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还是不要耽误沈大人静养,我们先出去吧。”
说着说着,便拉着韩修远往外走了,最终韩修远也认同了他的话,只是嘱托陆铮安有事一定要叫他。
门外,李重勾着韩修远肩膀,边走边打听:“我看韩大人心细如发,家中可有娶夫人?”
听韩修远回他家中已经替他定亲了,今年完婚,他才满意地点头——好在你小子不是要跟老大抢人,不然他也难做啊。
直到一群人走完,房间里才安静下来。
陆峥安将刚抓来的药用小炉子熬好,用瓷碗盛好后拿了进来。
自己先尝了一下,发现实在太苦又放了不影响药效的蜜枣进去,然后端进屋内将碗放在床边先晾会儿。
他将他额头上盖着降温的湿巾帕拿了下来,然后坐在床边,环住他的腰,将被子往上提了提盖到他胸口,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将他完完整整抱在怀里。
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床边桌上放着装着药水的瓷碗。
昏黄的烛火透过床帷,洒在沈卿钰如墨般的发上,暖意铺河,将他身上的淡漠清冷削减了几分。
看着安静靠在自己怀中,眉头却依然紧紧蹙着的人,摇头笑了笑,抬手替他将眉宇抚平,笑容之间可见惆怅:“每天在忧心什么事?眉头皱的跟小老头似的。”
处于睡梦中的对方显然没有回他。
“傻阿钰。”他轻轻抚了抚那稍显苍白的唇,眼里浮现一丝无奈,“这天下之事何其多,又岂是一人之力可解决的,还把自己搞的生病。”
转眸去看放在桌边的小药碗,用手探了探碗边,感觉温度适中,然后端了起来。
“喝药吧。”
将桌边的药小心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喂他喝下。
可药进到他嘴里,不到半口就全部倒了出来,半碗下去流了一大半,根本喂不了几口。
陆峥安明白过来,此时的沈卿钰是昏迷不醒的,张不开嘴很正常。
“阿钰。”陆峥安用洗干净的巾帕替他擦拭掉流下去的药,又微微掐住他下颚让他张开嘴,再次尝试将药喂进他嘴里,压着声音,像哄小孩一样的,“听话,乖,张嘴。”
可依然是失败了,嘴是张开了但舌头压着喉咙,药进不去。
陆峥安眼里划过一抹沉思,曲起的手指微微攥紧,静静看着怀里的人。
垂眸望着沉睡在自己怀中的清冷如雪的人,那张艳丽的脸离自己近在咫尺,依稀可见细腻的皮肤上雪绒花一样的绒毛,唯独那红艳的唇瓣因为生病而变得有些苍白。
漆黑的眸子沉了几沉,没有过多纠结,毫不犹豫地——
他端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放下药碗。
修长有力的手托住那圣洁清冷的下巴、掐开他的牙关,唇对唇地贴上他的唇瓣,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
也没管这样下去,他自己是否也会染上风寒。
窗外的雨仍然在下,淅淅沥沥地滴在窗格上,雨水将客栈外的嘈杂都隔绝了起来,被放在木桌上的瓷白碗里的汤药流淌着淡黄色的光,倒映着房间里交颈相拥的两个人。
陆峥安舌尖推着药汁越过他的舌关,挤入他的喉咙里面,压着他的唇舌,随即药水顺利进入他喉咙之中。
药汁推完之后,陆峥安退开些许让对方可以自由呼吸。
他用手探了探他额头,见到高热有退下去的趋势,心里松了口气。
垂下头,是怀中人云霞漫天,清山雪莲一样的脸。
烛火在眸光中跳动,倒映着他全部的倒影,柔光荡动。
再次圈紧他的腰,重新覆盖上那片柔软。
——显然这次不再仅仅只是单纯的喂药,多了些别的意思。
撬开他的舌关,在他唇齿间缱绻勾勒、扫荡吸吮。
怀里的人安安静静地依偎在他怀中,没有反应也不会挣扎,张开唇舌任由他侵入其中,像收起尖爪的猫。
“阿钰……”重新尝到那片柔软后,他声音哑了几分。
他将手环在他精瘦的腰间轻轻摩挲,手掌的温度灼热滚烫,手心攥出汗水来。
陆峥安伸出舌尖,轻轻在他唇瓣边舔舐啄吻留在他唇瓣边的剩余药汁,动作温柔细致。
唇瓣微凉的触感和之前第一次尝起来的感觉差不多。
截然不同的是心态上的变化,当时他是一种被动的帮助、可现在却是主动地渴求…
水渍舔掉后,流淌在舌尖的药汁本应该是苦涩难当的,可陆峥安却尝到了清甜,不知是不是加在药水里的蜜枣起了作用。
直到最后一滴舔。舐干净,陆峥安才微微喘息着松开他的唇舌。
眼里划过一丝嘲弄。
——啧。终于是找不到理由去满足私欲了吗?
他松开桎梏着对方腰部的力道,拿过铜盆里拧干的巾帕在他精致的下巴上擦拭,替他拭去药汁的黏腻。
一切处理完后,他再次环住他,想去探探他的脉象。
还没伸手,手腕处却突然传来一股收紧的力道,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天旋地转间,身位颠倒,他被对方攥着手腕压在了床上。
他盯着面前的人惊诧道:“阿钰?”
可对方却并没有回他,头顶被阴影盖住,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紧接着——
唇上一重,热气喷洒在他脸上。
浓烈的梅花香混合着药香扑面袭来,唇瓣被碾压,面前的人贴着他的唇撬开他舌关,比他力道更重、温度更灼热的吻狂风骤雨般袭来。
第19章 抚弄
陆峥安睁大了眼睛,他垂眸去看面前的人,却发现对方一直都紧紧阖着那双不辨悲喜的眸子,并没有醒过来的趋势,只是那张清冷的脸上染上了一层不正常的酡红。
陆峥安急促呼吸着松开他,和他分开距离,伸手去探他的脉搏,发现他才平息下的脉搏变得急促、紊乱起来。
他皱眉去思索,结合对方现在似曾相识的反应,他可以确定,这是上次在黑风寨中的毒余毒未清,伴随着身体里的高热再次被催发了出来。
不应该啊?他上次已经帮他清过余毒了,又怎么会再次复发?还有深藏内府被隐去的脉象,到底是什么?
可当下来不及去考虑太多,当务之急还是先替他解掉余毒。好在他身上只存少量被高热引发的余毒,其实只要再喝一碗黄连解毒汤就行了,他抓来剩下的药材刚好够熬一碗。
“热、好热……”
靠在他身上的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紧闭着眸子,在他身前不安、急躁地扭动。
陆峥安本就有反应的地方因为他的扭动而变得渤发起来,不消片刻他的鬓角也随着身上人的挣扎湿了起来。
他一把按住他的腰不让他乱动,声音像在砂纸上磨过:“听话,别乱动,喝完药就好了。”
然后掀开被子,起身想去给他熬药,却被对方抓住了手。
他停步去看,却正好撞进那双潋滟狭长的眸子里,因为高热的原因而沾染上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湿意,此刻正睁开眼含着春。意地看着他。
而更致命的是对方因为挣扎滑落下的衣衫,如雪山尖一样的肩胛骨露出来,在胸前堪堪停下,如雪莲一样层层盛开出白的炫目的紧致肌理,唯独半遮半掩的一点红梅堪堪在雪山上露出枝头。
雪月相宜,梅雪清绝。
陆峥安大脑瞬间空白。
“热、冷……”那双微微睁大的瞳孔流露出无助、急躁、还有不耐。
很显然,此刻的沈卿钰又像之前中毒那样,在高热的催发下,变得意识不清了起来。
似乎是感受到手心的凉度,他用力将陆峥安一扯。
随后陆峥安被他扯进床间。
随之,被灼热体温烹的浓烈的梅香,一时之间充满了陆峥安的鼻尖,对方紧紧环住他的腰,整个人面对面地贴在了他身上,汲取着他身上凉意,却因为动作太慌乱而差点从床上掉了下去。
陆峥安连忙扶住他肩膀防止他掉下去,可手在抚上那片光滑的皮肤后,瞬间眼神都变了。
“凉、热、难受……”此刻冰火交织的沈卿钰埋首趴在他肩膀上,急切地、伏在他身上寻求着某种解决方式,在扬起头的时候,唇瓣轻轻擦过他的下巴,清冽的梅香再次朝陆铮安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