也在滴滴答答下着小雨,好在俩人抱在一起,棉被一裹倒也不冷。
翌日一早,天色昏暗,夏禾他们都已经起了身,乔岳还想继续睡懒觉,只是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刚洗漱完,早饭乔岳吃了一个鸡蛋、一大碗面,又啃了两个大馒头,才算祭完五脏庙。
方初月咋舌:“你这饭量是不是大了不少啊?”
“好像是。”乔岳想起最近吃的东西。
“估摸着是体质好了,饭量也见长了……”
“砰砰——”
此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堂哥,夏叔,你们在不在?”
乔岳立马将完好无损的铁锅收起来,走出去开门一看,“石头,你怎么过来了,出什么事了?”
乔磊穿着蓑衣,戴着斗笠,声音有些颤抖说:“爷爷发高热了,我想过来问问你们这边还有没有晒干的荆芥。”
荆芥是一味能治疗风寒高热的药材,他们这边的山里有,偶尔还有人会采了卖去药铺,大家自己都会备一些,以免不时之需。
地洞过后,他们忙着挖大件、常用的东西,还未来得及找这些平时压根用不上又可以救命的东西,大雨就来了。
大雨后,他们全部人就住在乔兴盛那屋。今日一早,乔老汉还一直躺着不动,大家一开始都没当一回事。
毕竟他腿受了伤,年纪又上来了,多睡一会儿也正常。
勉强填饱肚子后,乔磊走过去,打算喊乔老汉起来,走进一看,他爷爷烧得都呓语了。
大家一拍脑门,这才想起荆芥还被埋着呢。
再去挖肯定不行了,挖不挖得到是一回事,最怕是去挖的人最后也染上了风寒,就麻烦了。
这事……
乔岳看向夏禾,夏禾跨过木板,跑到角落里翻找,“我记得有。”昨天他特意和初月一块找着了。
放在哪里来着?
方初月说:“是不是在麻袋里?”见他箩筐找了,方初月也跑过去找。
俩人找了一通,乔岳见乔磊急的不行,问道:“你们几个没有受寒吧?”
“没有。”
乔磊摇摇头,又说,“我昨天夜里把脏棉衣都穿上了。”虽说刚穿的时候热了些,但盖棉被不如把棉衣穿上。
乔磊说完,往里屋看了下,两只脚来回跺。
“找到了!”
最后,方初月他们在最底下的破铁锅里找着了。夏禾抓着一把,手帕包着递给乔磊:“就这些了,快拿去煎服吧。”
乔磊小心翼翼地抓着手里的荆芥,微微弯腰:“谢夏叔,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小心些,别淋雨了。”
“还有,多谢堂哥。”
乔磊的身影快速消失在雨幕中,乔岳摸不着头脑,“突然谢我做什么,要谢也谢初月啊。”
方初月:“我瞧他挺喜欢你的,谢你也正常。”
“谁知道。”乔岳耸肩。
“这雨下着真让人心烦。”
以前偷懒时,乔岳总爱盼望着下大雨,一下大雨他就能理直气壮地睡大觉。
可今日,他站在门口,望着前所未见的大雨,雨水从屋檐下飞流而下,水量着实惊人。
乔岳只觉着心绪难平。
地动刚摧毁了一切,他们的屋子都没了,可别这时候又来洪涝、泥石流啊。要真是这样,乔岳真觉得能活下来够够呛。
他大好年华,承受不住如此厉害的重压。
这场雨持续了三天。
两天后。
滂沱大雨有了些许减弱的势态。
灰蒙蒙的天空开始放晴,浸到路面上的河水慢慢褪回河道里。
乔岳总算松了口气。
第47章 最亲密无间
小雨淅淅淋淋下个没完,乔岳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从山下走下来,深一脚浅一脚,鞋底都是泥泞。
他拍了拍田柱子的肩膀,指甲缝的黄泥清晰可见。前后不过几天的时间,田柱子先是在地动后送走了爷爷,如今又送走了奶奶。
田柱子扭头:“我没事……”
田老汉老两口本就年岁高,俩人眼睛都看不清了,尤其是田老太一到转天的时候风湿痛得根本睡不着。
老两口成亲几十年,夫妻关系一直很是亲近,自爷爷去世后,奶奶整个人心气神也散了。
一下子就垮了。
大雨头一天,她似有感应地和他们说起今后该如何打算,而后第二天睡了一觉,他娘去喊人的时候,人是笑着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