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榜眼,打钱(154)

2025-08-15 评论

  “沈濯……”

  裴瓒动动嘴唇,呢喃着身后人的名字。

  不知怎么的,他仿佛瞧不见旁人似的,紧紧地依靠着沈濯不说,还妄图调转过身体面向对方。

  然而,沈濯稍微在他的肩上用力,就把他困在了原地。

  “你……”

  正打算说些什么,裴瓒眼里的人端着酒杯,一仰头,尽数喝下。

  一盏清酒而已,还不至于让人立刻醉了,但仍旧耐不住有人要借着酒劲发疯作乱。

  沈濯的手指摩挲过那湿润的嘴唇,目光沉沉,落在旁人身上,都格外有分量。

  周围的一干人等,识趣地低头躲开了他的视线,而他也趁着这不被凝视的间隙,再度俯身,轻轻覆上裴瓒的嘴唇。

  “小裴哥哥可真叫人好找,这么冷的天,城里城外,把我折腾了遍,你可满意了?”

  沈濯的问题暂时还得不到回应,只怕要等上片刻,裴瓒才能缓过神来。

  也幸亏他并非迫切地想要答案。

  只见沈濯的眼神,从覆着水色地唇间,流连到绯红的耳畔,紧接着意味深长地一笑,片刻间便想好怎么把吃过的亏在裴瓒身上讨回来。

  “呼……扳指,我要扳指。”

  裴瓒终于想起此行的目的。

  他扭着身子,紧紧扒着沈濯的衣裳,特别是那镶着珠玉宝石的腰带,在他手里死死攥着,一刻也没有放松。

  直到沈濯的手覆上去,不轻不重地捏着:“好,随我来,我这便拿给你。”

  裴瓒的扳指分明就在沈濯的手上,他却没有立刻交出,而是柔声细语地哄着对方起身,在眼见着对方站不稳的时候,才轻松地将人抱起,大步流星地向楼梯走去。

  或多或少地察觉到几缕僭越的目光,他也不甚在意,只一味地向前走着。

  推开房门,青阳早已离开。

  冷冷的空气里带有几缕不属于这里的香气,不过闻起来并不让人觉得心烦。

  只是木桌上恍惚明暗的灯光有些碍眼,使得沈濯刚走过去,只将怀里的裴瓒轻轻地挨上桌沿,紧接着广袖一扫,桌面上乱七八糟的物件悉数落地。

  叮叮当当几声,屋里唯一的光也灭了。

  被屋里微冷的空气一冰,裴瓒仿佛清醒了些,瞪着清明的眼睛,看向了身前的沈濯。

  “你做什么?”然而说话还有些含糊。

  不料沈濯的声音更哑:“妨碍着你我了。”

  “哪有……”裴瓒下意识地驳了句,很快便将注意力转移,撑在桌面上,眼神不由自主地向下垂,问着他心心念念的物件,“扳指,快还给我,你答应我了……”

  “是,答应小裴哥哥的,我哪里敢忘。”

  沈濯自顾自地勾住裴瓒那细长的手指,灵活地将扳指蹭下来,合在两人的掌心里。

  裴瓒以为,这又会是沈濯的把戏,让他说些什么好话,或是再答应什么条件,这扳指才会彻底回到他的手上,然而,想法刚出,丑得离奇的扳指就回到了他手上,再眨眨眼,磨蹭几下,久违的面板数据浮现在眼前。

  他哼唧几声,脑袋一沉,垫在沈濯肩膀上:“算你识相。”

  【都答应过你了,我岂敢不应。】

  和之前说的也差不多,都是在表达诚心罢了,只是这话是从沈濯心里发出的,而非是亲口说出来的。

  这种感觉离了太久,裴瓒都觉得陌生了。

  乍一听见这心声,有些奇怪,他想挪开手指,等完全清醒的时候再尝试找回熟悉感,不过,他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沈濯紧紧扣着,硬生生压在那扳指上,无法移开。

  他歪着头有些不解:“你攥着我的手做什么?”

  【分明是十指相扣,却被你说得如此生硬,小裴哥哥,这么做,自是要好好体会。】

  体会什么?

  裴瓒完全猜不到沈濯又要搞些什么。

  另外,他此刻也没心思去猜,脑袋仍是昏沉,他只想快快阖上眼皮,借着酒意躺在床上睡一觉。

  刚好此刻外面的天也阴沉着,下雨的日子,与睡觉最是相宜。而等他睡上一两个时辰,彼时回去裴宅,也不算太晚,也可以有个交代。

  【既然来了,怎么能想着离开呢?】

  沈濯没有开口,只那双精明的眼睛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紧盯着裴瓒,他像一只小心试探的黑猫,在对方疲于应对的情况下,仍旧保持着最高的警惕,慢条斯理地靠近,把人逼到退无可退只能应对的地步。

  等人觉察到危险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脖颈处凭空多了些被吸吮的痛感,裴瓒闷哼几声,急急地推搡着身前人。

  然而慌乱之中,交错纠缠的手指磨蹭过扳指,眼前再度浮现关于沈濯的面板。

  他的目光停留在下方几栏数据上。

  【体力:81】

  裴瓒被悬空抱起,片刻之后,光溜溜的背贴上了柔软的床榻。

  几丝凉意袭来,他却没有清醒太多,脑袋昏沉,身子也乏力,只是一味地想着,等沈濯累了就好。

 

 

第109章 焦灼

  裴瓒好像做了个很漫长、又很疲惫的梦。

  梦里, 他一直忍耐着。

  等待着沈濯的体力值下降,却不曾想,在八十上下浮动的体力值到了后半夜竟开始缓缓上升。

  那数字明晃晃地预告着——他注定不会如愿了。

  屋外冷雨飘落, 渐落渐止,屋里也从一开始的和风细雨,转为后半夜的狂风暴雨,那滴滴冷冽的雨水敲在窗台上,裴瓒也听着自己的声音, 随着时间推移, 逐渐变得沙哑微弱。

  直到他明明白白地察觉到屋里亮起来了。

  不是有人燃了灯珠, 然而一夜的风雨销声匿迹了,东天也泛起了鱼肚白。

  这一夜, 可真够漫长的……

  裴瓒木然地躺在床上, 眼下一片疲倦的乌青, 半只手臂还挂在沈濯的肩上,虚虚地笼着,也不知为何,手臂和小腹一样酸胀。

  他盯着床幔上的花纹, 明明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略微一松懈就会睡去,可精神始终警惕着, 稍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便会有所察觉。

  “你个混蛋, 我什么时候许了?”声音气若游丝, 仿佛病歪歪地不久于人世,话音也听听着不似从前,沙哑得可怕, 只是裴瓒还凝着精神,僵硬地转过眼珠去,还是有力气的。

  沈濯执着他的手,贴在脸侧,笑嘻嘻答着:“今夜不是一直都应着,一直都很欢喜嘛。”

  “你完了,沈濯……”

  裴瓒有气无力地威胁他,还没说完,就仿佛也不执着于此似的,迅速阖上了眼皮。

  沈濯满脸餍足地凑上去,此时吃饱喝足了,一改那饕餮似的凶恶模样,满脸春情泛滥地依偎在裴瓒身旁。

  被汗水打湿的发丝黏在颈侧,他没有嫌弃,直接贴上去,盯着裴瓒的侧脸,顺便将手搭在了对方腰间。

  没想到,陷入昏睡的裴瓒竟突然睁开了眼。

  只见裴瓒的双眼有些无神,似乎骤然惊醒,还没从梦里缓过神来。然而,他只干瞪着眼躺了片刻,紧接着便要翻身下床,碍于身上的酸痛,冷嘶了几声,才将自己扯回现实,一头栽倒回床塌里。

  “小裴哥哥?”沈濯险些以为他被魇住了。

  裴瓒眯着眼瞪了他几眼,扯着沙哑地嗓子喊道:“现在是几更天了?”

  沈濯满头雾水:“四更。”

  “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

  一听这话,沈濯顿时想明白了,连忙把人拢回怀里,说道:“又不用去早朝,鸿胪寺事也少,何必去得那么早。”

  暖烘烘的床塌实在令人着迷,裴瓒不知不觉地阖上了眼皮,只不过嘴巴却是个有原则的。

  他咬了咬牙:“不行!”

  沈濯只得说着:“方才已经遣人去告假了,今日不必再去鸿胪寺点卯。”

  “那怎么行,无缘无故告假,那些人心里必然多想,鸿胪寺事少清闲,可一个个都不是安分省心的人……”裴瓒嘴上说得坚定,眼皮却实在沉重,话还没说完,声音就越来越小,到最后,干脆没了声响,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他的责任心与疲倦的身体做的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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