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榜眼,打钱(221)

2025-08-15 评论

  既然如此,只能心照不宣地演下去。

  沈濯紧随其后,将手搭上去:“衣服怎么湿了,要不先换一件?”

  裴瓒没有吭声,主动权也随之被夺回,腰封被迅速解开,随手扔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他反应过来要推开沈濯了,可惜为时已晚,外袍已经被扯开了大半,他只得紧紧攥着袖子,防止手心的扳指滑出来。

  然而,沈濯也吃准了这一点:“听话,衣服湿了,该换了。”

  “哗”的一声,衣袍落地。

  那枚扳指藏在袖子里,裹在衣裳当中,被扔到了地上。

 

 

第164章 幽怨

  半个时辰后, 床幔里暖香奇异。

  裴瓒恼怒自己意志不坚定,竟然不慎就着了沈濯的道,为此他没好气地忒了对方一嘴, 撑着酸软的手臂将人推开。

  正要起身,却发现衣带纠缠在一处。

  他手忙脚乱地解着衣带,顺手拍开前来捣乱的沈濯,好不容易理清之后,他急忙下床去捡自己的衣裳, 遮挡着动作, 小心翼翼地伸进袖管里摸索。

  ……奇怪, 东西呢?

  裴瓒有些慌了。

  他下意识咬住嘴唇,放开动作, 在衣裳堆里摸索, 不仅是袖管, 别的地方也摸了个遍,只差将衣裳拎起来抖一抖了,也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找什么呢?”沈濯悄无声息地下了床,从身后抓起他不停翻找的手腕。

  裴瓒扫他一眼, 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沈濯笑眯眯地盯着他。

  “少在这里装傻,我知道是我做的不——”裴瓒迅速站起身,心里的几分愧疚, 让他不得不避开沈濯的眼神,但是话说到一半, 就戛然而止, 觉得自己不能如此轻易地坦白。

  狡兔尚有三窟,他怎么能就此认输?

  “你做的怎么样?”沈濯向前一步,挑起眉毛, 试探地问他。

  裴瓒轻咳几声:“我行得正坐得端!”

  “是吗……”沈濯抱起手臂,冷声笑着,眉眼间尽是戏谑。

  “少扯这些有的没的,把东西还给我。”

  “我真不知道小裴哥哥丢了什么,不妨跟我仔细说说,我让人去找?”

  裴瓒向上翻出的手被沈濯牢牢攥住,他尝试着抽回,对方却早有预料似的攥紧。

  到了这一步,谁也不肯让谁。

  “你还不还?”裴瓒笃定了那扳指是被沈濯不知不觉拿走了。

  沈濯也嘴硬,一味地说:“还什么?”

  裴瓒咬着牙,他并不清楚沈濯到底知不知道扳指的存在,先前没有探听到半分沈濯的疑心,他本不该无端怀疑的。

  可是在沈濯的阻挠下,扳指离奇消失,若是说跟沈濯一点关系也没有,裴瓒也无法相信。

  总不能他自己先承认先前在说谎吧……岂不是未战先输?!

  没时间细想,裴瓒猛得抓住沈濯的双臂,来回摇晃:“鸿胪寺的官章呢!质子府还有好些事情没弄,要是把章丢了,我是要掉脑袋的!”

  裴瓒吼得感情真挚,沈濯差点就信了。

  “哦~那快找。”

  沈濯假模假式地陪他在房间里翻找,床榻里外,衣橱桌椅,一应都翻遍了,就连沈濯身上都被裴瓒一一查过,然而根本不见扳指的踪影。

  当真是见鬼了!

  裴瓒阴着脸,冷不丁地瞪沈濯一眼,没有说话,胸腔里的愤怒却已经显而易见。

  “小裴哥哥,这不能怪我吧,万一是丢到别的地方了?”

  “……”还在装!

  裴瓒一声不吭地坐着,脸色沉得吓人,也就是他找不到证据,又没办法直说是扳指不见了,否则无论说什么他都要劈头盖脸地把沈濯骂一顿。

  现如今倒好,他不占理!

  说不了什么发泄的话,又没办法强制着沈濯把东西交出来,只能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寄希望于对方尚存些许良心。

  可惜,良心这东西,沈濯向来是没有的。

  见他小心翼翼地站在旁边,裴瓒不出声,他也不敢再开口,端的是谦卑恭顺、做小伏低的姿态。

  堂堂盛阳侯府世子,活得像惹了主家不快的奴仆,全凭着主家的心情定生死。

  “哼!”

  裴瓒急忙给自己找台阶下,憋屈地哼了几声后,手忙脚乱地把衣裳往身上套,也不管哪根绳子穿在了哪个衣扣里,大概穿齐整了,就气冲冲地夺门而去。

  沈濯自然拦他。

  奈何刚拉扯着跟出去,就被一拳打在了面门,鼻梁生疼,险些流出血来。

  他扶着门框,疼得五官扭曲,强忍了好一阵,没等痛感彻底消失,不长眼的暗卫冒了出来。

  “主人,殿下有所吩咐。”

  沈濯冷淡地扫过半跪在地的暗卫,掩着鼻子转而坐到桌旁,低声道:“说——”

  “殿下说,质子府的一干人手皆已安置妥当,让您勿要节外生枝。”

  “这样嘛……”似乎与裴瓒的说辞对不上。

  裴瓒提起那报信的暗卫,沈濯还以为他是长公主私自安排的,正准备在人走后,上下彻查一番。不过,他与长公主毕竟是母子,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沈濯不至于将那人赶尽杀绝,仅是准备敲打一番。

  可现如今再想,便不是那么回事了。

  长公主让他不要节外生枝。

  便是让他,别再往质子府安插人手,以免打草惊蛇。

  沈濯不清楚长公主到底知不知道质子被替换一事,然而不论怎么想,先前报信那人就绝不会是长公主地手笔。

  那可就麻烦了。

  他的身边竟然还真出现了吃里扒外的人。

  沈濯一声不吭地坐在桌旁,氛围沉得骇人,半跪的暗卫也始终不敢抬头,只用余光扫着主人的衣摆。

  只见沈濯掩着鼻梁的手缓缓抬起,随意一翻,原本属于裴瓒那只能够读心的扳指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上,被裴瓒说成“庸俗丑陋”的扳指,戴在纤长白皙的手上,倒也变得不俗起来,连原本廉价质感的宝石都变得流光溢彩,充满贵气。

  “你说,母亲与阿察尔,他们的关系究竟如何呢?”

  看似是在疑问,暗卫却不敢回答。

  “是互为臂膀,互相信任,还是互相提防,不敢交托诚心呢?”

  暗卫将脑袋垂得更低。

  心里默念,他只是个普通暗卫,此等话语是万万听不得的。

  沈濯自言自语了两句后,盯着那扳指上的宝石,忽然想起什么,正起身对着暗卫说道:“将今日那个跑到裴瓒面前的人查出来。”

  “是。”暗卫立刻领命,“查出之后,如何处置?”

  “杀了便是……”话音刚落,沈濯的眸子暗了暗,又吩咐道,“先带回幽明府,按着规矩一一罚过,再悬于后山,以儆效尤。”

  悬在后山上,沈濯不怕他嘶吼乱叫,惹得流言纷纷。

  他只怕那人的皮肉被抽打得不够糜烂,模样不够惨,起不到警示的作用,让后来的人再起忤逆的心思。

  至于那位邀买叛徒的人。

  沈濯还得好好会一会对方。

  “你去告诉阿察尔,替换质子一事,终归是纸包不住火的,早晚会出事,让人快些准备,早日缠上康王。”

  暗卫沉声应下,走出房门,随即消失不见。

  就在一瞬间,哗然雨落,阴云之中闷雷作响,街上才发青的柳条被吹着东摇西倒。

  窗前,沈濯伸手接住雨丝。

  细微的重量砸落,凉意从指尖蔓延,也不知为何,沈濯有些动摇了,他并不像从前那般希望这座城淹没在战火当中。

  收回指尖,放在鼻下轻嗅,几缕寡淡寻常的气味萦绕,就像是视线当中的人——

  后街,裴瓒撑着伞匆匆走过。

  浅松绿的斗篷下套着绯色官服,随着他的动作,漏出些许鲜艳颜色。

  分明是极其不搭的红绿,在他身上却无比和谐平衡……他这人就是如此,调和着周围所有,以寡淡中庸的态势融入到任何环境之中,不温不火,不悲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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