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首辅怀了王爷的崽后(16)

2025-08-30 评论

  可他看着沈卿钰的愤怒和憎恶,油然而生出一种诧异和惊愕的感觉来。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再次——“噗嗤”一声。

  胸口皮肉被破开,眼前人用力抽出了剑柄,长剑剑尖上沾满了他的血迹,陆峥安胸口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可他却并不顾及,而是第一时间去看沈卿钰的表情。

  眼前的人全然不似他想象中的那样期待和情意,那双冷艳无双的眼睛通红成了一片,此刻带着冷冰冰的、噬骨的杀意,充满厌弃地看着自己。

  就像在看一个死物一样,不带丝毫感情。

  陆峥安心下一震,说不出来是因为胸口的伤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问道:“所以,刚刚我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对吗?”

  “闭嘴!”沈卿钰再次将长剑对着他,言语里是掩不住的憎恶和冷意,“花言巧语、巧言令色,我为何要听!”

  “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嘲讽的笑容从他嘴角扯出。

  沈卿钰别开眼去,负手而立,眉宇间凝着霜,似乎看他一眼都嫌多余。

  陆峥安捂着胸口,还想上前说些什么。

  “大人!属下救驾来迟!”

  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长鞭从他面前挥过,他侧身一躲,胸口的伤口又被扯开了一点,瞬间一大片血迹晕染出来。

  一个青色的人影跳到他身前,随即一道银白色的长鞭朝他挥了过来,陆峥安没带兵器,虽然此刻身上受伤,对他的来势汹汹竟也只是退了两步,行动间颇见有余。

  看到将他挥退后,阿林朝沈卿钰跑去:“大人,您没事吧?!”

  他看向持剑而立的沈卿钰,见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处后松了口气。

  又看向面前胸口被捅了个血窟窿的男人,倏然愣住,怔了片刻。

  随后,观察到沈卿钰手中沾上血迹的长剑,联想到之前他们闯进屋子后,只剩下被破开的窗和远去的两道人影,便有些猜想到了。

  “大胆贼寇!竟敢挟持朝廷命官!”

  阿林沉下脸来,拿着鞭子直直朝陆峥安呵斥道。

  “呵。”陆峥安嘲讽一笑,无视胸口的伤口和他的阻拦,朝沈卿钰走近。

  见状,阿林如临大敌地朝他挥去一鞭:“退开!不准过来!”

  “滚开。”陆峥安攥住他手中的长鞭,不知用了什么巧劲,阿林紧紧攥着的长鞭便被他轻易抢了过去。

  “你敢抢我鞭子!”

  “哼,爷玩鞭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吃奶呢。”他将那银白色的长鞭往屋檐下用力一甩,不顾胸口汩汩流出的血迹,朝着沈卿钰继续走近,眉宇间埋着一片阴霾,“我有话和他说,不想死就别拦着我。”

  闻言,和他擦肩而过的阿林神色一僵。

  “今天,你谁也杀不了。”

  沈卿钰让他看向他身后的一众跟上来的羽林军,朝跟上来的李总兵冷冷下令:

  “把他带下去,押入大理寺。”

  陆峥安看到他面前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各个如临大敌的样子,勾起一笑:“看来今天你是铁了心要抓我进去了?”

  沈卿钰冷哼一声,没有回他,甩袖离开。

  将陆铮安逮捕入狱后,他也没忘记晚上和顾太师的约定,重新收拾了一下后便赶去了顾府。

  回来后已近巳时。

  李总兵告诉他,牢狱里今天抓的匪寇不肯配合,嚷着要见他,已经连着打伤了两个想提审他的狱卒了。

  沈卿钰深深蹙起眉头,刚想说话,在一旁的阿林便拦道:“大人,此人受过黥刑,一身武艺高深莫测,就连我也看不出他到底师从何人。还对您毫无恭敬之意,流里流气的,我看他大概是身上背着人命、亡命江湖的流寇,您不如交给大理寺来处理,以免污了您的耳朵。”

  “不必。”沈卿钰刮掉茶盏浮沫,喝了一口茶,抬起清泠泠的眼睛看着前方,“我亲自来审。”

  ……

  来到大理寺最右边的牢房。

  狱卒见到他进来后,恭敬地给他将牢门打开,在他吩咐之后退了下去。

  阿林跟在一旁不肯走,沈卿钰却坚持:“我心中有数,你们先出去。”

  阿林将他随身带着的长剑交给他,又检查了好几次捆着陆峥安的铁链是否牢固后,才放心出去了。

  等周围的人都走光了后。

  “等你好久了,沈大人。”

  懒洋洋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嘲弄。

  沈卿钰提起长剑,垂眸看向牢狱中直直盯着自己的男人。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霜月如华,擦拭着剑,缓缓道:“既想见我,那我就来送你最后一程。”

  “挟持朝廷命官、受过黥刑、戴罪之人,还敢大摇大摆出现在景都,私闯首辅府。”

  “陆峥安,你真的是胆大包天。”

  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地上传来低沉的笑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哼。”沈卿钰将长剑架在他脖颈上,眼里闪着冷漠的光,一字一句道,“这次,你死定了。”

  男人身材高大挺拔,嘴边堪堪衔着一根草,没骨头地撑在地上的草席上,抬起的桃花眼像是水洗过一样明亮,没有丝毫害怕地笑着:“这么急着给我安插罪名?”

  他撑着手从地上站了起来,桃花眼带着嘲讽的笑意,不顾架在脖子上的剑,一点点挪近沈卿钰:“好歹那日你中毒,我也是以身犯险、亲自救你于水火的救命恩人。”

  他攥紧了沈卿钰的手中的剑,压低声音道:“堂堂首辅不思报恩,现在还恩将仇报,反咬一口?”

  “放开!”沈卿钰冷喝一声,让他放开他的手,“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陆峥安挑了挑眉,看到自己手心里渗出的血迹轻笑出声,笑意不达眼底:“怎么、谋杀亲夫啊?”

  “闭嘴!”听到他说的“谋杀亲夫”这几个字后,沈卿钰跳动着额角的青筋,难以忍受地大喝道。

  他手上用力,将长剑又往前递了一分,直到锋利的剑刃在对方脖子上划出一道鲜红的血迹。

  “哐啷”一声响。

  长剑在地上砸出刺耳的声音。

  “救我?信口雌黄!颠倒黑白!”他剧烈起伏着胸膛,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这个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你趁人之危,我怎么会变成——”

  他又怎么会变成这幅不男不女的样子!又怎会阴阳颠倒,以男子之躯…!他阖起眸子,最终还是没将事实说出口,可心里的恨意和耻辱并不会减少分毫,反而愈烧愈旺。

  他冷冷地看着陆峥安:“你如此辱我,我必杀你!说到做到!”

  “杀我?”陆峥安手上因为刚刚握着剑刃已经流出了血迹,可他顾不上分毫,他此刻情绪也已经濒临冰点,他为了来见他,赶了两日的路,为他做了那么多,付出了自己的所有真心,可对方将他弃如敝履不说,还对他恶意满满甚至欲杀之而后快。

  他陆峥安生平二十年以来,第一次以一腔赤忱去喜欢一个人,可对方言语之间却全是对自己的轻蔑和鄙夷,仿佛他是什么臭虫一样,眼里根本没有自己不说,还倒打一耙。

  他第一次觉得,人和人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有身份和地位的差距,还有深不可测的成见。

  他反问道:“我趁人之危?你是忘了你当日中药之时,是如何一副景象了吗?如果我不救你,难道眼睁睁看着你经脉逆流,从此沦为一个废人吗?”

  “谁要你多管闲事的?!”沈卿钰大声道,“我宁愿经脉逆流,也好过跟你这个无耻之徒苟且!”

  思及面前之人是个流连青楼、轻浮浪荡的无耻之徒,他只觉得胃里在翻江倒海:“太恶心了!”

  “你说什么?”陆峥安面色一沉,向前钳住他的胳膊,“你给我再说一遍?谁恶心?”

  沈卿钰掀开眼皮,用毫不掩饰地、冰冷刺骨的眼神冷冷看着他,重复道:“我说,和你这个肮脏不堪的匪寇苟且,让我感到恶心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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