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在宫宴上,分别挑衅了管承林和贺将军,并且表现的非常高调,促成双方迫不及待地想要联合起来对付他。
接下来,被管承林带到赌坊并成功反杀之后,棠溪珣又话里话外都在表示,是贺家背叛了管承林,提前透给了他消息,才会让他占尽先机。
这话,管承林听见了,莲姑也听见了。
所以管承林死后,他身边的人一定会找莲姑问责,也会听说到这个消息。
比起棠溪珣这个从一开始就与管承林立场不同的敌人,自然是贺家的“背叛”更令人感到仇恨。
不过,为了防止管承林手下这些死士在优先对付了贺家之后又杀回到自己头上,所以棠溪珣一直让人盯着,在他们动手的时候直接报了官。
这些人在西昌行凶,杀的还是朝廷官员,自然是绝对不能将身份暴露出来的,不然引起两国争端,管承林虽然死了不用负责,他的母族可还在呢。
所以,他们只能自杀。
完成了最后一步之后,棠溪珣的所有计划,收尾。
*
而除了棠溪珣之外,这世上还有另外一名“先知”,那就是鄂齐。
不过最近,鄂先知已经有点不想再继续看那套“神书”了。
因为他越看越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这书,如此深刻,如此恐怖,不光与现实丝丝入扣,还将他家殿下内心隐藏的阴暗另一面揭露的淋漓尽致。
自己知道的越多,就越与现实中那些无知的俗人格格不入,神情举止上也总是会露出端倪,迟早招惹祸事。
果然大师们都说,越是清醒睿智的人越痛苦。
而鄂齐其实只想当个单纯而快乐的普通人罢了,谁知道上天竟会如此眷顾于他,给他这样的奇遇呢?
所以他决定,不看了,真的不看了。
“新出的话本,新出的话本!新一回新欢旧爱齐聚,精彩火爆,图文并茂,三两银子一套,谁看谁知道!第一批限量五十册,卖完为止啊!”
鄂齐拔腿就冲了过去,从怀里掏出一锭银两,撕心裂肺地喊道:
“我是高等客人,前面的我都买过,给我留一套,给我留一套!!!”
片刻之后,鄂齐挤到了最前面,其他争抢的人群散去,有的失望,有的满足。
他满头大汗,一手递过银两,一手去拿话本。
“啪!”
书被一只满是褶子的手按住了。
鄂齐抬起头来,看见面前卖书的死老头笑容可掬地冲他伸出一个巴掌,比了比。
“最后一册。”
他说:“算是典藏版,要卖五两。”
鄂齐:“……”
他愤愤将银子扔了过去:“给你!给你!”
就这样,这本书就迷迷糊糊,莫名其妙地到了鄂齐的手里。
果然还是上天不肯放过他。
既然如此,他也只能忍痛,继续把这故事看下去了!
其实鄂齐也是关心自己的主子。
他看这个,没别的意思,主要想知道的是,今天和管疏鸿打架的,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鄂齐把书翻开就有了答案。
【“孤是他的第一个男人,从他十一岁那年开始。”
薛璃冷笑着,用一种极其轻蔑不屑的眼神冷冷地逼视着管疏鸿。
“他的一切都是孤亲手调/教出来的,他的风情,他的生涩,他在床上的习惯,包括……他最喜欢的那个地方。”
他的低语宛如恶魔的诅咒,激起管疏鸿内心深处无边的恨火与妒忌。
“不管他后面再经历过多少人,这一切永远都是属于我的!而你……什么都算不上。”
“是吗?”
管疏鸿握紧了拳头,牙关紧咬,他稍稍一想薛璃形容的场景,心中就恨到了极处,但在自己的情敌面前,他绝对不能示弱。
“但你已是过去。”
管疏鸿同样以嘲讽的语气说道:
“如今他的身上,留下的都是我的痕迹……从里到外。”
——他与薛璃打了起来,赢家才能进入那个府邸,在今晚占有棠溪珣。
赢的人是管疏鸿。
所以他一遍遍变换着各种姿势侵犯着他的战利品,内心的空洞却并未因此得到填充。
他想着薛璃的话,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彻底将薛璃留在棠溪珣身上的烙印抹除!
所以,他去找了皇上。
在皇上的支持下,他从东宫抬出了棠溪珣自幼睡大的那张床——也是当初,他与他第一个男人的欢/好之处。
“记住了吗?”
管疏鸿看着身下那张痛苦的脸,一遍遍地跟他说:“现在,在这张床上得到你的人是我!”】
作者有话说:
昨天在网上买了几斤阳光玫瑰,今天发货了,无意中看了一眼,发货地是“西昌”[害怕]。
对不起,是我孤陋寡闻,呜呜呜,如果早点看到我一定改个国名免得冒犯。
其实我一开始本来就想起“大昌”,吉利嘛,但老觉得有点不好听,毕竟动不动“大什么”,“小什么”显得不太有文化,看人家短剧霸总都不叫“顾大辰”“顾小辰”,都叫“顾北辰”,那我说要不加个方向字吧,所以我就起了个西昌。。。。。。[化了]
第81章 尘埃各西东
这一次的情节,鄂齐看的很慢,因为文字后面配了很多精美的插图。
当然,他只是为了研究其中有没有别的深意,所以多看了几眼罢了。
画的确实挺精细的,说来,也没算花冤枉钱。
这一回的情节写完,书的最后一页还有些后续情节的预告:
【管疏鸿得到了一种神奇的汤药,只要喝下去,就会疯狂地爱上那个喂药的人。
于是,他每天都和棠溪珣一起喝药,希望他们永远都狂热的相爱着,不要分离。
终于在这一天,棠溪珣对管疏鸿说了爱他。
这让管疏鸿欣喜若狂,决定忘记那些猜忌和偏执,从此就这样好好地幸福下去。
但他并不知道的是,薛璃的反击,即将开始……】
看到这里,鄂齐合上了书页,心情说不出的沉重。
过了这许久,如今的他已经充分意识到,这就是一本神书,所以不再因为书中情节与现实的相似震撼到了。
但这一回,鄂齐却生出了无比的担忧。
从第一回发现这套书,他就知道,那当时还不在京城的西昌太子,是他们家殿下最强有力的敌人。
现在那太子刚一回来,棠溪大人就在宫中留宿了,出来之后,殿下就和他打架了,这威力果然不是危言耸听的。
倘若接下来,他真的要和殿下争抢棠溪大人……唉,这可怎么是好呢?
果然知道的多了就是烦恼。
更何况,鄂齐觉得殿下用的手段也不是很光明。
棠溪公子爱他就是爱他,不爱就是不爱,怎么能用药物来控制人的神志呢?
如果以后棠溪公子清醒过来,恐怕用不着太子从中掺和,他们之间也没什么重归于好的可能了……
哦,不是重归于好,是根本就没好过,是殿下一直在一厢情愿,强取豪夺,唉!
鄂齐翻来覆去地想着,总觉得不放心,于是便决定去见一见管疏鸿。
这时,管疏鸿也刚从棠溪珣那里回来不久。
鄂齐进去的时候,见他负手立在窗前,眺望着外面的远山,背脊挺直,仿佛风雨中一棵苍劲的青松。
那一瞬间,鄂齐突然有点恍惚。
他从小跟着管疏鸿,在他印象中的殿下一直是闲散的,淡漠的,但如今的管疏鸿身上却似多了某种决心和力量。
是因为有了想要守护和得到的人吗?
“见过殿下。”
“什么事?”
鄂齐先说了另外一件事:
“殿下,这几天我们抓到了一些从赌场中跑出来的奸细,大概是对棠溪公子怀恨在心,已经在他府外徘徊了好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