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裴瓒离开那日,却是谁也不曾知会,前来送行的不过三两好友。
晨时露重,秋风吹得人直打寒颤。
裴瓒裹着披风立在车马前,对着谢成玉与陈家兄妹拱手作揖:“一别数载,家中还需二位多加照拂。”
陈欲晓一巴掌拍散他的手:“跟旁人客套也就算了,还要同我们讲这些话?”
谢成玉哑然失笑,应道:“你放心。”
陈遇晚也冲着裴瓒点点头,他俩并不相熟,甚至直到皇帝驾崩前夕,裴瓒才猜透对方的心思,但毕竟是陈欲晓的哥哥,又是与“陈遇晚”这名讳相处多时,裴瓒对他也是毫无芥蒂。
“哎,我有一事想不明白。”陈欲晓问道。
裴瓒挑了挑眉,阴阳怪气地笑着说:“郡主聪慧无二,还有您想不明白的?”
陈欲晓轻笑一声,眸子里透着几分不怀好意的心思,她向后侧身问向兄长:“你说他到了寒州,是先去察访民情,还是先去找人呢?”
陈遇晚爽朗笑道:“不好说。”
“你……”
“那他把人找着了,能老老实实带回来吗?不得先在外逍遥快活几年?”
陈遇晚继续笑:“不好说。”
“陈欲晓!你给我站住!”
“算了算了……”谢成玉劝和。
东天边泛起鱼肚白,天色明朗许多,但这也预示着,裴瓒若是再不动身,今夜恐怕就要随便找个破庙休息了。
他提起衣摆进入马车。
响亮的一道鞭声后,马蹄哒哒的奔起来,扬起一阵尘土,离着都城越来越远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