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看,又开始了,做个梦把陛下的唠叨都做出来了。
开头都那样了,这不该是个春梦吗?
春梦听什么圣上训戒!
叶无忧眨了眨眼,决定把梦拨回正轨,他抬起手拽下绑住发尾的红色发带,在两只手腕上绕了两圈,然后将剩下的绑带叼在嘴里。
叶无忧将自己的手腕绑好后,仰头抬手伸到萧允安眼前,他端着一对盈润的眸子乖巧道:“那臣现在就把自己绑在陛下身边。”
叶勉你个油盐不进的混小子!
萧允安黑着脸将叶无忧翻过身,重重拍向下叶无忧的屁股。
却拍到一手的……反正是不能在绿色软件上说的东西。
龙颜,大不悦!
叶勉心甚悦。
第26章 共梦
绑住手腕的赤红发带被换到了其他位置。
叶无忧想自食其力解决困境, 但他惊恐发现,梦的场景又不随着他心意变动了,他试了八.九次, 在脑内使劲想, 想让发带消失, 但思绪每分每秒都被抱住自己的萧允安打断,努力了半个时辰, 发带依旧安然地束在山巅,迎风飘扬。
几近溺水的窒息感太过难熬, 飘在云端的叶无忧旧计重施, 想用哭嚷换陛下心软,但哭红的眼角却只换来了变本加厉的萧允安, 空气中的青竹信香愈演愈烈, 叶无忧几乎要被困死在片青竹信香内了。
叶无忧讨好地去啄萧允安嘴角,空闲的左手趁机偷偷摸摸绕过去, 但他还未碰到发带, 就被迫仰起头撞入那双狐狸瞳孔中。
“叶卿既有神医在侧, 诊出肾.虚,还是不要乱动为妙,朕并非君子。”萧允安捞回叶无忧的手, 把下巴抵在叶无忧肩头, 不动声色地把叶无忧往怀里带。
叶无忧:“……”
这都多早之前的情报了!陛下您堂堂天子, 情报网能不能更新得勤快一些。
还有,杨棯算哪门子神医,酸里酸气……等等!
“陛下,臣斗胆,您是不是到易感期了……”若非易感期, 陛下方才怎么会脆弱地抱住他哽咽撒娇,还如此自降身份地喊他“无忧”……
萧允安当然咬死不认。
叶无忧干笑:“……哈!”
遭,玩大了。
叶无忧憋胀地想。
为了解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发带,也为了让陛下清醒一些,叶无忧哄着萧允安又下了水。
白玉温泉内的牛奶汤浴又变回透明的泉水,见陛下并无变化,甚至还……了些,叶无忧大着胆捧水浇在陛下面上,但泉水温热……又岂能降燥。
叶无忧望着陛下面庞上滑落的浴汤,绝望地闭上眼。
好了,他要去世了。
有人无耻,对他这个将军用美人计。
英雄都难过美人关,更何况他只是色.鬼。
“叶卿,以后莫要再同朕疏离了。”萧允安贴在叶无忧耳边埋怨,“三日一封私信,最多隔五日,不可再少。”
叶无忧呜咽两声。
谁疏离谁啊!
他一个臣子还敢摒弃圣恩吗?傲娇一下都要被那群得不到圣恩的家伙用笔杆子戳脊梁骨!
“等秋季朝贡事了,朕召卿回京好不好?”萧允安箍紧挣扎乱动的叶无忧,“入宫,陪侍圣驾。”
“臣……臣要……”叶无忧上气不接下气地漏出两声支吾,萧允安稍稍松开臂膀,满眼期待地看着叶无忧。
叶无忧抓住机会大口呼吸:“要喘不过来气了……”
池子里忽然没了动静,叶无忧试探着往萧允安身上靠了靠,他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原来在梦里,乾君易感期还能游神啊……”
萧允安的脸骤然黑下。
“叶勉。”萧允安冷声。
果然欠教训!!!
啊?他不挺配合的吗?他刚才又说错什么惹了圣怒?怎么连名带姓地喊自己……还不如“无忧”呢,至少他会……啊!
爽。
叶无忧坚持在心底念完最后一个字,再次被揽上云巅捞弧月。
咕咚咕咚——
白玉温泉泉眼内渗出的清泉冲不散满池飘荡的污浊,只好缩在角落里孤独地咕噜咕噜往外吐泡泡。
…………
……
许久,泉中的动静彻底消停。
叶无忧捂紧肚子悄悄爬离萧允安的桎梏。
“叶卿……”萧允安一声轻飘飘的呼唤。
叶无忧吓得汗毛倒竖,即刻从梦境中挣脱出来。
天边刚擦过一抹早霞,刚逃出梦境的叶无忧目光涣散。
散架般的疲倦慢腾腾从小腿肚蔓延至全身,叶无忧双手平瘫在两侧,缓了许久头脑还是一片空白。
太过了,他的大脑尚未从极乐中抽离,叶无忧想坐起身,但他现在小腿肚子都在颤,前后也都不太妙,才一晚上啊……却堪比负重操练一整日枪盾。
叶无忧挪前臂不挪手肘地搭上小腹,后怕地想:幸好是在梦中,不然小拖油瓶恐怕就要出事了,乾君的易感期好可怕——
这个春梦,不对。
回过神的叶无忧咬牙笃定,他想闭眼再缓一会,可极度兴奋过后的大脑却让他睡不着,叶无忧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体每个部位的酸痛。
这还是梦吗?只是梦见了易感期的陛下,他就成这样了?
叶无忧闻见了自己周围控制不住四溢的信香,青竹和寒梅纠缠着,互不相让,叶无忧猛吸好几口,越品越感觉不对劲。
从他骗走陛下标记至今,已两月有余,按理说他临时标记内的青竹信香早该淡了,就算陛下是极品乾君不能按常理论……但就目前还能隐隐盖过他寒梅信香的强度来说,是不是太过可怕了?
叶无忧继续瘫在床上,昨夜入睡前微微坠痛的小腹如今也是一片安详,前俩日只要睁眼就会从胃里泛上的干呕今晨也没来折磨他,今天的小拖油瓶安静得可怕。
就像……
像得到餍足。
坤者孕子需要不断从乾君那得到信香抚慰胎儿,军医瞧他吐得厉害,多次劝叶无忧再厚次脸皮从陛下那讨点贴身物件。
贴身物件上的信香比不上乾君亲自抚慰,但叶无忧的情况,聊胜于无。
新帝登基,北疆的势力被搅成一团乱麻,被打到归顺的摩伊斯看叶军和虏轫拼杀了两场,也暗中又动起小心思。
叶将军每日迫害杨棯,看似在在军中闲逛养胎,但北疆的每一个情报,他都了然于胸,叶无忧还是叶军的主心骨,目前,他镇守北疆脱不开身。叶无忧的乾君偏偏还是当今圣上,这位更是不可能从皇城千里迢迢来危机四伏的北疆。
叶无忧的情况更特殊,他还是剽窃了圣上的采花贼……陛下把采花贼的消息漏进军营后,叶无忧或多或少打听到一点消息,上俩月席卷京都的“严查采花贼诏令”,把京都搅得人心惶惶。
陛下送入主帅营的关怀里,把搅动京都风云的“采花贼一案”只是轻轻带过,但叶无忧了解萧允安,他对陛下做的那些事,足够让萧允安把整个皇城的地翻几翻。
他的陛下,气量实在很小,记仇。
梦里也记,他随口提过一句肾虚,陛下竟然绑了他近一个时辰……他是坤者不假,但也是男人啊……绑坏了怎么办!!!
最后怎么都出不来时,叶无忧绝望地以为自己日后性.福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