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能说几句话,却不必担心付出什么代价,也不必担心事情出现反转,绝对战局道德制高点,这样人们才愿意开口。
他从来不是依靠善意,而是算计人心罢了。
就这样,棠溪珣满意地欣赏到了管承林脸上的难堪。
想起当初管承林残害西昌人时那副冷漠残忍,高高在上的样子,棠溪珣唇角微微挑起。
受着吧,这才只是开始。
作者有话说:
我十点五十就开始更新了,就是发不出来,晋江每天都卡我真的很想砸烂。[化了]
第58章 郎身如蝶羽
管承林的脸上已经无法维持刚才那傲慢得意的神情了,他僵立原地,只觉奇耻大辱,又一时奈何不了棠溪珣。
终于,管承林重重一拂袖,对着身边的侍卫喝令道:
“走!”
说罢,他谁也没看,大步离开。
他的马夫被管疏鸿重伤,还趴在地上辗转呻吟,好在现在连马车都赔了,他也用不着再干活,被两个侍卫们抬起来,匆匆跟上了管承林。
那辆华贵的马车被空荡荡留在了原地。
一场风波以此告终。
周围的看客们都没白来,饱览了一场既解恨又刺激的大戏,很是心满意足。
有的人一边回味,一边与同伴窃窃议论着离去,有的人则还恋恋不舍地在原地徘徊。
李相等人正在那里安慰着棠溪珣,管疏鸿这才分出了些心神回过头来,寻找自己的侍从。
今天跟他出来的人,变成了傅绥。
因为管疏鸿觉得,鄂齐最近心神恍惚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有事没事就发呆,有时一脸惊恐的样子,有时又直愣愣地盯着棠溪珣看。
管疏鸿分析,这是他对棠溪珣爱的越来越深了,已经快到了不能自控的程度。
如果这样下去,一方面,对于鄂齐来说,是个折磨,另一方面,管疏鸿也担心他冒犯到棠溪珣,所以今日,他就带了傅绥出来,反正管疏鸿也一直有把他调离暗卫的想法。。
此时,他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这才看见傅绥站的老远,大概是藏惯了,几乎贴在一棵树底下,目光愣愣的,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管疏鸿便道:“傅绥。”
傅绥如梦初醒,答应一声,挪了过去。
路过棠溪珣身边时,他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发现棠溪珣背对着自己,正和同僚们说话,傅绥心里不免焦虑地想,这可怎么办呢?
用个什么招,能提醒棠溪公子一下,趁着这会人多,不要落单,今天就跟着李相他们赶紧离开呢?
尤其不能和殿下单独相处。
不然……只怕会出事。
他会这么想,自然还是因为那本神奇的书,以及书中那些神奇剧情。
这都得怪那个鄂齐,听说这次是傅绥随侍,就非得将刚买的话本拿来给他看,说是让他有个防备,能及时应对各种状况。
傅绥一开始是拒绝的,可是鄂齐竟偷偷塞到了他的枕头底下,所以他昨晚没睡,不小心看完了。
那书里写,自从他们昊国的二殿下来到西昌后,一眼瞧见了棠溪珣,就被勾起了一种极其强烈的欲望。
——欺负他、羞辱他、折磨他的欲望。
因为二殿下生平,最讨厌弱者。
尤其讨厌这等手无缚鸡之力,又惯于耍嘴皮子的文人。
可是正是由于他几回私下去为难棠溪珣,两人说话见面太频繁了,棠溪珣也因为他的警告,想要远离管疏鸿。
这就让管疏鸿心中生出了浓重的怀疑。
——他觉得,棠溪珣和自己的二哥之间,有了私情!
妒火熊熊燃烧,他去询问棠溪珣,棠溪珣自然不会承认,甚至还跟管疏鸿说,以后要彻底断绝与他的往来!
这是管疏鸿最听不得的话,所以他被大大地触怒了,并发誓要给棠溪珣深刻的教训,并发誓让他再也不能忤逆自己!
于是,管疏鸿竟用了刑!
傅绥认为殿下绝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他通宵看完了最新回目之后,就把书扔到了床底下。
可为什么今日发生的事,这走向,这情节,他都似曾相识呢?
他甚至还记得一点书里的原话。
【……他将棠溪珣按在自己那坚硬和冰冷的书桌上,一件件剥光了他的衣服,像欣赏字画一样细细欣赏着那美丽的身躯。
等到玩弄够了,他又慢条斯理地拿起笔架上的一支狼毫笔。
“你说的都是真的?”手指揉弄着棠溪珣的脚踝,管疏鸿声音低沉地问。
“真的,绝无半句假话,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棠溪珣被他玩弄的眼眶泛红,求道:“眼下还是白天,就让我穿上衣服吧……”
管疏鸿笑了笑,猛地将他的脚向外一掰,又问:“你喜欢这支笔吗?”
“……什么?”
“或者喜欢那支兔毫?还是羊毫,还是……都要?”
……桌子很快晃动起来,桌面的宣纸上,逐渐落下点点红梅……】
这时,一名大臣好像说了句话,棠溪珣便笑起来,温文俊雅,纯洁美好,丝毫不知道一会将要遭受什么。
傅绥一时心生不忍。
紧接着,他便听到管疏鸿说:
“你去把棠溪公子的马搬到马车上拉回去。”
……马?
这个字眼好像也……
傅绥躬身应了声是,招呼了几个人走到棠溪珣那匹小白马前去搬,弯腰的时候,他又想起了什么。
【管疏鸿捏住棠溪珣的下巴,冷笑着问道:
“你不是在乎你的马吗?到我府上,我也送一匹给你骑,好不好?”
棠溪珣颤声道:“我其实不太会骑马,我、我只能骑我自己那一匹。”
“我教你。”
管疏鸿神色中带着疯狂和诡谲:“放心,那种马好骑的很……绝不会让你掉下去。”】
傅绥:“……”
他猛然转头,只见这时,棠溪珣已送走了李相等人,尚未转身,管疏鸿就迫不及待地走到他的跟前了,还抓住了棠溪珣的一只手。
棠溪珣道:“那我就回去了?”
管疏鸿却不想分开,今天棠溪珣那几句话说的他心有余悸,半点也受不了这人远离自己。
“要不……”
他说:“去我那吧。”
棠溪珣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问道:“去做什么?”
管疏鸿这时思维格外敏捷,顷刻间已经想到了借口:
“我看你很在意这匹马,到我府上,我……”
“啪!”
“傅大哥!”
意外的动静打断了管疏鸿的话,原来是傅绥不小心磕了腿,差点一头栽进马毛里。
棠溪珣看了一眼,正要收回目光,就看见傅绥趴在马车上,无声地用嘴型跟他说着:
“快……逃……”
坏桃?
怪摇?
什么意思?
饶是棠溪珣再怎么聪明,此时也不禁满头雾水,十分莫名其妙。
管疏鸿若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傅绥立刻低下头去,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干。
棠溪珣倒是笑了。
管疏鸿一见他笑,便把什么都忘了,看着棠溪珣的笑脸,也不禁微笑起来,问道:“怎么?”
棠溪珣说:“没什么,觉得你的护卫都挺有趣的。”
……?
管疏鸿没想到,把鄂齐换成了傅绥之后,棠溪珣居然还夸上了!
管疏鸿心里立刻有些酸了,不禁说道:“哪里有趣?”
棠溪珣没想到夸个人还得具体陈述一下理由,琢磨了一下说:
“这个看上去善良可靠,俊伟不凡,之前那个……呃,傻呆呆的,经常一个人在那做各种各样的表情,有时候还一惊一乍的,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挺好玩的吧。”
管疏鸿“哦”了一声,心生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