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榜眼,打钱(45)

2025-08-15 评论

  他没有任何犹豫,像是湍湍东流的水,从没想过回头。

  也许在开始走这一步之前,他就想过今天,想过落败后该如何面对谢家亲族,如何面对赵闻拓。

  幸好谢成玉是个歇斯底里又不择手段的人。

  他什么都做得出来,自然对自己、亲人和过去的情情爱爱都没有丝毫心软。

  “谢成玉!你到底为什么爱我,是因为大将军府权势滔天,今日一朝落败,你就不爱了吗?”

  “还是单纯的因为我打动了你!谢成玉,求求你……”

  激将也好,挽留也罢。

  所有的话都会散进风里,吹到无关紧要的人那里,却唯独吹不到谢成玉心里。

  裴瓒看着谢成玉决绝离去的背影,表情有些沉重。

  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讶或是兴奋,也没有谢成玉感到高兴,而是感同身受地落寞着。

  最终,他凝视着谢成玉离开的身影,心里忽然一滞,像是打通了什么关窍。

  过往,那些他并没有亲身经历的回忆,逐一在脑海中闪回。

  “叮——”

  “恭喜宿主填补【谢成玉】的人物背景,回溯人物相关记忆中。”

  熟悉的系统空间,熟悉的声音。

  许久不见系统,乍听到,有种回归现实世界的错觉。

  被强制剥夺了几秒身体控制权,裴瓒觉得有些不太舒服,胸口发闷,双眼发晕,脑海中似乎突然多了一段记忆,甚至由于处在系统空间中,他能突兀地感觉到那段记忆的存在——模糊而青涩,却占据了巨大的空间。

  那是原主,是裴瓒,在二十多年人生中不可替代的片段。

  他撑着额头,强忍过量记忆载入的不适感,问道:“你怎么又突然出现了?”

  “当然是因为宿主顺利解锁人物背景啦!”

  还是那娇滴滴,像无时无刻都在撒娇的电子音。

  这样就算是完成了吗?

  裴瓒的心里有些莫名的空落。

  他想起之前试图召唤系统但失败的经历,问道:“你出场都这么不固定吗?能不能被召唤?”

  “抱歉啦宿主,按照规定,只有解锁重要情节的时候才能短暂出场哦。”

  不知道要这个系统有什么用。

  系统:“我可以听到哦。”

  裴瓒略带尴尬地抿着嘴唇,问出他十分在意的问题:“如果我被这个世界的人察觉到身份异常,我会有什么处罚吗?”

  “不会哦,世界依赖宿主运行,如果宿主因为身份暴露选择放弃任务,世界就会停滞,直到下一位宿主到来,当然,这么做的话宿主的任务也就宣告失败。”

  任务失败,意味着他回不到现实。

  要么重来,要么像无家可归的游魂一样四处飘荡,直到彻底消失。

  听得裴瓒心凉:“有别的解决方式吗?”

  “宿主可以在选择消除所有人的异常记忆,但是只有一次机会。”

  只有一次机会。

  裴瓒在心里暗暗记下,现如今只有沈濯对他起了疑心,虽没有怀疑他的身份是否正常,却在惦记他是不是有什么过人的能力,裴瓒也担心往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察觉到他身上的怪异之处。

  不过,消除异常记忆的机会只有一次,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能用。

  “检测到金扳指被除宿主以外的人触碰过,温馨提示,宿主千万要保管好金手指,不要落到他人手中哦~”

  裴瓒心里一沉,想着这也是沈濯干的好事。

  看来以后一定要跟他保持距离,否则身份暴露是早晚的。

  “宿主,相处的时间已经到了,下次再会!”

  “等等!”裴瓒突然伸出手,对着虚空挽留,看他的神情,居然比赵闻拓还要诚挚,“真的不能再给一个buff吗!”

  “不要贪得无厌哦~”

  几道电流音过后,系统彻底消失不见,只是这次裴瓒并没有立刻被送出系统空间,而是在他周身冒出一个个小气泡。

  蓝色荧光闪烁,气泡中承载着几段看似熟悉的画面。

  裴瓒试图回忆那里面倒映的是何时场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直到他的手无意间将其戳破,迷蒙的记忆顿时清晰了。

  原来回溯的记忆,会以这样的方式融入他的脑海……

  “小裴哥哥?”

  裴瓒将近一刻钟都保持着同样的动作,无论沈濯怎么对他动手动脚,都毫无反应。

  沈濯没见过这种状况,心里有些不安,尝试喊了几声,也没有回应。

  “小裴大人?”

  “裴言诚。”

  “裴瓒!”

  沈濯急了,搞不清楚状况,猛地将人一拽,裴瓒地身体软绵绵地倚进他怀里。

  他顿时睁大了眼睛,全然没想到裴瓒就在他的面前昏了过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濯强迫自己稳住心神,回想方才的场景。

  在瞥见谢成玉离开后,裴瓒也莫名沉寂了,一声不吭地倚着船板,脸色有些难看。

  他全当裴瓒是在为谢成玉伤神,叽里咕噜地说了好多话,试图开解裴瓒,谁料竟没有任何反应,对方仍旧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不过一开始,裴瓒至少还是睁着眼睛的。

  直到沈濯开始唤他的名字,半阖的眼皮才彻底紧闭。

  出事了!

  二话不说,沈濯抱起裴瓒就奔出了船篷。

  只见一道黑影从河岸边迅速,用难以分辨地速度往裴宅的方向而去。

  秋夜的风泛凉,吹进心里,生出几分寒意。

  沈濯却顾不上那么多,豆粒大小的汗珠滚落,一颗颗地打湿衣领,前襟,甚至滴落到裴瓒的脸上,划过脸侧,如同泪水一般。

  他一路狂奔,轻功或是不顾形象地奔跑,像进自己宅邸一样进了裴瓒的院子,熟练地把人放到床上,甚至树杈上的裴十七还没看清他怀里裴瓒是怎么样的状态,就听到了吩咐。

  “十七!鄂鸿就在京都仁济堂,把他找来!”

  肯定是小裴大人出事了!

  否则主人不会这么紧张。

  裴十七问也不问,无条件地相信沈濯,即刻便翻出了院墙。

  鄂鸿,就是幽明府药堂的那位鄂先生。

  旁的人给裴瓒医治,沈濯都信不过。

  民间大夫医术不够精湛就不用提了,连太医院的那帮人,在他心中也不过是只会研究辟毒丹的蠢材,就算此刻他顶着违抗圣命的风险,出示腰牌把太医院院判请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他唯一相信的就是鄂鸿。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没过多久便起身留意窗外有没有动静。

  心急如焚这四个字,沈濯也算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

  他守在床边,掌心贴着对方温凉的脸侧,细细摩挲,就连目光都在描摹裴瓒的眉眼。

  “小裴大人。”

  你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晕过去。

  沈濯屏住呼吸,尝试伸出手探一探裴瓒的鼻息,只在手指将要放在鼻尖下时,他蓦然收回了手。

  怎么能做这么不吉利的事。

  裴瓒吉人天佑,必然不会有事,说不定只是太累了。

  明知道裴瓒为了案子连日奔波,又在宫中提心吊胆十多天,他却在出宫的当晚就把人拽出去折腾。

  不该,属实不该。

  “主人,鄂先生来了!”

  一扭头,裴十七直接从窗户跳进屋里,房门口则出现位胡子花白的老头,对方手里提着个硕大的药箱,气喘吁吁的,看起来比裴瓒的情况还糟糕。

  瞧见老者,沈濯眼里的担忧立刻消失,只剩下些许的蛛丝马迹尚未褪去,残留在眼尾。

  不过他的表情依旧僵硬,脸上半分笑意也没有,是难得的严肃:“鄂先生,麻烦你瞧瞧小裴大人怎么样了?”

  鄂鸿喘匀气,提着药箱就要往床边走,路过沈濯时又忍不住提醒了句:“公子眉宇带有惊虑之色,长久如此必伤根本,不管这位大人如何,还请公子保重自身。”

  沈濯未置一词,只用眼神催促着他快去看看裴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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