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一般人能应付的。
谢庭玄眸色微动,陈嶷继续说了下去:“太医说你的伤情不太稳定。若是再昏过去,徒留春澹一人,怕他受了委屈。不如叫他去东宫暂住一阵……你好好想想。”
他起身欲走,忽地想起了另一茬。神情略微变得复杂起来,道:“春澹尝了你的参汤,补过头了,还流鼻血。你……”
他觉得谢庭玄应该解决一下,可他如今受了重伤,似乎也没什么办法。
便啧啧地拍了拍他,转身离开了。
陈秉虽然已受到了惩罚,但汴州水灾还需人解决。圣上已经准备下旨,令他暂代谢庭玄的职责前去赈灾。
想起陈秉昨夜跪在紫宸殿,又是扇自己巴掌又是捅自己的行径。
陈嶷眼底划过一丝晦暗,脸色罕见地冰冷。
他倒要看看,陈秉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到底在汴州干了什么。
谢庭玄有伤在身,便由席凌将他送往府外。
其间,席凌汇报道:“殿下,您让郎君查的先皇后逝世之事,已经有了结果。”
陈嶷脚步微顿。
便听他继续道:“当年先皇后难产的确是贵妃秦氏的手笔。但不单单是她……谋划的是她,但动手的是时值担任掖庭局掌固的。”
说到这,席凌微微顿了一下,而陈嶷的拳头也越握越紧。
“崔玉响。”
“果然。”
太子殿下的声音平静无比。他反复念着“崔玉响”这三个字,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滔天的恨意。
他垂目,问出最关键的:“那她呢,有眉目吗。”
席凌颔首,声音略带歉意,却更是一种残忍:“殿下,皇嗣的确没有生还的可能,她就在帝陵中。”
陈嶷又何尝不知呢。当年他亲眼看着母亲被抬入帝陵,明白和她融为一体的,便是他未出世的妹妹。
只是他心有不甘,渴望着、他的妹妹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存活的可能。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睁眼看看这个世界,就被害死了。
秦令仪、崔玉响,此二人坏事做尽,罪孽滔天,他一定要将这二人挫骨扬灰。
陈嶷的肩膀轻轻颤抖着,他想:
会有那么一天的。
*
林春澹沐浴完之后,仍觉口渴难耐,便喝了许多的水。这才堪堪冲淡身体里那股燥热之感。
当然,燥的地方也不仅仅体现在嗓子中。
其余的地方,他也尝试着自己舒解。但不知是不是从前是被谢庭玄……的缘故,总是不得其法,根本没办法爽到。
他晃晃荡荡地回到谢庭玄卧房时,有些头晕目眩。
总算品出了一丝不对劲儿,感觉哪里不对劲儿。但还没来得及细想,便见到了醒来的谢庭玄。
少年眼瞳中染上点点惊喜,赶紧加快了脚步,来到床边坐下,问:“你醒了?你好点了吗?要不要喝水?”
目光殷切得,感觉身后好像有个尾巴在摇啊摇。
他原本是特别关切谢庭玄的身体的。
可一被男人那冰冷的眉眼注视着,身体瞬间烧了起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了……林春澹垂着眼,悄悄地换了个姿势,掩饰住自己的冲动。但却阻止不了视线,落在那双浅淡的薄唇上。
他吞咽口水,忍不住舔了舔下唇。
就,突然特别想干那件事。
脑袋烧得晕乎乎的,少年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但就是很想扑上去狠狠地亲他,然后撒娇,然后说自己想要……最后顺理成章地发生一些事情。
不可以啊。
同时,他为数不多的理智抗拒道。谢庭玄受伤了,他们不可以做那种事的。
可少年被脑中环绕的场景所蛊惑着,身体已经先他一步,回忆起每一次时的那种快乐。
他被折磨得不行了。
转身欲逃走,却拉住了腰带。
谢庭玄撑起身子,乌发散落。修长白皙的五指按着他的腰带,将他一寸寸地拉了回来。
直至少年坐在他的怀中。
他贴着林春澹的耳旁的呢喃:“为何要跑?”
“是因为春澹也在想一些坏事吗。”
第38章
林春澹跌坐男人怀中。身后高大的阴影投射而下, 他湿发未干,还在往下滴水,却被迫与男人的长发交织缠绕。
那如绸缎般的浓长乌发, 成缕成段地挂在他衣襟上,散乱着、缠绕着, 形成天然的牢笼, 将他结结实实地拢在其中。
隐约地, 少年嗅见谢庭玄身上隐隐的药香。这味道让他短暂地清醒了一下, 重新与欲望做起抗争。
他别开脸, 紧咬着牙关, 闷着声音说:“我才没有想坏事。”
可那微凉的薄唇刻意扫过他的耳垂,生出的酥麻之感,一下又令他本就不多的理智燃烧殆尽。
但这招用的太多了, 林春澹也有了点抵抗的能力。他悄悄地往旁边躲着,固执地反抗道:“别这样, 好痒,痒痒的。”
其实是哪种痒, 是真的身体很痒?还是心里痒痒的?
已是不言而喻。
但还没躲出去半寸,结果被一把搂住, 捞了回来。
被迫同谢庭玄贴着, 依旧感受那灼热的吐息萦绕耳畔,湿热热的。
心却是痒痒的。
林春澹想挣扎,却又害怕他伤口撕裂, 只能僵着身体不动弹, 在心里愤愤地想:谢庭玄这个混蛋,怎么如此缠人。
贴得那么近,他都快要忍不住了……虽然明白情不自禁这回事, 少年却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倒、倒也不至于这么急色吧?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他强装镇定,哼哼道:“你污蔑——”我。
最后一个字还未落下,林春澹的声音便莫名断了,发出呜呜的声音。
微凉的啄吻落在他的耳垂上,沿着脖颈寸寸下移。
那里本来就是敏感之处,怎么能这样亲呢?少年肩膀在颤,睫翼也在抖,就连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都在轻轻地颤动。
他却佯装凶狠,道:“不许亲,不准亲。”
但颤抖的声线早已暴露他的真实想法。
温热的手深入衣中,他还伸手阻止,只是才刚刚抓住那骨节匀称的手腕,便听耳边的低喘声:“你在藏什么。”
这短短的一句,足够让林春澹失神片刻。他甚至有些迷迷糊糊地,对啊,他在藏什么呢?
不对。
他倏然回过神,但已是满盘皆输。最要命的地方早已被男人发现,倭住。
“这不是一直在想。”
耳边传来一声呵笑,林春澹的脸都要红透了,他感觉自己的脸都要丢没了。
这下也没什么好躲的了。
他艰难地转过身子,面朝着谢庭玄。抬头盯着男人那冷淡俊美的眉眼,忍不住唔了一声,心底冲动更甚。
眼尾微红,眸子也是水盈盈的。他轻咳一声,理所应当地说:“想也是正常的嘛。有些人生病了,不也是……”想做那事?
嘿嘿,他都发现了。谢庭玄凭什么说他!
说着,颇为坏心眼地加重力道,将身体朝下压。
但他很快就因为这个恶作剧后悔了,因为感受到了……
最要命的地方被别人控制了,结果屁股也处在一种不安的状态里。
少年顿时老实了。他慢慢、慢慢地撑起身体,似乎是想要装作无事发生一样,悄悄爬走。
而男人则是垂目,冰冷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他。瞧见他鬼鬼祟祟、像只小动物一样试图爬走的动作时,眸底浮现一丝趣味。
然后捉住他。
林春澹脊背陡然绷直,瞳仁放大着跌坐回谢庭玄怀中。
他被情欲折磨得脸颊泛红,呜呜哭着开闹:“谢庭玄,你这个混蛋。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是就是很想,欺负我很好玩吗?可你又不能做……你还要这么为难我。”
一颗泪珠滚落。
不过并非是真哭,只是身体被难耐的欲望折磨得,眼尾泛起生理性的泪珠而已。
谢庭玄吻掉他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