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家的财迷小夫郎(307)

2025-07-26 评论

  如果和当日给他们的那方砚台回礼有关,那牙行背后的东家,可能真不一般。

  这般推算,吴掌柜不可能预料不到自己会出事。

  分析下来,吴掌柜所认识的人里,只有他们和京城各方势力、关系并无牵扯,是“局外人”,最易托付。

  “等等,你们姓什么?”

  吴越忽然道:“你们不是金陵的人?”

  姜宁抓住重点,立即道:“我们来自黔州,年初赴京赶考,姓、姓姜。”

  卫长昀如今有官职在身,不能轻易掺和到其他事情里。

  谁知吴越闻言,脸色一变,道:“你、你们可是新科探花?我爹死后,我们在收拾他遗物时,发现了一封信,藏在他平时不常看的书里。”

  “他不常看的书里,为何吴公子你会发现?”姜宁疑惑道:“吴掌柜的死,到底怎么回事?”

  吴越起身,“因为,那书是我常在看。”

  “你们等我片刻,我去拿信。”

  卫长昀和姜宁一脸疑惑看他起身,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从他们到牙行,发现伙计支支吾吾,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后,事情就不对了。

  如今吴掌柜一死,就说明了这件事背后或许还有人。

  但到底是什么人行事这么歹毒,连吴掌柜都不放过?总不会是一个牙行掌柜都能知道太多吧。

  “吴掌柜的死,不会和京中几股势力有关吧?”姜宁猜测道:“否则我想不出还有谁会害一个掌柜,还这么大费周章。”

  卫长昀一时不语,片刻后才道:“不管如何,吴掌柜恐怕与京中这些事情脱不了干系。”

  先不说其他,上次的砚台就不是寻常富贵之人能弄到的。

  有价无市,即便是有钱,也买不到。

  况且,这样的行事手法,有一点眼熟了。

  “等一等,如果牙行只是表面,实际上是收集京城各路外来人的信息,是谁的安插在市井中的眼睛,那岂不是——”

  姜宁话音一顿,忍不住道:“我们的动向,包括聂大哥在内,对方都一清二楚。”

  想到幕后的人对他们动向了若指掌,姜宁就一身鸡皮疙瘩。

  太可怕了。

  这和酒店里面有监控也没什么区别了。

  “先不做最坏的打算,先听吴越怎么说。”

  卫长昀知道姜宁所言不无道理,但眼下还是先问清楚吴掌柜的死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人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死去,说是草菅人命也不为过。

  姜宁看出卫长昀的心思,握住他的手,“希望不是我们想的这样。”

  不多时,吴越便匆匆回来,手里还拿了一封信。

  从出去到回来,吴越脸色完全变了个样。

  “两位公子,这是家父留下的绝笔信,我虽不知道什么原因,但……”

  吴越忽地跪下,“我恳请二位,不论如何,未来若有机会一定要还家父一个公道。”

  姜宁和卫长昀吓一跳,飞快起身。

  卫长昀扶姜宁站好,又去扶吴越,“你这样是做什么?我们当不起你这一跪。”

  且不说他们能不能做到,就说吴越这样没有防备,难道就不怕他们也是朝廷中谁的势力吗?

  太草率、太莽撞了。

  “我爹说,若是来日有人寻上门,说自己姓姜,还是位模样好看的公子,身边还有位气度不凡的郎君,就把这信托付给他们。”

  吴越看着他们,眼眶通红,“这信被我藏在家里的砖缝中,才不至于被人拿走,不然前几日那些人来,肯定早就发现了,我们……”

  吴越含恨地看着他们,抹了一把眼泪。

  “我爹的死一定不会是意外,他身体强健、心胸开阔,一向不把事放在心上,可就在半个月前,他忽然酗酒,不跟家里人交流,而后便、便酒后不慎摔下床死了。”

  姜宁和卫长昀听后,不由一愣。

  吴掌柜的面相和身上气息,一看一闻便不是酗酒的人,常年喝酒的人身上都会有股味道。

  他们跟吴掌柜相识也有小半年,每次见面,对方都很体面、干净。

  “半个月前?”

  “对,就是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的话,那其实距离舞弊案过去已有一段时间,按理来说,并不会和这个有关系。

  期间朝中并无什么大事,看着风平浪静的,连皇上身体都日渐好转,太子、大皇子之争仿佛也偃旗息鼓。

  等等,还有一个人。

  姜宁心里猛地冒出一个人来,抬头看向卫长昀,不露声色地对视一眼后,飞快收敛神情。

  “这封信你看过吗?”

  “嗯,便是信上交代,一定要把信交到你们二位手里。”

  卫长昀握了握姜宁的手,对吴越道:“吴掌柜的死实在意外,今天我们去了牙行才知道此事——”

  “不管如何,你先把你知道的事告诉我们,至于信上内容,我们会尽力而为。”

  不管是为了吴掌柜,还是为了旁的,从接下这封信开始,便是受人所托了。

  并不是好管闲事,而是他们都清楚,此事或许和他们有关系。

  吴越看着他们,摇了摇头,“家父一直在牙行做事,平日里比较忙,家里事情都是阿娘和我在照顾,聊天时也不会提到其他,只是说让我们在外谨言慎行,不可骄躁、不可奢靡,做什么事都要踏实。”

  “那吴掌柜在离世之前,除了酗酒外,可还有其他反常的行为?”姜宁追问道:“比如见过什么人,提过什么地方、地名,要么——”

  “物件之类的。”

  吴掌柜酗酒是反常,但肯定以此也透露出一些信息。

  吴越听他们问起,仔细思索,想了一会儿道:“有一件事,我想起来了。”

  卫长昀和姜宁立即问:“何事?”

  吴越左右看了看,生怕被人发现,“我爹有一个习惯,就是每个月都会去一趟城外的栖霞寺上香,而且去的日子是固定的。”

  “酗酒后的那个月并未去,之前他的理由是,求财求平安,毕竟做生意的,都信这个,想菩萨帮忙。”

  姜宁问:“每月都是初几去?”

  吴越答道:“初八。”

  按照吴越的说法,那就是七月初八就已经没有去了,之后便出现了酗酒,而后——

  意外身亡。

  “我们知道了。”姜宁看着吴越道:“我们去过牙行,行踪未必无人知道,所以你们若是返乡,回去途中尽量小心,不要辜负了吴掌柜的心愿。”

  以死换一家人的平安,除了这个理由,他想不到其余可能。

  只是他们突然到访,要是被那个伙计说出去,恐怕不是件好事,只盼那个伙计是个好人。

  卫长昀小心把信收起来,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吴掌柜的夫人枯坐着,呆呆看着院里的树。

  收回视线,目光有片刻无奈,“逝者已矣,节哀。”

  吴越点点头,“我知你们处境不易,但求你们能在金陵立足,若有余力,便为家父讨个公道,待到那日,我定会登门拜谢。”

  卫长昀和姜宁见他行礼,又立即还了礼。

  此处也不是久留之地,他们俩身份更是敏感,拿到信,又了解了吴掌柜的事,便向吴家辞行,先一步离开。

  离开时,特地从兴仁巷的另一条路绕远了不少,生怕被人发现或是记住。

  走得有些远了,姜宁才回过神来,镇定了一些。

  “那封信上的内容,你刚才有看吗?”姜宁心里还是不安,“你不觉这种手法,似曾相识?”

  卫长昀牵着他手,担心雨后地面湿滑他摔倒。

  “还未来得及看,回家看也是一样的。”

  “长昀,如果真的是那位,我们是不是——”姜宁犹豫道:“从一开始,就在局里了?”

  不是从会试放榜,而是踏入金陵就已经被迫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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