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家的财迷小夫郎(337)

2025-07-26 评论

  卫长昀看他出神,岔开话题道:“但能抓到一批尸位素餐之人,亦能为部分百姓讨回公道,不算白忙活。”

  姜宁嗯了声,“你这心态倒是好,不能因为抓不完便不抓了。”

  只要持之以恒,总有一日能够海晏河清。

  “只不过延州一事,暂且压了下来,允王曾去过兵部,与贺尚书商议此事。”

  卫长昀替他又拢了拢斗篷,肩头落的雪丝毫不在意。

  姜宁道:“私兵非同小可,不能轻举妄动,否则民心动摇会引起更大的祸乱。”

  正说着话,瞥见卫长昀肩上的雪,“哎,外面这么冷,我们先进屋里。”

  走了两步又忍不住道:“下着雪,你怎么陪着我胡闹。”

  卫长昀挑了挑眉,“是胡闹吗?”

  姜宁努嘴,“怎么不是胡闹吗?临近年关,你要是病倒了,这年可过不安生。”

  “放心,才站这么一会儿,哪能受寒。”卫长昀原本想接过幼安,但又怕一来一去吹风受凉,进了屋里也未伸手接。

  姜宁一进门,便把幼安交给朱红,交代了两句,便拉着卫长昀从后面进内院。

  卫长昀任由他拉着,这会儿才反握住他手。

  自打早产后,卫长昀一直担心姜宁的身体,白天夜里都仔细盯着,生怕落下病根。

  “手有些凉。”

  “外面冻的,平时不这样。”

  姜宁推开房门,“你赶紧把衣服换了,我跟你说,你要是——”

  话说一半,忽然被卫长昀抱住。

  “长昀?”

  “我抱一会儿。”

  卫长昀靠在他肩上,低声道:“今日,老师来寻过我。”

  姜宁怔住,而后抬手抱住了卫长昀。

 

 

第251章

  屋外风雪呼啸,刮起的风吹得呼呼作响,连窗户偶尔都在颤动。

  姜宁和衣坐在床边,盘着腿托脸看正在整理书稿的卫长昀,眼睛里一直带着笑,整个人柔软得不像话。

  明明入京这么长时间,连住处都换了三个地方,可每次只要夜里单独和卫长昀相处,他都觉得仿佛回到了村里无数个夜晚。

  外面风雪再大,屋内也暖意融融的。

  听着卫长昀翻书的声响,姜宁扯了扯身上的被子,“所以,他知道大皇子养私兵的事?”

  “并未明说。”卫长昀停下动作,抬头望向姜宁。

  烛火跳动,光落在脸上,撩得心弦一动。

  姜宁好奇问:“那他和你说了什么?仅仅是过问你这段时间过得如何,在忙哪些事?”

  卫长昀嗯了声,把所有的书整理好,放到书架上。

  拿起桌上装好的信,“写给先生的信装好了,是明日你先给秋哥儿,还是他们出发前一天,我们拿东西过去时一并拿。”

  “放在给二爷的东西里不就好了。”姜宁挪了挪,拍拍身边的位置,“这样还方便给。”

  卫长昀点头,先放到床头的桌上,这才坐在姜宁旁边。

  “这回的案件牵扯甚多,大臣们人人自危,做过的怕被查,没做过的怕遭到诬陷,尤其皇上已连续半个月未出现在早朝,绷得太紧,迟早要出事的。”

  “半个月了啊,皇上的病情你知道吗?”姜宁问:“还是允王也不知情。”

  卫长昀学着他的样子,盘腿坐好,“允王又去了两次宫里,回来后只是把案子查得更紧。”

  “老师今日与我见面,并未多聊,只说赈灾贪墨案并非一朝一夕而形成,告诉我务必小心,既要查明真相,亦要为身边人着想。”

  说着,他眼神微怔,想起下午离开大理寺回家途中,被傅易安身边仆人拦住的事。

  师生俩同朝为官,自是不会数月未见。

  只是这半月早朝改成了宫内议事,这才见得少了些。

  按理说,要案在办,卫长昀应当与朝中其他官吏保持距离。

  但傅易安不仅是翰林学士,更是内阁大学士,身份特殊,本也能过问案情,故而才有了师生私下见面。

  金陵街边随处可见的茶楼内,师生相对而坐。

  “近日朝中事多,你在大理寺可还适应?”傅易安一向温和,哪怕神情严肃,待卫长昀却颇有惜才的偏爱。

  卫长昀向傅易安拱手施礼,给他添了茶,“老师不必担心,大理寺内事务虽多,却较为单一,于我而言只需将案情一一理顺,还原真相即可。”

  “以你的心性,倒是适合做此事。”傅易安点头,拿起茶杯,“秉性正直,亦有为百姓做事之心。”

  卫长昀微微垂首,“老师过誉,长昀只是做分内之事。”

  “你只做分内之事,却令三皇子如此顾忌,生生断了他一条臂膀,这已是旁人所不及。”

  傅易安目光如炬,扫向卫长昀,“你行事的确周到,但这里是金陵,你所做之事难保不会入了他人眼,成为别人手中刃,最后刺向身边人。”

  闻言卫长昀手中一怔,抬眼看着傅易安。

  “天下之事,不由你我二人决定,然,你心有正义,想要为百姓谋利,却忘了,天下之大莫为王土。”

  傅易安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向外面熙攘的街道。

  “长昀,若有一日你发现天下、朝堂与你所想不同,而你所能做之事,不为世人理解,你当如何?”

  “我所做之事,全凭本心,又何须理会他人所想、求他人理解。”

  卫长昀看向傅易安,“老师,你今日见我,是想提醒我,小心如今所做之事,会害了身边至亲至爱的人?”

  傅易安回身看他一眼,“此事需要我提醒吗?”

  卫长昀怔住,垂下眼道:“多谢老师。”

  “不用谢我,我只是与你闲聊几句罢了。”傅易安负手立在窗旁,“这金陵城,当真越来越热闹了,几十年前——”

  “不如今日这般光景。”

  几十年前,那时的傅易安也是风华正茂、少年意气的年岁。

  姜宁看着眼前走神的卫长昀,适时出声喊他,“长昀?”

  卫长昀回过神,“嗯?”

  姜宁挨着他近了些,并排坐着,往他肩上靠去,“朝中局势看似复杂,然而不过是几方势力明争暗斗,大家都心知肚明是谁。”

  “眼下的关键在皇上的病情如何,允王又知道什么。”

  太子之位看似稳固,然而一旦皇上给了允王密诏,那一切局势就变了。

  危险的不只是他们,还有允王。

  好在允王有亲卫,性命倒是无忧,只是若他真能拿出密诏,怕是第一个被杀的就是他。

  其手里密诏,会不会被篡改,或者直接定论为假的都有可能。

  “嗯。”卫长昀拉高被子,给他拢住,“允王与皇上所谈我虽不知,但既为赵氏宗室,自然会为天下安定考虑。”

  “所以不必担心,也许不如我们所想的那么艰难。”姜宁侧过头朝他一笑,“明日可要去看雪呢。”

  卫长昀跟着笑起来,“时辰不早,睡吧。”

  姜宁打了个哈欠,直接裹着被子倒下,“看你发愣好一会儿,就等你这句话。”

  既来之,则安之。

  天下之事若能为几个人而改变,那他们可就要写进史书了。

  不过,卫长昀所做之事,哪怕不被录入史册,亦会被他珍视,受惠的百姓亦会记得。

  -

  第一场雪下得又急又长,断断续续地下了五日,一直到腊月初五才停。

  连着下了这么久,别说运河,连路上都是厚厚的积雪。

  返乡的事一早定下,如今也不好改。

  幸好留出的时间充裕,快一个月的时间,哪怕不走运河,驾马车走山路,年前怎么都能回到黔州了。

  顶着腊月的寒风,姜宁和卫长昀特地腾出空来送他们。

  “你们两辆马车应当是够了,要是路上再想添置些别的东西,也有地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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