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珣被管疏鸿抱着,能够感觉到对方真的凭借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慢慢把那股冲动给压制下去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也有点愁。
虽然有能够让身体变好的诱惑,但管疏鸿的体力和体型真的很让人心有余悸。
棠溪珣最初的打算本来是就那一次的,可是管疏鸿却好像很喜欢这种事情。
那一晚上他又是受伤又是折腾了这么久,为什么今天还一点也不累呢?
真奇怪,是不是人啊。
棠溪珣悄悄用手指抠了下管疏鸿的肉,又觉得确实是人没错。
他小声说:“我还没好呢。”
管疏鸿有点担心,放开棠溪珣:
“怎么,还很难受吗?是不是疼?”
他说着摸了摸怀里自己特意开来的药,小心地问:“要不让我看看?我再给你上点药?我保证不做别的。”
棠溪珣气道:“不用,根本就没事!我只是说我……我昨晚没休息好而已!”
他也是服了,他是三岁小孩吗?干什么一说累了不舒服了,就薛璃也要看,管疏鸿也要看的!
还给不给点尊重脸面,有什么好看的?!
管疏鸿“哦”了一声,半晌没说话,思路却转到了别处去。
话说到这里,他一直压着的想法还是有些憋不住了。
管疏鸿还是忍不住问:“你昨晚真是在东宫住的?”
棠溪珣道:“当然啊,这不是刚回来吗。”
管疏鸿小声说:“你们有没有……”
他的话棠溪珣根本就没听清,“啊”了一声,腰上却突然一紧,被管疏鸿两手握着,认真地看着他,说:
“我问你个事,你别生气行吗?”
棠溪珣道:“不敢保证。”
管疏鸿犹豫了一下,道:“那算了,那我不说了。”
棠溪珣才不吃这套欲擒故纵的把戏——都是他玩剩下的,他简短道:“必须说。”
管疏鸿:“……你前天晚上和我那、那个样子,有没有很难受。”
这个事情还要谈一下结束后的感想吗?棠溪珣:“……还、还行吧。”
两人的脸都通红,对视着,努力装作镇定的样子,谁也不敢再动一下,过了一会,管疏鸿又道:
“那你以后别在和你表哥这样做了,行不行?我就算一时没经验,不如他,以后,以后我也会尽量努力,让你……咳,满意的。”
“……”
听到管疏鸿的这番话,棠溪珣一时有些头脑空白。
他先是想管疏鸿千万别在这事上再努力了,再努力他就不想活了,再转念一想,棠溪珣终于意识到了这句话的重点,震惊无比:
“你以为我们两个昨天晚上是在东宫……”
管疏鸿连忙说:“不是昨晚,我知道你昨晚累了,我是说之前。”
棠溪珣:“之前?!!!”
反正说都说了,管疏鸿带着点恳求看着棠溪珣,索性道:
“他可能比我经验多些,但你才几岁?他大你那么多,却对你做这些,可见卑劣。我不是背后言人是非,你想,你那么小的时候,身体还没长好呢,他但凡顾及你,都不该如此……”
“停、停、停!”
棠溪珣大声道:“大哥,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没有!还我那么小的时候……你听谁说的啊!”
管疏鸿默默看着他。
棠溪珣:“……”
他有些心虚地道:“是,我是确实说过一点,但也没有那个意思……”
这事真是解释不清了,他只好道:
“我那会是因为你喜欢有些经验的,我才故意那么讲,你、你看我像很有经验吗?!”
管疏鸿想起了棠溪珣在床上的生涩和无助。
他当时只以为棠溪珣是被欺负的多了,所以害羞害怕,却并没有意识到,对方完全是第一次。
他一时愣住,虽然这件事完全不会影响他对棠溪珣的爱,但得知棠溪珣根本不曾有过别人,还是让管疏鸿觉得一股狂喜涌上心头。
可是再转念一想,棠溪珣这话的意思也不对劲。
管疏鸿连忙说:“你又听谁说的,我哪里喜欢有经验的?我除了你就没喜欢过别人!”
棠溪珣垂头丧气:“我现在已经知道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这回也算是尝到了被人冤枉的滋味,原本管疏鸿这么瞎猜,棠溪珣该生气的,但其实根本原因还是他自作孽——之前被系统那破书误导,他对管疏鸿的设想可比这严重多了,也做了不少蠢事。
管疏鸿的心里却很高兴。
他以前活了那么多个年头,却从来没有像如今这样,觉得人活着特别有意思。
生活的每一天都很有劲,很有希望,明明觉得这一天已经很幸福了,但接下来的日子还能更加幸福一点。
这些都是棠溪珣带来的。
他想,只要拥有棠溪珣,他就能一直一直的幸福下去。
“我有时候真的会想,咱们会不会上一世就认识呢?”
管疏鸿抱了棠溪珣好一会才放开,喃喃地说:“上一世,我一定很爱你……”
棠溪珣的神色僵了片刻。
他想,如果上一世,是你害死我的呢?
刚刚重生,对那本书深信不疑的时候,他看见管疏鸿就恨得牙痒痒,觉得这张脸上满是阴狠暴戾扭曲变态,嘴上甜蜜蜜,心里恨不得什么时候能把他给弄死。
但此刻,棠溪珣发现,不知何时,这幅面容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这么熟悉和眷恋,让他只要一看见对方,就会觉得放松和安心。
会不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们真的曾深深相爱过?
棠溪珣在管疏鸿身上拱了拱,将头一歪,脑袋搁在管疏鸿捧着自己脸的手掌上,盯着他思考人生。
虽然管疏鸿特别不愿意放开棠溪珣,可棠溪珣这么挨挨蹭蹭的,真是让人受不了。
他觉得那个梦的真实性好像又增加一些了,他的反应简直跟梦里的皇帝一模一样——
见着棠溪珣,就想抱,抱进怀里,就想亲,亲着亲着,别的事也就都忍不住了。
但现在当然不行,就先不说棠溪珣的身体没恢复,周围也是光天化日,人多眼杂。
管疏鸿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当了皇帝,是不是就可以像梦中那样,一直把棠溪珣留在自己的身边,将一切最好的都捧到他面前?
谁也不能阻挠,谁也无从置喙。
管疏鸿尽量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将棠溪珣抱紧了一些,为了分散注意力,说回管承林那些暗卫的事:
“我已经派人去暗中盯着他们了,一旦有任何过激行为,随时都会进行剿灭。但他们素来神出鬼没,我只怕其中万一有什么疏漏之处,所以你也一定小心。”
棠溪珣闻言,反倒带着几分诡秘笑了笑,说:“我既然早知道了,肯定会有防备的,你不用把他们盯的那么紧。”
管疏鸿奇道:“怎么?”
棠溪珣眨了眨眼睛,笑的很甜:“当然是要物尽其用了。”
——几日之后,京城里发生了一桩令人震惊的案子。
贺将军在回府的路上当街遭到了刺杀。
他连同身边的三名子侄,以及二十三名护卫全部当场毙命,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而刺杀他们的那些人在做完这件事之后,面对官兵们的围捕,当街咬碎了口中的毒/囊自尽。
这件事在经过一番调查之后,被认定为是贺家结下的私怨,最终无疾而终。
可是经过此事,贺家除了贺子弼离开了京城之外,所有还能有些前途的男丁几乎被一网打尽,整个家族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以后算是不可能再翻身了。
——这就是棠溪珣的算计。
为了这一局,他也算是步步为营,埋了不少的钉子。