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渐褪,萧伯瑀的吻从他的唇瓣滑至颈侧,再到锁骨......
温热的掌心抚在他的腰间,轻轻揉捏着,直至怀中人的身体彻底软了下来。赵从煊的喉间溢出一声轻哼。
萧伯瑀又覆上他的唇,低声轻哄着,随即将他轻轻地抱了起来,感受到怀中人身体在微微发抖,他正欲退开。下一刻,赵从煊的身体倏然一动,颤抖地、缓慢地、固执地,脸色煞白得惊人。
两人都不好受,赵从煊更是眼前发黑,可他却只咬着唇,一声不吭,只有身体细微的颤抖着。
萧伯瑀的掌心顺着他的脊背轻轻安抚着,想让他先缓过气来,可赵从煊却在这时猝不及防脱了力,唇瓣咬出血来,指尖蜷缩着,可固执地不愿放开。
淡淡的血腥气蔓延开来,萧伯瑀眉头紧蹙,他一手扣住赵从煊的腰,将他按在怀里,另一只手捧起他的脸颊,逼他抬起头来。
“看着我。”他声音低哑,指腹擦过赵从煊的眼角,“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从煊睫毛颤了颤,唇角翕张,却发不出声音,最终只是摇头,又摇头。
萧伯瑀叹息,低头吻他的眼角,尝到泪水的咸涩。他放轻了力道,掌心贴着他的后腰,一点点揉开紧绷的身体。
“别怕……”他低声哄着,唇贴着他的耳垂,“我在这里,我们以后还有很多、很多时间。”
萧伯瑀吻他,温柔地、缓慢地吻他,像是要吻去他所有的疼痛和不安。而后,他缓缓退出。
赵从煊浑身一颤,下意识收紧手臂,不肯让他离开。
萧伯瑀低叹一声,随即取过一件外衣披在他的身上,将他搂得更紧,掌心抚过他的发,低声问道:“今日,母亲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赵从煊的声音很低。
萧伯瑀道:“陛下不是说过,不会对我再有所隐瞒的吗。”
赵从煊浑身一僵。
“所以,都告诉我,嗯?”萧伯瑀轻声道。
赵从煊喉结轻轻滚动了几下,旋即,将下午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萧母并未对他说什么重话,只是话外之意,难以掩饰她责问赵从煊曾经的所作所为。
他若还有几分帝王的心气,就该离开这里。
“所以,陛下今日是想补偿我?”萧伯瑀问道,声音沉静了下来。
赵从煊看着他,本应点头的,可他察觉到萧伯瑀似乎是生气了,霎时间不知所措了起来。
见状,萧伯瑀眉间多了几分无奈,他将赵从煊抱到床榻上,替他盖好了锦被,这才收起榻旁凌乱的衣衫。
穿戴整齐后,他来到床榻旁,俯身在他额头落下一吻,轻声道:“我出去一下。”
赵从煊呆呆地“嗯”了一声。
房间内渐渐安静了下来,赵从煊扯了扯身上的锦被,将自己裹了起来,身下撕扯的疼痛一抽一抽的疼。
萧伯瑀好像......生气了。
从前萧伯瑀生气了,他只需要亲亲他便好了,可现在不一样了......他该怎么做?
思忖间,房门被缓缓推开。
萧伯瑀取了一件中衣给他穿上,旋即将他抱去浴堂,清洗了一番后,又将他抱了回来。
赵从煊小声问道:“......过几天,我们还能去游湖吗?”
“陛下若不想去,也可以不去。”萧伯瑀从背后将他抱入怀中,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他松垮的腰带。
赵从煊道:“想去!”
萧伯瑀轻“嗯”了一声,随即指尖探入他的衣襟。
赵从煊轻吟了一声,转过头来,想要索吻。
“好了,别动......”萧伯瑀声音微哑,他取来一些药膏,覆上他的伤处。
两人除了第一回的时候,不知轻重,后来的欢爱很少弄出血来,虽然说,这次是赵从煊乱来......
萧伯瑀只想给他上药,可不觉间,又挑起了赵从煊的情欲。
赵从煊一开始还压抑着,可这种时而难以抑制而溢出的轻哼,简直是对萧伯瑀的折磨,他怎么不知道,他的陛下这么会勾人......
忽然间,萧伯瑀在他颈侧轻轻咬了一口,咬得并不重,却和之前在岭南咬的伤口巧合地重叠了起来。
赵从煊脸色微白,当时颈侧这里的伤口疼了好久。
他以为,萧伯瑀还要再咬一次,即便他知道会有多疼,可他只是身体僵硬了一瞬,旋即便闭了闭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
萧伯瑀只是在那浅淡的疤痕上亲了一下,忽然道:“是不是很疼?”
当时的他的确是恨极了赵从煊,几乎要将他颈侧那块肉咬了下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受自己的痛苦。
“不疼......”赵从煊小声回答,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萧伯瑀若是还想发泄的话,他受得住。
萧伯瑀看着他,没有说话。
赵从煊又改了口,“是......有一点疼,就一点......”
灼热的呼吸落在他的颈侧,赵从煊无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玉白的颈项还泛着未褪的红,随着呼吸而轻轻起伏。
“不会了。”萧伯瑀忽然低头含住他的耳垂,温热的吐息顺着他的颈侧蔓延。
赵从煊浑身发软发烫,他好像成了蒸笼里的馒头,萧伯瑀的手只稍稍触碰,便能在上面留下痕迹。
他呜咽了几声,想要逃离,可这本身又是他亏欠萧伯瑀的,他将身体完全打开,无一丝防备,任由萧伯瑀对他揉、搓、碾、压......
意识消失前,他只听见萧伯瑀轻轻笑了笑,“好乖。”
次日。
赵从煊被门外的声音吵醒,那是小孩子的嬉笑声,还有他的九弟赵承焕吵闹的声音。
“小酉子。”赵从煊轻唤道。
话落,小酉子连忙进来服侍,可他刚抬头看向赵从煊,便又僵硬地低下头来。
赵从煊脑袋还有些昏胀,并未看清他的神色,听到门外的声音,他开口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是晋王殿下求见。”小酉子回道。
赵从煊打了个哈欠,“一大早的,他来做什么?”
小酉子顿了顿,随即道:“陛下,已经午时了......”
赵从煊怔了怔,昨夜发生的事情渐渐回笼,他轻咳了一声:“嗯,九弟什么时候来的?”
“辰时。”
赵从煊脸色微僵,“怎么不早说?”
“萧大人吩咐......”
赵从煊轻声打断,“九弟来做什么?”
“晋王问,何时回长安?”小酉子如实回答。
之前,晋王赵承焕的确赖在扬州不肯走,但他意识到,长安有天底下最好的医师,也许能治好上官绵的失忆。
结果,赵从煊留在萧府休养了几个月,竟还没有回宫的意思,不得已,赵承焕便亲自来问。
赵从煊道:“让他先回去。”
话音未落,门外的赵承焕便嚷嚷道:“皇兄,你的身体没事吧?”
赵从煊正欲出去,小酉子欲言又止,隐晦道:“奴才这就去传话罢......”
“不必。”赵从煊径直往外走,正好,他想令晋王代理国事,他就可以安心留在扬州。
小酉子闭了闭眼,连忙跟了上去。
庭院里,赵承焕正和朔儿玩闹,见赵从煊出来,他连忙起身,诧异道:“皇.....兄......”
赵从煊道:“怎么了?”
“萧伯瑀这是给你吃了什么大补丸!”赵承焕啧啧称奇,“三个月没见,皇兄你好像荣光焕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