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计多端的绿茶受翻车了(19)

2025-07-31 评论

  话音未落,林琚一把夺下那破布,哑着声音说:“左右一件衣服,坏了就丢点,没什么宝贵的。阿兄再送你,你想要什么样式的,什么颜色的。”

  他说完,便垂目注视着林春澹,也眼尖地看到他耳后的红痣,很鲜艳,很好看……

  但更令他激动的是,春澹终于愿意叫他一声阿兄。

  “阿兄。” 少年又软软地叫了一声。他桃花眼微弯,“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

  骗完林琚的钱,林春澹心满意足地去蒙幼班报道了。

  只是一推开门,他便傻眼了。

  满屋子里坐的都是七八岁的孩童,他以十八岁的高龄,在这里委实有些格格不入。

  授课的夫子是个白头白胡子的老头,神态十分严肃,让林春澹不敢造次,鞠躬行礼叫了句老师,老老实实地在最后一排坐下。

  翻开书,满目的方块字,连起来看像是迷宫一样……他看着看着,觉得有点晕,站在前面授课的老头又一嘴的“之乎者也,圣人曰”。

  林春澹微微蹙眉,很是绝望地想:这老头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历过前几日的倒春寒,气温回升,太阳透过窗台照在屋里,到处都暖洋洋的,鸟语花香,是春困正浓的季节。

  林春澹很快便睡着了,趴在桌子上睡得格外香甜,甚至还做了梦。

  做了很好很好的梦,以至于夫子走到他面前,他都没有醒来。

  直到对方拿着书本敲了下他的脑袋,少年才陡然惊醒。

  立刻坐直身体,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夫子黑透的脸色。抿起唇,满脸愧疚道:“对不起,夫子。”

  他长得乖巧可人,满脸愧疚的样子格外惹人心疼。夫子如今年岁愈高,对待小孩亦是宽容,才被分到了蒙幼班。

  见他神色诚恳,也没多追究,只让他不要再睡了。

  课后,夫子布置了今日的作业,要将论语第一章 抄三遍。林春澹看着那一堆堆的方块字,彻底傻眼,欲哭无泪。

  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遑论抄写这么多词,还要抄三遍。

  不想抄,想回家玩。

  谢庭玄好容易才应允他在府中放风筝的。

  等等,他倒是有个好主意。

  少年眼珠子一转,不知今天又准备使点什么坏。

  ……

  西市酒肆中。

  皮毛毡子上坐满勋贵们,薛曙坐在正中间,正慢慢啜饮杯中鲜红的葡萄酒。

  异域胡姬貌美如花,轻纱覆面,纤细白皙的手臂上带着宝石镶金的臂钏,随着胡炫舞的跳转动作,银铃在欢快喜悦的音乐中发出泠泠之声。

  只是因为薛曙多看了这舞姬两眼,旁边的狗腿子便凑了上来,讨好道:“世子爷,这个舞姬如何?要不送到您府上去。”

  “没兴趣。”

  薛曙冷嗤道,却又抬目看了一眼那舞姬。

  倒不是因为旁的,只是她来自异族,皮肤很白,白得发亮。让他禁不住想起早晨撞到的那个少年。

  皮肤白皙得玉一样,漂亮的桃花眼,腰窄窄的,身形很单薄,根本不像个男人。

  那样一张好看的脸,怎会出现在男人身上?

  薛曙微微出神,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让你们查的事情,查到了吗。”

  这个狗腿子愣了一秒。

  另一个狗腿子赶紧迎上来,忙不迭地说:“世子爷,我查到了。这个林春澹可不简单啊,您记不记得前段时间朝中传的那件事。”

  “谢庭玄纳了个男妾,就是他!”

 

 

第18章

  话音落下,整个酒肆即刻安静无比。几个狗腿子面面相觑,不敢开口。他们还是头遭听说这等子事。

  在他们的印象里,男妾不都是青楼里那些任人亵玩的小倌吗?怎的会出现在国子监。

  音乐停下,跳舞的胡姬也停了下来。

  薛曙没开口,依旧保持着那副桀骜冷淡的样子。只是微微垂目,眯了眯眼,似在思索什么。

  身边的狗腿子很会识人脸色,赶紧让屋中侍候的胡人们都撤了出去。他熟练往世子爷身边一凑,讲得绘声绘色:“爷,我都帮您打听清楚了。早晨那小子叫林春澹,春是春天的春,澹是复姓澹台那个澹。还真是林琚的弟弟,不过是庶弟,他娘死的早,就是个流落烟花之地的歌伎。”

  “谢宰辅那样高傲的人,纳个这样不堪的男妾,都说他是被算计了。”

  他说着,旁边的狗腿子不屑嗤笑,说:“自然如此喽。这个姓林的长得如此好看,压根不像个男人,狐媚子转世托生吧。林琚这一家子可有意思了。从前,他自己清高孤傲,同胞弟弟酒囊饭袋,爹不思进取,姬妾满院。现在,又来了个卖屁股的庶弟。”

  说着,周围人被他这浑话逗得哄堂大笑,不少在问这美貌少年睡起来与女人有何不同。

  这帮子二世祖平日荤素不忌,酒过三巡说起脏污话来更是没法入耳。还有人说林春澹模样的确好,不知给他些银钱,能不能让他们睡上一回。

  唯有那个汇报的狗腿子看着薛曙愈来愈阴沉的脸色,不敢吱声,默默坐着喝自己杯中的酒。

  薛世子心里想法万千,但无一都围绕着这个林春澹。

  他觉得,林春澹年龄这样小,身形高挑,像根茁壮成长的幼竹,模样也很好看,若是及冠之后定会获得无数少女青睐。

  可他为何偏偏这样,下贱地要做别人的男妾?

  倾慕谢庭玄?还是迷恋对方的权势。

  薛曙冷哼一声,属实无法想象两个男人之间能生出什么情感来。这林春澹必定是个攀折高枝、媚上欺下的小人。

  ……

  林春澹的心情可好了,他放课前绕到林琚那里,哭闹着说自己手疼,不会写字,交上去一定会被夫子骂的。他好惨,好惨!

  然后,一向铁面无私的林主簿连句重话都说不出来,就那么轻易地帮他包揽了所有的课业。

  他心有顾虑,心有犹疑,可听见少年弯唇喜悦地叫他阿兄时,便什么原则什么道理都抛却了。

  留在桌案旁,一笔一划地模仿着新学者的字迹,替庶弟抄写课业。

  那林春澹呢?

  这个蔫坏的小人早就带着书童逃之夭夭了。今日春光正好,谢庭玄好容易应允了他在府中放风筝,他必要早早地回去,整整放一个下午。

  而身为他书童的小斗,虽然年纪很小,但却很懂道理。他跟在林春澹身边,弱弱地问:“春澹少爷,若是让宰辅知道了。”

  你还能好过吗?

  林春澹很自信,他愉悦地哼着小曲,泰然处之:“你不说,我不说,林琚不说,谁能知道?”

  谢庭玄就算是神仙,也没有八只眼,猜不到他能想出这么好的点子。

  “快走,我要回去放风筝。”

  ……

  水榭亭外,天蓝如洗。下方的鱼池清澈见底,多色锦鲤在其中游曳溯回,平静的水面模糊倒映着亭中二人身影。

  太子陈嶷端着鱼食,正嘬嘬地喂着湖中的锦鲤。这些锦鲤不知饥饱,纵然已经肥得不能看,却还要摆尾往上凑着吃食。

  联想起前几日探子回报,说陈秉刚到汴州地界,便去了当地的烟花场所寻欢作乐。他脸色微冷,叹气道:“陈秉品性太劣,人又贪婪,都是秦贵妃宠的。”

  陈嶷品性宽仁,不免担心汴州百姓。他将鱼食放下,抬眼时却正好瞥见一抹身影从远处的长廊窜过去。

  那身影跑得很快,青色的衣摆飘逸无比,似是风飘了过去。陈嶷只隐约看见他的半张脸,似是个很年轻的少年。

  他转目看向身后的男人,打趣道:“你府中的下人还有这么活泼的?”

  谢庭玄性子安静,府里的下人也多是稳重妥帖的,他还从未见过这么匆匆忙忙的侍从。

  “不是下人。”

  只说一句,太子便明白了,是前几日算计谢庭玄的那个男妾?

  刚刚见那少年笑容灿烂,并不像被谢庭玄冷落虐待的样子。陈嶷心想,两人关系看来也不全如旁人所说。

  谢庭玄允许他在府里到处乱晃,至少应是不讨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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